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根和谭牛不约而同地转身向身后看了一下，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看到。

“别看了！什么也没有？邱瑞草她……邱瑞草她神经受到刺激，产生了一些幻觉。走吧！回去！”谭老根说。

“也不完全是幻觉！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正面临着一只不断成长的鬼的到来。”谭牛看着谭老根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谭老根听谭牛说这句话，心里产生抵触情绪。

“谭牛！你小小年纪，怎么就不说点人话呢？你摆明了不就是说我家二妮成鬼了吗？她成鬼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嘛！不要不是鬼改天也被你说成是鬼了。”谭老根责怪起谭牛来。

“我不想给你讨论这个问题。昨夜我是亲眼所见，她说在你家锅底留有印子，你看到没有呀？事实胜于雄辩。现在不说这事了。走吧！先回去！”谭牛说。

“你以为我想和你争论这个问题吗？是你逼的。总有一天我会给你算总帐的。”谭老根说完快步向村里走去。

谭牛什么话也没说，气乎乎地跟着谭老根向村里走。

村里星星点点的油灯光从各家各户的窗户或开着的门里透了出来。更衬托出夜晚的黑暗。谭老根家里还没有亮光。

“邱瑞草！……邱瑞草！你在哪里？”谭老根一边叫一边推开了房门。屋里没有传来邱瑞草的答应声。

“这人又跑哪去了呢？”谭老根嘴里念叨着，并摸索着找到火柴，划燃后点亮了油灯。

“邱瑞草！……”谭老根不停地叫着邱瑞草的名字，将屋里找了个遍。但是，没有发现邱瑞草的踪影。

“奇了！怪了！她明明是先跑回来的，屋里怎么没有呢？”谭老根眉头皱着看着谭牛说。

“你说她神经受了刺激，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哟？”谭牛说出自己的担心。

“你会不会说一点吉利的话？怎么哪损你向哪说呢？是不是存心想和我作对？”谭老根一脸的不高兴。

谭老根很是惊讶在看着邱瑞草。邱瑞草让他先回去的说话令他非常意外，他从思想上有了一丝警惕。

“邱瑞草呀！你看天色也不早了，那放牛的小该子都把牛向家里牵呢。一会黑灯瞎火的，我们回去看不到啊！我们还是现在就回去吧！”谭老根劝说邱瑞草赶在天黑前回家。

“嘻嘻！……”邱瑞草轻薄地笑了两声说：“黑灯瞎火的岂不更好！我就喜欢黑灯瞎火地走路，天越是黑我越是看得清楚！天黑你要是看不清楚，你就先回去吧！”

谭老根已经明显得感觉到邱瑞草并非完全是邱瑞草了。她也许已经受到的某些东西的支配。

“谭老根！别动！二妮！二妮她……”谭老根还在思索邱瑞草的情况时，突然听到邱瑞草冲他大叫。

“二妮她！……二妮她怎么了？”谭老根连忙问。

“二妮她在你身边，你一动就倒把她拌倒的！”邱瑞草瞪着眼睛说。

谭老根立即感觉到毛骨悚然，一股凉气仿佛把他包围着。他连忙转着身子环视了一下四周。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邱瑞草！你不要瞎说了，会把我吓死的！”谭老根僵笑着说。

“我没有瞎说！她穿着一身红衣服，脸正朝着我笑呢！不对呀！眼睛呢？眼睛到哪去了？二妮好象没有睛睛啊！”在谭老根看来，邱瑞草好象没有说谎。

“那还不快走？在这等死呀！”谭老根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冲到邱瑞草的面前紧紧地拉住邱瑞草的手逃似地向家里跑去。

“鞋！我的鞋掉了！放开我！我要回去捡我的鞋！”谭瑞草被动地跟着谭老根跑，鞋也跑掉了。

“还鞋什么鞋呀？是命重要还是鞋重要哇？”谭老根拉着邱瑞草一边跑一边气喘虚虚地说。

谭老根拉着邱瑞草不停地跑，两人早已经是汗流夹背。谭老根感觉奇怪，眼睛已经看到村庄，怎么就是跑到村里。

“谭老根！你跑什么嘛？慢点跑！我跑不动了，我肚子都跑疼了。”邱瑞草一只手被谭老根拉着一只手捂着肚子说。

谭老根擦了擦头上的汗，停下了向四周看一下。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是，他依然看到谭二妮的坟就在他和邱瑞草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