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惨败。
不仅仅输了。
还将“雪鹫王旗”这般重要的东西,输在了那个家伙的手上。
雪鹫王的双手十指,按在青铜台面上,他的发丝垂落,眼眸里的惨白霜意,流淌过一缕金灿意味……与此同时,他腰囊里的金色翎羽微微一颤,接着便是缓缓亮起,犹如明灯一般,在逼仄阴暗的小洞天内闪逝,四周的光芒凝聚成为一道涡旋。
白狼王看着自己身旁的雪煞,他微微眯起双眼,觉察到了不对。
雪鹫王的身上,似乎有什么异常?
在青铜台的最高处蔓延,每位草原王的脚底,都结了这么一层霜寒,寒意凛冽,缭绕攀附。
狂风之中,雪煞缓缓松开双手。
他慢慢转身,望向与自己平起平坐的这几位草原王,喃喃开口,把未说完的话说完。
“这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他伸出一只手,指向远方的宁奕,笑道:“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他是乌尔勒吧?”
雪煞望向宁奕的方向。
他漠然注视着这个人类。
然后准确的念出了“乌尔勒”的名字。
“宁奕……大隋的罪人,从妖族南下逃亡至此,一个凄惨到连家都没有的流浪者。”
宁奕皱起眉头,雪鹫王知道自己的名讳?他是如何知道的?
他心头隐约猜到了一个不妙的事情……
“这般狼狈的一个人类。”
雪煞笑着望向白狼王,“你们竟然给他触碰王旗的机会?如果他真的成功了,那么我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
白狼王眯起双眼,他缓慢握拢五指,自己小臂上的霜雪不断破碎,又不断生出。
这位草原上的第一王,只是轻轻问了一句话。
“雪煞。你想要……造反?”
背靠青铜台的雪鹫王,摇了摇头。
他认真而又悲悯地抬起双臂,这天地的风雪更大,霜寒更深,无数木桌被掀地而起,涌向天顶。
“这怎么能叫‘造反’呢?我……是想给这片草原更好的未来。”
雪鹫王眼里一片金灿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