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接手过宫内账务,看到宝华宫上上下下的月例,只感叹如今的楚国是个财大人富的大国,足以支撑得起后宫花钱如流水的女人。
院内摆了凉椅,吴皇后今日少见地素淡,青白色的单裙,头上也没带什么首饰,宫女在后面给轻轻摇着扇子。面前花瓣纷飞,吴琦月就站在这花瓣雨中跳舞。
她身着粉色衣裙,上面的褂子很短,腰间有束带,随着她的动作轻盈勾画出纤细的腰肢。身上大概也是带了不少首饰,动作间叮叮当当地响着。
这一幕着实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可秦渊此时此刻也没这心思欣赏,站在原地咳嗽了一下。
吴皇后就像刚刚才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个人似的,如梦方醒:“哎哟,太子来了?”然后作势埋怨地看了眼侍女:“你这不长眼的,太子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侍女慌忙跪下:“娘娘恕罪,奴婢、奴婢也是看琦月公主的舞蹈出了神……”
“行了行了。”秦渊懒得管那些虚与委蛇,直接了当问皇后,“母后,儿臣听闻有祭祀献舞这回事?”
吴皇后拍拍手,让还在旋转的吴琦月停下来,叫到了跟前,说道:“这不是想着祭祀找个彩头,公主亲自来,岂不是更有诚意?”
吴琦月乖乖巧巧站在旁边一副小家碧玉状:“是呀,太子哥哥,我特意向宫中的舞师学了祭祀用的舞蹈呢!”她的眼睛里闪闪发光,似乎跃跃欲试着想给秦渊就地来一段。
这祭祀舞的主意是吴皇后给她出的,其目的有二。一当然是为了在主办祭祀的太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也表现表现自己优秀之处;二来也是可以让皇帝看看,宫内还是有优秀的公主存在的,尤其是代表吴皇后身后的娘家。
秦渊思索一番,似乎也找不到什么缺漏之处,于是只好道:“可以。但母后,如要想将这祭祀办得更加宏大一点,不如增加人手,允许官员参加可好?”
吴皇后大怒:“放肆!皇家祭祀一直只有宫内的人才可以参加,若是有别人,岂不是乱了规矩?”
秦渊心里不屑,面上微微一笑:“母后莫要急躁,琦月公主的舞姿哪能局限于少部分可见?宫外的朝臣们家中可也多的是优秀的公子们。”
吴皇后犹豫了。
她虽然一心想着将吴琦月许配给秦渊,也在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可按照这个提议来看,似乎结识一下其他人也不错。总归也能巩固娘家和朝臣的关系,怎么看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她当即缓和了脸色,轻描淡写地就把刚才那一幕翻书似的翻过去:“如此便好。太子,此事就全交由你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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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嘉拿了一手的东西,糖人脂粉什么的,偷偷摸摸绕过云家大院的前门,溜到后门那里。把手里的东西全部放下,藏在一堆草丛后面,手在衣服上胡乱蹭了两下,直接干脆地往上爬。
她从小溜出去玩,翻墙什么的已经非常熟练了。
一路还要注意当心不要碰到院内巡逻的侍卫和走动的侍女,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自己院内。只见石榴像块望主石一样守在大门口,神情焦急。
“石榴石榴!”云嘉一溜小跑过去。
“小姐!”石榴见到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上前一步紧紧攥住了云嘉的手,“奴婢等得急死了!盼星星盼月亮,心里一直默默祈祷呢!”
“太夸张了吧,”云嘉大咧咧地走进院子里,“我把在街上买的东西放在后门那里了,老地方,你记得一会给我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