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告诉我,你怎么下得了手?”荣国泰突然精神一振,眼神犀利得像闪电,扎刺得荣子健亡魂尽冒,所有的勇气和力量尽失,当场跪倒在地,叫道:“父亲,我……”
荣国泰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厉声道:“是不是觉得我偏疼你大哥和你三弟,你就心怀怨望了?是不是觉得我重男轻女,不拿你这个没有子嗣的二少爷当回事,你心里就充满了恨意?你觉得他们都不如你能干,老大只会说空话,不会做实事,老三风流成性,成天游手好闲,没个正性,就都不配是荣家的子孙,不配继承荣家的家业了?是不是?!”
荣子健面如死灰,瘫坐在地,哪里还敢说话?他只想知道,父亲是怎么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老二呀老二,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事,我都容得了你,哪怕你挑起商业公会和泰坦的战争我都不怪你,至少表明你有魄力、有想法,有胸襟和气度,但没想到你狠毒到这地步,为了夺权,竟然对自己的家人下手。好在老大和老三临时有事,都走了,要不然他们现在还焉有命在?就连我这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你都不肯放过,若不是九渊在,出手镇压了混乱,这会儿你就该顶着新家主的头衔为我治丧了吧?”
一番雷霆霹雳的发作之后,荣国泰的气貌似消了不少,看着木然流泪的荣子健,既绝望又心疼,一咬牙,手里的笔挥下,将家谱上荣子健的名字除去,其原因是:弑父杀妻,戕兄害弟,十恶不赦之人,不配为荣家子孙……
放下笔后,老人也是泪流满面,哽咽着说:“说实话,你几兄弟里,我没有偏疼了谁,都是量才授事。家业大了,总怕引起兄弟间的不和,所以事事都得衡量清楚,没想到你到底还是不知足。这人呐……我荣家没有长子长孙继承家业的传统,都是择贤而立,你也是快六十的人了,不会连这些都不明白,偏还做出这些事来,你让我,你让我……”说到这,老人到底不知道该如何把话继续下去,望空良久,最后黯然一声叹息,挥挥手道:“去吧,去吧……”
荣子健规规矩矩地向父亲叩了九个响头,艰难地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走了。
在书房里只剩他一人后,荣国泰哀哭道:“列祖列宗呀,国泰不孝,教出这样的儿子,我愧呀,我愧呀……”
203赶出家门
经过一整天的清理和收拾,荣府终于恢复了秩序。
荣国泰将此次的袭击事件定性为‘敌对势力发起的、有针对性的恐怖袭击’!至于所谓的‘敌对势力’是谁,他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外事办、新闻局的也只有照着说,有记者问起,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几句,敷衍过去。
去医院看望了长孙荣明潜后,荣国泰这才打道回府。
看着济济一堂的家人,荣国泰眼神凛然,心下却是苦楚不堪,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领头站立的是荣子健,他死了老婆,满脸的悲苦。好在昨天晚上荣子虞夫妇和荣子方都不在家里,要不然后果更可怕!
端着茶碗,看着茶汤里倒映出来的那个须发俱白的老人,荣国泰暗道:“老了,老了……该放手时还是放手吧!”安抚了众人几句,便让荣子健留下,其他人都散了。
在荣子健的扶持之下,荣国泰到书房坐定,扫视了这间自己发号施令了一辈子的地方,由不得生出万千的感慨来。
荣家的家教极严,特别是父亲对儿子,严苛得近乎仇人,鲜有好言好语。平时在书房说话议事,儿子孙子们都只有站着的份,谁也没有资格坐下,荣国泰当年也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荣家上下也没觉得这个规矩有什么不对劲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