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这里是哪了吗？”沈从转头问道。

“从植被的繁茂，以及土石中呈现出的灵光，这里应该在四大域群。”杨定犁抬头望天，观望天象。如今是白天，没有星象，但在修行者眼中，还是可以看出许多。

“如何？”

“在西方域群，具体什么位置还不太清楚，仅凭这些很难确定真正的方位，必须出去后仔细对比才能确定一个大概的位置。”杨定犁低声道。

沈从点头，在这方面杨定犁无疑经验极为丰富，但还是有着极大的局限性，甚至是只能确定一个大概范围。

“电脑，设定模拟地图，然后……”

“轰！”

沈从还未对电脑吩咐完，一道巨大的烈焰直冲沈从而来，沈从下意识的伸手，这才想起自己是在未来的幻境内，这里的任何东西都无法触碰到他，双方属于两个层面内。

果然，那些烈焰飞过，四周所有树木都变成灰烬，地面晶石化，沈从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炙热。

“你们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一道身影出现在半空中，模样显得有些狼狈，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锐利无双，好似要刺破这苍穹般。而在这身影四周，不知何时出现十几个异族，各个模样都与人族不同，但又有许多地方带着类似。

“怎么看不见模样，而且声音也这样模糊？”沈从眉头微皱。

“这是真正的强者，想要窥视太难，我们的推算能力不足，除非飞的更高一些。”杨定犁摇头道。

飞鱼只飞了一点高度，想要看清前面，却发现有各种的障碍物，自然模糊。如果能够飞的更高一些，自然所有一切尽收眼底，但是需要耗费的力量肯定更大，之后摔回水里的反震力肯定也更大，大到可能会将鱼给摔死。

杨定犁言外之意，这样做很危险，会死！

“我能承受，推算！”

沈从沉声，此刻皮肤干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但距离痛苦还有一大段的距离。

“好吧。”

杨定犁有些无奈，双手结印，周围的世界骤然一清，沈从的心脏直接漏了半拍，但也终于看清半空的人影。但看清人影，沈从的脸色却是骤然一变，易天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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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杨定犁看着沈从，生怕沈从出尔反尔，将他直接杀了，这样的人，杨定犁见的太多，而且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未来是可变的吗？”沈从低声道，神情已经变得凝重。如果不是究天神算，沈从还真的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推算出他的过去。

“可变，但很难。未来是无数的，但是世间的种种一切，杀了头妖兽，某个人突破，去喝下酒，这些全部会促成当中最大的一种可能。因而没有其他意外，未来就是我看见的那个！”杨定犁低声道。

沈从的眉头一下皱起，过去不变，未来无限可能。但是可能中，却有一条最大的。沈从不由想起上一世的许多理论，未来有时候是被注定的，即便其他人想要做出改变，都是不可能。甚至每一个人的未来都被注定，改变个人都无比艰难，更别说是整个天下的大势，更是难上加难，或者是完全没有可能。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会说人族一定会输！我们拥有五大天尊，更有那么多的九阶天启，这些种种，都不是那些异族可以抵挡，我们为什么会输？”沈从沉声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一些未来的画面，那些画面呈现出来的，全部都是人族惨败后的场景，异族在疯狂的击杀戏弄人族，而没有任何强者出来制止。一次两次，也许是局部的战争，但每次我看见的都是这样的场景，只有天下被异族占领，才会这样！”

杨定犁想起看见的场景，不由打了个寒颤，身为人族，看到那些，只要不是丧心病狂，都会感觉到难受。

“无法看清吗？”沈从皱眉。

“我承受不住，刚才看你的过去，都已经这样半死不活了。那还仅仅是过去，过去是不变的。而未来是无数可能，时间是长河，我只是一条可以蹦跳的鱼，偶尔跳起，看看前方的场景，这是极限了。想要逆流而上，看见全部，或者直接飞在天空不掉下来，那根本不可能。你即便真的逼我看，恐怕我还没说出来，就要死掉了。”

杨定犁摇头，一条鱼，如何也无法跟一条大河去博弈，不然最后死的一定是鱼。

“那你将究天神算传我，我自己施展！”

杨定犁抬手，一道光芒照在沈从身上，过了片刻，杨定犁摇了摇头，“很遗憾，你没有这样的天赋！”

任何功法都有天赋一说，甚至是必须要某种特质才能学习，不然就是竹篮打水，无疑，在究天神算上，沈从只到这么一步。

沈从脑海中转过各种念头，偏偏越想越乱。人族竟然最后是失败，而失败的代价必然是全部被毁灭。这样的结果沈从无法接受，因而那代表着沈从所有在乎的人，最后都会死。而沈从最后想要的破碎虚空，再复活亲人，更是天方夜谭。

“不，一定有办法，绝对有办法的！”

沈从大喝一声，目光紧紧的盯着杨定犁。杨定犁被盯的有些害怕，但还是摇了摇头。

“可不可以让其他人替你承受反噬，让其他的鱼帮你游到前面，或者你站在其他鱼的身上，你就能看到前面了！”沈从沉声道。

“这……”

杨定犁不由得一怔，沈从说的方法是有些道理，但也仅仅是理论上可行而已。想要让其他人承受反噬，以前杨定犁并非没有想过。但如果说使用究天神算的时候，一个人推演，得到的反噬是一的话，其他人加入，反噬就可能翻倍，人越多，翻的越夸张。

这种情况下，谁来一起承受，就是谁死啊，根本就不可能。因而杨定犁没有这样做过，因为方法不成立。

“你就说可以不可以！”沈从沉声道。

“可以是可以，但别人承受不住，一旦死一个，就要全部死！”杨定犁无奈道，死一个，反噬不会消失，而是积累到另外一个人身上，那也是必死无疑。杨定犁可以不在乎沈从的生死，但绝对在意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