将最好的食物留给自己……少年长长叹了口气,“从今起,我不再是唐元,而是人子张合!”
他心里默默念道,心里先前那异样感觉,在这个念头决定之后,终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唐元已死,只剩下人子张合。
“嘭!”
外面突然传来沉闷的声响,张合一惊,扔下饼子,立刻冲了出去。
在井边,张合的娘亲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娘亲!”
张合心里一紧,立刻跑了过去,后面的张瑜也紧跟着出来,见到娘亲昏倒在地,哇的大哭起来,跟着张合跑了过去。
张合将其抱了起来,却看张母双目紧闭,面sè青黑,气息散发着一股怪味。
“哥,虫子!虫子!”张瑜突然叫起来。
一只通体青黑sè的丑陋六足爬虫,从张母身上跌落在地,张牙舞爪的向张合爬来,张合扫了一眼,毫不犹豫一脚将其踩死。
张合看了看母亲的脸sè,他扒开张母的眼皮,倒吸口凉气,“怎么会中毒!”他立刻把张母搀扶到背上,然后背到了屋里。
张合看着母亲肿起来的手背,面sè异常难看。在那手背上,有两个小小伤口,很显然母亲是被剧毒之物咬伤的,这与刚才那小虫子,脱不开干系。
只是,院子里干干净净,没有草丛,哪里来的这东西?
“哥,娘亲怎样了?”张瑜抽泣着问道。
“小妹不要担心,娘亲不会有事。”张合安慰道,“你现在这看着娘亲,我去寻个车,带娘亲去医馆。”
“哥,家里没钱,医馆的人不给治的。”张瑜道。
张合猛然止步,他这才记起,家里已经没有了存钱,要不然自己有病,也不会呆在家里,喝那土药方。
床上的张母,气息越发的急促,那青黑脸sè中,已经有了一丝病态cháo红。
“这毒虫好是霸道!”张合乃是唐门中最厉害的用毒高手,对毒xg一看便知厉害,见此模样,不由一惊,知道再这样下去,母亲必然会有凶多吉少。
没有银针,他便找了一根绣花针,在母亲被咬的手臂关键穴道上,刺了几下,然后挑破手腕,往外挤血。
挤出来的血,是黑sè的。
“小妹,你先在这里照看着娘亲。”张合擦了擦汗,这挤血之法,只能缓解眼眉之急,却不能根治体内剧毒。
“若是我功力尚在,这点小毒,不过小菜一碟!”张合看到妇人昏迷的样子,第一次感到无力感觉。如果功力尚在,只要运功一吸,便可轻松解毒,可是现在他却束手无策。
慢着,一道灵光突然在脑海里闪过。
“哥,你要去哪里的?”
“小妹,你先在家,照看着娘亲!我马上就回来!”张合背起家里的背篓,然后装进去了一些做咸菜的坛坛罐罐。摸了摸自己身上省吃俭用留下的十几枚铜币,张合直接出了门!
现代地球,经过千百年来被科技文明的冲击,武道式微,大家更加依赖机械,把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武道修炼之法,抛之脑后,只有一小撮人,还在苦苦支撑,坚守着最后的传承。
武道衰落,传闻中打破虚空,肉身成圣早已称为了修仙小说中的传说。
可是,却有一人,另辟蹊径,生生修炼到肉身成圣的最后一步。
他就是唐元。现代唐门的传人!
可惜,到了最后,因为先天身体上的残缺,最终让他失去了那个重现武道辉煌的机会。
………………
朴素房间中,瘦削少年缓缓睁开眼。
这个少年自然是唐元了。肉身成圣,只差一步,便可以达到。却因为身体天生残疾,最终在最后一刻,承受不住突破的力量,身死道消。
当他醒来,发现自己附身到一个叫张合的平民武童身上,这倒霉孩子刚刚在武童院被高富帅打的差一点偏瘫。面对这种借尸还魂的状况,他==一开始非常惊讶,但冷静分析之后,便立刻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借尸还魂的事情,已经有许多传说,也不差自己这一个。生活就像强jiān,如果不能反抗,就享受吧。
少年耳朵一动,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神sè微变。他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躺下,做出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
绝对是影帝的水准!
陈旧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人,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黑陶土碗进来。
一股子刺鼻的药味,瞬间充满了房间。
“合儿,感觉好点了么?”妇人放下药碗,探手试了试少年的额头。
少年乖巧地道:“娘……亲,已经好多了,不用担心我。”
妇人微微笑起来:“看来这药剂还是有效地,那游方药师没有骗我,来,合儿,把这碗药喝了。”
少年的脸抽搐了下,犹豫要不要喝的时候,妇人催促道:“快喝了吧,喝了你就好了,便可以再回武童院了。”
回武童院?难道还要继续被那些富家子弟武童欺负?
少年心里腹诽。也怪不得他这样抵触那个武童院。他是平民武童,在武童院里,虽然平民武童数目占了优势,但人多不代表势众,一群平民武童,始终被一小撮富家武童欺负的满地找牙!
张合就是一个悲惨的例子,因为富家子弟嫌弃平民武童占据了武童院大量淬体液份额,导致他们富家子弟,没有足够的淬体液使用,于是心生不满,认为给这些垃圾一样的平民武童使用淬体液,就是最大的浪费。
富家的武童们,便联合起来,对抗平民武童,同时也在各个方面打压平民武童。
张合,就是一个被富家武童,在演武场上打到差点瘫痪的悲剧例子
……
“快喝药吧。”妇人再次催促。妇人端过来那碗药,碗里飘着一层混浊物,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一股奇异的味道,在上面飘荡着。
少年微了微皱眉,对这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药,他由衷地反感,却不能说什么,因为每看到‘娘亲’那殷切的眼神,便再没有拒绝的涌起。
他只好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先休息会儿,一会儿起来吃点饭,吃了饭才有力气。”妇人看少年喝干净,便笑了笑,掖了掖被子,端起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