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渊没有原道宁想得那么多,他的第一念头就是:“怎么又来了?到底有什么非见不可的事情呢?”就问原道宁:“你觉得有必要去见吗?”
原道宁道:“有必要。若是只依靠我们和中宇宙世界的力量,这场抵抗战可能会持续很久,一百年,或者是一千年也有可能。但如此能多争取到实力强大的盟,一切都将会得到极大的改观!”
凤九渊想了想,道:“极南之境太远,我不可能跑过去跟他们会面。这样,你安排,会面的地点不要太远。还有,要先弄清楚他们到底有什么要求,别到时我跟他们会了面,搞得个措手不及的!”
原道宁见凤九渊答应了下来,心下自然松了口气,道:“好,我这就去跟他们联系!”
通讯切断之后,凤九渊当即反应了过来,问雷顿道:“你说,他们又是打哪跑到极南之境去的?”
雷顿没有说话,直接调出了星图,把具有可能性的路径都标了出来。
凤九渊看着一条条复杂的路径,眉头锁在了一起,半晌才道:“照这么看来,他们肯定是从这里,从龙魔界过来的。可为什么又跑到极南之境去了呢?”
雷顿道:“想必他们是在掩饰,不想让我们知道有这么一条捷径通往黑光世界!”
凤九渊问:“有这个可能吗?”
雷顿道:“任何可能都是存在的。这要看他们的动机是什么了!”
凤九渊一到,烛光防线就顺利夺回,这让他的威望在中宇宙世界瞬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一时间乐观主义再次抬头,宣称要不了多久,就将彻底歼灭魔怪,赢得和平。
对于这样的盲目乐观,凤九渊是不作置评的。在这时候,被恐惧和绝望折磨得快要崩溃的人终于赢得了一丝喘息之机,他们的心里被喜悦和狂热填满,已经失去了理智,任你舌绽莲花也是白搭,唯一能让他们清醒下来的就是事实,残酷的事实!
也只有经过一遍又一遍残酷的碾压,他们的神经和意志才能真正坚韧起来。
驻跸鬼摩界后,凤九渊花了五天时间来接见从各地赶来的各势头首领,真正享受了一回‘万邦来朝’的虚荣!
他当然不喜欢这样做。
但为了促成中宇宙世界真正的联合,这些官样文章又必须要做,而且还要尽量做好!
最烦的是,每会见一批人,就得给他们讲一回大道理,告诉他们:唯一联合起来抵抗才能自保;唯有联合起来抵抗才能赢得生存的机会……为什么要不断地重复这些话呢?来见他的每一个人其实都很清楚要怎样做才能赢得胜利,用不着他絮絮叨叨地聒噪。但有什么办法呢?身为联合抵抗军的总指挥官,这是他应尽的‘义务’,即便他讨厌,也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宣讲联合抵抗军的宗旨……
到了第六天,他实在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就借故说要去前线视察,把这些讨厌的工作通通甩给了原道宁,然后拍屁股走了。
之所以要熬到第六天才走,不是因为到这时候他才忍无可忍,而是因为雷顿才赶回来。
雷顿是他凤九渊的胆,没有雷顿在身边,去任何地方他都没有安全感。他怕死,也知道自己的命宝贵,更知道无数人想杀了他而后快。如今的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无所畏惧的年轻小伙子,他必须为自己的生命负责,更要为站在自己身后和人和事负责……
都说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那股一股无前的冲劲将会被消磨掉,那一腔滚烫的热血也会渐渐冷却。在一定程度,凤九渊是不认同这种说法的。他自己就是过来人,体会得非常深刻。他知道自己的冲劲没有魔消磨掉,热血也并未冷却,只不过随着阅历的增长,智慧的成熟,对待事情的看法有了根本的变化,以往那种两败俱失的做法固然能激荡人的心魄,但却是最不可取的,最消耗成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