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希罕你的棺材?识相的话赶快离开这里,离开谭二妮的尸体,你还嫌害她害得不够吗?人命都没了。”谭老根厉声说。
“她爹!你少说两句!依我看呀!就给谭牛一点时间吧!他们生不能在一起,现在二妮走了。别心硬了,就让他告个别吧!”邱瑞草说。
邱瑞草说完又把脸朝着谭牛说:“谭牛!你抓紧时间和二妮说几句话。”邱瑞草说完去拉着谭老根向门外走,谭老根极不情愿地跟着邱瑞草走出了门外。
门外的木板车上放着一个制作粗糙的棺材。谭老根看到棺材后说:“这棺材!也太差了吧!还不如凉席呢!”
“还差呢?你连差得都没有?再说了,差总比没有强呀!”邱瑞草说。
“不管它是什么棺材,好也好,差也好,我都是不会用来安葬我闺女的,你要清楚我们闺女的死和他有直接的关系。”谭老根说。
邱瑞草知道谭老根的犟脾气,知道说服她有一定的难度,就暂时看着谭老根闭口不言。
屋内,谭牛跪在谭二妮的尸体旁边,看着谭二妮的尸体泣不成声。
“二妮呀!你我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和,本以为可以相濡以沫,白头到老。没想到你具有那封建思想爹、娘却说我们两是一个姓氏,从辈份上讲我还应该叫你姑姑为由百般阻扰我们在一起。由此,我恨你爹、你娘!非常非常的恨。”谭牛一边抽泣一边自言自语。
风从门外吹进来,谭二妮尸体的头发不停地随风飘动。
谭老根听见邱瑞草不停地在谭二妮尸体旁边一边念叨一边忙碌,有些不耐烦了。
“邱瑞草!你就在那说那些没用的。二妮她现在能听得到你说什么嘛!快!……快给二妮换衣服。争取赶在谭绵花和谭牛来之前安葬完毕。”谭老根催促邱瑞草。
邱瑞草没有理会谭老根的话,只按照自己想的步骤做自己想做的事。
“二妮呀!娘呢!知道你爱漂亮。所以呀!娘好好的给你洗个热水脸。可惜呀!娘穷的连胭脂粉都没有。要是有的话一定把你的脸抹得漂漂亮亮的!”邱瑞草象聊家常一样不停地和谭二妮的尸体聊着。她可能没有注意,谭二妮刚刚闭合的眼睛角上似乎流下两滴泪水。
“娘呀!想想马上就要和你告别了,还真舍不得哇!来世呀!你不要做娘的女儿了!要吃没吃,要穿没穿!好不容易喜欢个人吧!还不能在一起。唉!遭罪哟……”邱瑞草说着说着就去脱谭二妮的衣服。可是,无论她采取什么方法都不能脱下谭二妮的衣服。谭二妮的尸体硬梆梆的,手和脚一点弯都不能弯曲。
“这身红衣服呀!是娘给你准备的嫁衣呢!你不想脱下来就不脱了。我给你爹说一声,你就穿去吧。看来呀!你还是蛮喜欢这套嫁衣的。”邱瑞草又给谭二妮整理一下衣服。然后,再一次看了一下谭二妮的脸,慢慢地站了起来。
“老根呀!我们闺女可能想穿这身嫁衣,她穿上了就脱不下来了。我想呀!就不脱了,让她穿去吧!”邱瑞草对谭老根说。
“不好吧!喜庆是红衣服。丧事应是白色的吧!这穿着红衣服做丧事算是什么事呀?还是换一下吧!”谭老根说。
“我也想换呀!可是换不了的。我试了几次了。还是算了!开始安葬吧!”邱瑞草无奈地说。
“也只好如此了。凉席我已经拿来了,我去包裹一下。包裹好了你帮忙绑在我身上,我背到山沟里挖一个坑埋了。”谭老根说。
谭老根把凉席摊在地上,然后去滚动谭二妮的尸体,想把谭二妮的尸体滚到凉席上,从而包裹起来。谭老根尝试几次,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把谭二妮的尸体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