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楼这名字虽然并不露骨,但是从周语堂的模样上看,江成焉能猜不出这凤舞楼是什么地方。
不过,知道归知道,那阵仗却没经历过。
想当年,夜晚回家时,几个街边的流莺招揽就能将江成吓得落荒而逃,面红耳赤半天。
所以,当步入凤舞楼、在周语堂一声招呼、被十几个莺莺燕燕包围着向二楼涌去的时候,江成几乎有一种要逃跑的冲动。
尤其是冲到鼻间的那种诱人的甜香,贴到手臂胸前胸后那异常的柔软,瞬地让江成血脉贲张起,一点元阳瞬地如铁似钢,连鼻息都粗重起来。
魂武者血气本就极旺,等闲之下,哪里受得了这些个挑拨,骇得江成紧守心神,目不敢斜视,才压下了那沸腾的气血。
这一幕,却是看得周语堂哈哈大笑起来,冲江成凑过来低声耳语起来:“兄弟,你强!我初来时,可比你差远了,立时就抱了两个姑娘窜到了房里,一晚上,战软了六位美娇娘,话说你今晚要几个?”
“我我我还算是了吧!”江成有些结巴的回了一句,然后在周语堂愕然的目光中,将黏在他身上那些姑娘轻轻震开。
“怎么,这些姑娘都不合兄弟的意?噢,对了,”周语堂猛地一拍脑袋,“兄弟你肯定是第一次,来啊,美貌的雏儿送上来两个。”
说完,周语堂却又冲江成挤眉弄眼道:“兄弟,这美人儿啊,各有各的妙处,尤其是那些经过人事的,更能让人欲仙欲死!”
‘第一次’这样的话,让江成的神情有些尴尬之余,江成的目光从一旁掩唇轻笑的莺莺燕燕扫过,“谢谢周大哥的好意,不过这些,还是”
周语堂的神情再次变得愕然,似乎有些不愉,但却还是顺从江成的意思,摆了摆手,驱走了这些莺莺燕燕,连自己身旁几位也驱走了。
不是江成清高,也不是江成圣人,这种事,江成也算看得开,欢场作乐,偶尔为之,也不算是什么过份的事情。
不过,江成可不想自己的第一次就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周语堂的神情变化,江成自然是瞧在眼里了。
也不多言,江成直接抓过案几旁的一坛酒,一掌拍开泥封,冲周语堂一举道:“周大哥,咱兄弟的情谊,全在酒里了,干了!”
水桶般的酒坛仰起来,银亮的酒液仿佛瀑布,直接灌进了江成的喉咙里,一条火路,立时烧到了江成的肚腹之中,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油然而生。
江成如此豪气,周语堂却是大喜,“说得好,咱兄弟的情份,全在酒里了!”也是抓起一坛酒,如江成一般仰头猛灌起来。
如此拼了两坛酒之后,两人已经没了先前的正襟危坐,已经勾肩搭背的靠了一起,连说话也有些闪舌头了。
虽然这烈酒比不了江成前世的高度酒,但架不住量多啊,两坛酒十几斤灌下去,不晕乎乎的才怪。
“兄弟,你知道我见到你有多高兴吗?”
“你不信?”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都绝望死了,那是车里的小公爷出了问题,我死是小事,我全家都要完蛋!”
“在那种必死的情况下,你与我素不相识,你都能救我,你知不知道,从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我就知道,你是能够过命的兄弟!来,干!”
“来,干!”
一坛坛烈酒,不停的被举起,烈酒入喉,也让江成的情绪燃烧起来。
“对了,兄弟,你什么时候回部族?”
周语堂的一句话,立时让江成悲从中来:“部族,我已经没有了部族,已经无家可归了!”
“族人被白浑部的灭了,我来这里,除了拿回阿公的遗物,就是来找那个什么成国公府报仇的!”
“好,报仇,不就一个老龟蛋吗,走,喝完酒,老子赔你杀他个三进三出”
说着,周语堂举着酒坛,拉着江成,一边喝,一边向门外走去,刚刚走了两步,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如雷般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嗯?你不是要陪我杀杀”同样举着酒坛的江成,身子晃了几下,也软软的倒在地上,就此人事不醒。
这些天的疲累,这些天的伤心,仿佛随着江成的这一醉,彻底的散发出来,睡梦中,江成的眼角中,依稀有泪痕划下
江成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发黑,至于陪着他醉倒的周语堂,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一片狼籍的刻意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看着桌上摆着的一壶凉茶,头痛欲裂的江成立时扑了过去,抱起茶壶,就猛灌起来,然后,江成才怔怔的坐在那里,回忆起此前的所言所说,冷汗立时涔涔而下。
轻轻叩击房门的声音响了三下,一位身着轻薄粉衣的姑娘低着头走了进来,冲江成轻道:“这位公子,周爷走时给你留下了口信!”
“说!”
“周爷说他要去轮值,他已经在凤舞楼给你包下了房间,一应花销全随你的意,等他明天过来看你,不知道公子晚上需不需要姑娘暧床?”
江成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拿手的好菜上一桌!”下午空腹喝了那么多的酒,现在一想起吃的来,肚内就难受得紧。
“是!”
那少女应声出去的时候,窗外突地传起了震天的铜锣声:“国公回府,闲人避让!”
听到声音,江成不由得向窗外看去,想看看是哪位国公。
窗外的大街上,四匹角马将一辆华丽的马车拉得飞快,几乎快要腾空而起,前前后后随拥着上百个骑士护住了马车。
当江成的目光看到离马车最近的一匹角马上的骑士身上的时候,双拳立时攥紧,眼睛猛地瞪圆,一身的酒气,立时化作冷汗飙出。
“是他?”浑身紧绷若弓箭的江成轻呢喃出了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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