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即便身体乏累,至少心里还有所寄托;这么干等着,他觉得心里空的难受。
“咔咔!”推拉窗已经锈迹斑斑,唐牧北废了好大劲才将其推开。
半夏体态轻盈飞到窗边往下看了看,“这窗户很大,只要不是特别胖的成年人应该都能爬进来。”
“可我还是觉得奇怪。”唐牧北从储物室看向外面走廊,“首先这个家里自从添了孩子以后常驻人很多。除了孩子父母以外,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会来帮忙。这个偷孩子的人肯定对他们这个家庭非常熟悉!”
“您的意思是:熟悉到知道爷爷奶奶回老家探亲;同时还将魏和平的工作时间以及孙悦心的生活习惯摸得非常清楚。
否则,任何一个环节有问题他都无法顺利抱走孩子。
可是前天晚上婴儿半夜哭闹没睡好,这属于突发事件,对方怎么就摸得那么清楚孩子会一直睡到早上八点?”
唐牧北点点头赞同她的分析。
如果没有这么熟悉,谁敢贸然在清早潜入卧室偷婴儿?
魏和平可是公职人员,平时周六不用上班。如果不是遇到下乡他肯定在家,大白天去偷孩子,那不是找挨打吗?
“您说,偷孩子的人会不会是某些邪道修士?”半夏想了想提出新观点,“又或者,所有一切根本就是个巧合。恰巧知道他家有新生儿,又恰巧母亲不在房间里;恰巧婴儿在熟睡中……”
“绝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唐牧北否定道:“这中间肯定由我们遗漏的环节。
而且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就算真的踩点将所有事情都摸得清清楚楚才下手,人贩子图什么呢?
那年代大家都想要儿子。
超生、丢弃的女婴多得很,他费劲盗窃一个女婴,谁会出钱去买?
既然花费了这么多精力进行周密行动,干嘛不去偷个更值钱的男婴?
可在当年的石岩镇,只丢失了魏和平的女儿。
我觉得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咚咚咚!”他们俩正在分析,突然听到有上楼脚步声传来。
随即二楼走廊的灯光亮了。
“妈,你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在自己家里怕什么?”跟着老太太一起上来的魏和平显然有些不耐烦。
他最讨厌听见母亲一直唠叨为了自己好,赶紧再娶个媳妇儿之类的。
自己都是五十来岁步入老年的人了,人生不需要她帮忙规划。
“你还说没有!就是……就是有鬼!”老太太看到敞开的卧室门、储物室门以及那扇窗户,顿时脸色苍白尖叫起来,“闹鬼了!可不得了家里有鬼啊!”
唐牧北和半夏默契的对视一眼,走到倒在地上手脚发软动弹不得的老太太身边。
下午的时候桃娘帮忙查过,在她所知道的厉鬼中并没有来自石岩镇的女鬼孙悦心。
唐牧北不禁有几分担心。
如果它真的流浪去了外地不在小二楼,自己该上哪里去寻找这位唯一的“当事人”?
全球路路通的传送舒适度很高。
几乎没有异常感觉,唐牧北就已经站在小二楼大门口了。
亮着昏黄灯光的一楼客厅,老太太嘴里正念念叨叨;
对面一把破竹椅上,魏和平一脸愁苦的抽着烟。
他俩路过略微听了几句,老太太是在劝说儿子放弃别找了。
趁着才五十二岁再找个女人还能生一个,好好打工把日子继续过起来。
同时还举例说明:隔壁村五十多岁的光混去年从南边买了个媳妇儿回来,今年孩子都出生了。
只要他同意,老太太明天就准备借钱去买媳妇儿。
显然魏和平没将自己身患癌症,早已时日无多的事情告诉老母亲。
他只是皱着眉头抽烟,一句都不应和。
“走吧,咱们到楼上去看看。”唐牧北抬头看看漆黑的二楼,感应到一股厉鬼特有的气息。
看来孙悦心的魂魄并没有离开。
“囡囡乖,妈妈给你唱儿歌!”
“囡囡听话,妈妈抱抱!”
“真是妈妈的好宝宝!”
……
刚登上二楼,他们两个就听到黑暗中有轻快的女人嗓音不停地自语着。
唐牧北与半夏对视一眼,好奇的走过去。
推开紧闭的主卧屋门。
一位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的女鬼,坐在满是灰尘的破床上。
它手里抱着个纸娃娃,满脸幸福的喊着“囡囡”边笑边自言自语。
“你们是……牧店主?”女鬼察觉到有“人”过来,抬头看看然后分辨出来人身上自带的头衔,嘿嘿一笑,“你是不是来看我家囡囡的?她可乖啦,每天按时睡觉不哭不闹的,我的囡囡特别听话!”
半夏看着它手中的纸娃娃,低声道:“牧店主,那好像是从哪里抢来的纸扎人。”
“纸孩子已经成了它精神寄托,暂时别拆穿。”唐牧北身为一个大男人,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心酸。
可恶的人贩子,硬生生毁掉了多少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