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想这是一场误会,木智只是想开心地逗我们玩,吓唬吓唬你我这样的单身汉,土苍你大可不必一惊一乍的,下去吧,可以先招呼大家不要走远,不要擅自离队,金刚玩好了会回来的。”土苍又想上前进言,被彼得森的眼神逼退了,见无眼战士没有任何回应,彼得森就尽力自己保持沉稳,把木智领到了一边私下开始盘问:“游闻可增长见识,更能在一起游乐中见识出曾以为非常了解熟悉的同僚或朋友们不同的一面,我还没弄清会有什么可能的危险,只是也觉得你好像确实有心事,那帝国之门和风边会伤害到我们吗?”
望着晚霞开始照耀着这座古朴现代的城市,木智手抚着自己身穿的纳西族裙装缓言道:“是爱还是恨,是危险还是安乐,仅仅是自己对自己的裁判,反正灵魂永远都无法死亡不是吗?我稚嫩的青春就是在这里开始生长的,漂亮的裙子,真正的女人,我终于累了,再次回到这里,不想走了,至于你们,这里只是游乐过程中的驿站。”
彼得森有点急了:“胡说什么呀,这里只是水晶的幻境投影,回到最美好的年华,靠记忆,梦,或者什么神奇的技术,那都是不可能的,因为时间。我觉得土苍在暗恋你,为何单单对你观察这么敏锐?他外表木墩,内心那是个闷骚的狠,像干柴土豆投入土炉里的烈火,热土下隐秘的浪漫翻滚会让土豆熟透熟透的,啊这种烤出的土豆肯定好吃,听我命令,别掉队,把那休息好的半边云调过来,大家吃饱喝足就马上一起走。”
木智苦笑着说道:“这水晶的幻境,并不完全如此,而且已经晚了,风边触动了沉睡已久的帝国之门,你们感觉不到,但就连他的发丝尖划过真空,我都能感觉到,这是单向触觉,所以我清楚已经晚了。”
彼得森听后掏出棒棒糖又开始舔,讲到:“我会想到办法找到并俘虏他的,早晚不是你操心的事,听我命令去执行,把那半边云叫来我们要先回物资基地。”
“你就让他独自走离吧,没有谁比我更希望早点见到他,但我现在希望他走,走得很远很远。女王在的时候,本来我们所有人都未曾与你有任何关系,你看我带你来到的这个水晶世界多么可爱,美丽的人儿,富足的生活,如果你未遇女王之前就到达这里,一定会欣喜地沉迷,并感谢命运。那半边云我已经收起在这个小水晶珠子里,你抢夺它也没有用,因为现在沉迷在这个梦幻世界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多么久,对我来说,希望,那是永远。”
“我曾经说过,看看每个人的自由能够走多远,而且我还有个小目标任务,这让我的自由之路走起来,不至于迷茫而没有方向。你却剥夺大家的这种权利,陷我们于温柔迷醉之乡,好吧,你可以留下不走,虽然这让我很心痛,请把我们其他人送回到那刚刚结束战斗不远的起点,哪怕等待我们的是不停的战斗,战斗,和未知死亡的到来,也要带领大家试图去到达,到达那个目前我们也不知道的但一定确实存在的某个地方。否则本王就会冷酷无情地处置你,木智你毕竟是女人,我才给你留了足够的耐心。”彼得森很严厉地怼起来。
“绝对的自由是可怕的,这让会让神变成神经病,众神都在想办法彼此治愈。先到我家里吧,虽然蒙尘已久但还藏着很多美酒美食,在这里每位单身的战士都可帮忙找到一个配偶,你也不必用繁育女神和她的孩子们去卑鄙地控制那些投诚的委员会的人,用温柔和富足化解每一个人的仇恨和不安,直到升起新的不可满足的欲望,但那会等很久,久的会使你坦然忘记你的任务使命。”木智还是固执地不听命令。接着说“存在于过去,未来,还是现在的每个精神体都生存于当下,只有此刻才是现实与真实,他者都为幻,如果你认为这个水晶世界仅仅是单纯的幻境,那么每个当下的现实都可理解为虚无了。当下我们不再有刀伤,没有饥寒,却有美酒和美人,就不想多歇息一下吗?考验下自己是否会在温柔之乡也能牢记自己的使命。如果你认为这一切都是陷阱,那么每个战士都心生了涟漪,连金刚这样的人都在安乐下被激起了情欲,连你都不畏哈奇讥笑你娘们,都想融入这人间烟火盛,该当何讲呢?”
这时候,火聊醉汹汹地走来,左拥右抱着一群美女,见到彼得森完全没有什么收敛:“我听你们说到什么美酒和美人?看,今天我一下子花光了所有电子货币,啊,该死,还挪用了团队的一些公币,我还看了一场什么来着,奥,对了叫印象丽江,还吃了好多不同的米线,为了尝尽各种美食,我还拔了根哈奇的羽毛,来挠自己的喉咙,像古代罗马奴隶主办的盛宴上那样,吃了吐,吐了为吃,吃了再吐,即便这样,这些美女们都一直称我为绅士,对了,哈奇没来告状吗?它也没用那戒指之光报复来照瞎我的眼睛,真是一副懂人心的好心肠啊。”
彼得森一把把火聊推到一边,暂时没有闲心理他,一边再次拉住木智,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深深地看着她,却又想起同时问了句:“水青她们呢?把她们也叫回来,我会赏你更多娱乐。”
火聊见彼得森并没有发火,觉得有点无聊,回答道:“水青背着那个平头老汉,说是上山采山药去了,什么神奇的药材能让平头重新长全五肢,重新快活呢,哈哈,帝国的土地神奇玩意确实多呀,呃,瞎眼睛的那个家伙呢?咦,他怎么转眼就不在了,怪不得要劳烦大王您亲自用手推开我呢,尊贵的手掌推在我身上,这够我吹一阵子牛皮了,咳咳,今天我看到那长大的小姑娘,那位繁育女神,亲吻了每个委员会的特战队员,和这些战败的家伙打情骂俏,女人都没有荣誉感吗,有骚就来聊吗?大王你真是聪明,让那位瞎眼的家伙来管理她们,反正她们怎么卖骚他都看不见,心不烦的,不过我猜到了晚上,那瞎子也一定野兽般的来欺凌玩弄她们,卧槽,我要杀了你们。”这个时候另一位侍卫,委员会前指挥官紧忙过来把火聊挡住了,并用枪尖挑断了他的足筋。
听到酒疯子这么一讲,彼得森猛然想起重要的事,急忙用智慧光云给无眼战士发出信号“先暂停。”不知是无眼战士收到延迟了还是故意没有执行,总之无眼战士找到了那个水晶柱体并破坏了它。原来,在木智用水晶珠给隐藏的水晶柱体发送指令的时候,彼得森就让无眼战士用他特殊的鬼成像视力去追踪那个水晶柱,研究个究竟。通过用智慧光云连接到无眼战士的那种特殊视觉,彼得森其实已经把那水晶的秘密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时候天空发生了变化,夕阳的晚霞,被烈日当空所取代,身边的景物像被酸雨浇淋,融化扭曲,变得隐没半透明,紧接着,一阵狂风袭来,它们就像化作了花尘被吹散吹尽。见状,木智急忙拿出那个小水晶珠子,敲开了一个小口。招呼彼得森他们;“快跟我先来这里,躲一躲,水晶柱的幻像保护世界没有了,风边偶然触动了帝国的另一扇门,它会辐射出恢复历史之时空波,起初的乱流,会把我们困在一个不确定的更强大真实的迷幻世界里,沾染业力,在这不确定的世界里轮回而不得出的。”
彼得森让周边的人按木智的指导执行,他左顾右盼,没见到平头和水青回来。木智化作了一道螺旋光锥,用光锥的开口尾部逐步扩大延伸尽量包裹更多的人,光锥的尖头则开始钻进那颗水晶珠子。可正在这时,天空中的跟风群众也被时空波吹开,劈为两半,一半眷念这里美好的事物,重新组合成新的涡旋流,追随水青的光锥而来,它提前冲进了水青的光锥,并拥堵形成了厚重的雾墙,使得彼得森他们无法跟进来,这巨大的冲击力把水青的光锥加速推进了水晶珠。连同水青和那水晶珠就在眼前消失了。而另一半带着旷野品性的跟风群众也重新组合成了新的涡旋流,剔除了其他相反品性后,显得更为狂躁可怕。周围的环境和景物像放幻灯片一样不停的在变换,不知何时才能安稳地停下来。一会白昼,一会黑夜,一会洪泽,一会沙漠,高山低谷,冰川流水,就连天空的月亮,一会是一个,一会一个都没有,一会是远处大地在撞击中腾空而起,像是上升的土石熔岩的龙吸水瀑布,置入深空,不一会就团聚成一个月亮的样子。彼得森他们就像幽灵一般观看到这些惊人的景象。
待到这些景物变换的节奏安稳缓慢下来后,彼得森他们都成了新生的婴儿,有些只是新生的虫卵,禽蛋,甚至是微生物。不知经历了多少的悲情和泪水,每次死亡后彼得森恢复了那原来的色身,手里拿出那根棒棒糖就再次想起曾经的使命和队伍。他们都不知道散落在命运轮回的哪个角落里。每次死亡后,恢复当初记忆的彼得森都试图想出办法来重新召集队伍,他甚至后悔当初,如果沉迷于木智的水晶幻境,哪怕待久一点,哪怕也会遭遇轮回,那至少是一个安逸的世界,至少木智说过那里的业力影响极为微弱,而现在大家都被这强烈的幻境世界的业力所困。而且都是在经历最原始残酷的命运剧本的洗礼。说不尽多少的痛多少的恋,形成了另一部凡人级的史诗。
每次死亡后恢复记忆后彼得森更是近乎绝望,“是啊,当初不该急急忙忙去游乐,我忘记了我的话,应该找到大家,平头哥,水青。木智,还有无眼战士,我们一起应该好好理理这可怕的世界观,这可怕的世界远远超出我所知道的技术科学的那种思维方式。”
终于有一次轮回的死亡后,彼得森碰到了哈奇和无眼战士。“哈奇,我的孩子,这些年来,你过得怎么样?”彼得森心酸地问它,哈奇则依旧嘤嘤怪的毫无感情的口气说:“主人,你忘记了,我岁数可比你大,还好,我偷学过魔盒里的一本教科书,虽然现在不清楚从哪里再能找到,因为魔盒的世界变化无穷,也异常的广大,看到过一眼的东西,下一次未必还能看到。以前看了一眼还记得些,所以用偷偷修改命运之书的方式,每次都尽可能选择投胎于富贵又又爱心的主人家那里去当个宠物。作为宠物也不会有太多机会造太大的坏业,所以每次死亡后修改起来也算轻松,往往这里的业力要求我作为人类或者给予权利和富贵,但我都要把它重新修改为当宠物的命,这样最安全。我的生活多半说来心安理得,不用操心,唯一不安的就是不知大鹅的下落。”
“无眼战士,你呢,或许任何悲惨的命运对于你来说都小菜一碟好应付,但当初你为什么没有执行我的命令,难道没收到吗?”彼得森质问起来。
“首领,我的灵魂从一层层世界的一层层地狱里爬出,来到地球又作为孤魂野鬼长期地游荡,直到遇到了你们,见到了你们搏击奋杀,心生钦佩,又是你们给予了我一副满意的身躯,让我复活,忠实于您的命令本是我最高的荣誉职责,可那个时候,你的信息非常的微弱,但我还是收到了,可是,见到那些美丽晶莹的东西,长久以来本能的习惯就是去毁灭和破坏,我一时没忍住手痒就去做了,并不知道会带来这么严重的结果。您曾经说的对,我应该多和那位女战士交流交流,这样或许能改变我的习性。很多次死亡后,我都在期待可以等到那位女战士的出现,但没有一次如期所愿,宇宙万古长如夜,灯灭如灰怎易寻。”
之后,哈奇和无眼战士不约而同的一起问:“主人,您呢?过得好吗?”
彼得森哭了起来,就再也没有停住……直到再次到了轮回的时刻,他们又散开了。
第二次他们又相聚了,这次彼得森心情平复了很多;“无眼,你说的很对,宇宙万古长如夜,灯灭如灰怎易寻,可我们又一次相聚了,这说明有更强的底层业力在连接着我们彼此,只是曾经被压制的很深,我们一定要想出办法,把队伍重新召集一起,不想看到他们当中的一些可能时不时地在原始野蛮的社会作为猪狗牛羊不停地被一次次宰杀。作为妓女被人强暴,作为强盗被人吊死,作为忧伤的诗人而一次次自杀。我们要想到办法呀。”
彼得森舔着棒棒糖,开始独自沉默着,再次尝试了智能光云,但依旧没有什么启发,现在木智不在了,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思索。
“这里的时空好怪,不知道何为死,何为生,记忆长久者为梦死,记忆短暂者为醉生,我也只能这样理解了”无眼战士道。
过了稍许,彼得森突然说:“我想到了一点,醉大的问题是,我们被这里的新业力所纠缠和打扰,虽然木智曾说过,很多不同的层面世界和时空都是彼此纠缠联系的,除了涡旋流的连接,还有引力的穿透面。但每个时空面都有一种独特的倾向,而把彼此分离开来,这就像偏振。我觉得业力就是在这种倾向面标准基础上计算出刻录出的一组极性编码,只要是极性,就能想办法先去屏蔽,屏蔽掉这个倾向面上的偏振极性,那样我们所在另一方面的时空面的极性业力就会不被干扰和压制从而显露出来,剔除遭受的这个意外的轮回,回到当初的状态。首先我们要找到屏蔽的方法,虽然新沾染的业力无法消除,但可以把角度放到最大尽量把这偏振业力的影响降到最小,尽量回到以前的起始状态,再次是需要召唤,用共同的业力极性把我们召唤回原来的世界状态,好吧现在想想我们该怎么技术细节地去解决,哈奇你怎么看。”
哈奇开始摆弄它的戒指,并试图找到魔盒打开看一看。
“多少年了,海洋变成了雪峰,每一次轮回的间隙,我都在回忆重新记起的每个细节,哈奇,记得上次在洞窟,你用戒指之光照亮了大家,然后我们到了帝国的境内,所有被照亮过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时空的怪异,我们可以把天空的太阳关掉或打开不是吗?所以你那戒指之光起到一种连带作用,可惜的是委员会的大多数人还有那些动物以及繁育女神他们没有被照射过,我们还要想到其他的补充方法,另外我也想到,当初在木智的半边云里,你捡到一个吹气泡的东西在玩,女神说过,其实本来哈奇单独就能完成任务,你的每个无意之举都可能是有特别的用处,且那片半边云在那个水晶幻境里可以自由任木智来意志支配,说明它本身能隔离于外界不确定的业力时空运场。哈奇你不爱乱丢玩具,找一找那个吹气泡的玩具还在不在。”彼得森很认真地说。
哈奇翻了翻魔盒终于找到了,并吹了起来。一个很大的斑斓的气泡。彼得森哈奇还有无眼战士躲了进去,突然有了一种非常安全的感觉,这坚信了他的猜想。
“现在我们可以拒绝轮回,待在这里试试,但哈奇你不行,你还有个任务。”彼得森命令道,“你要仔细研究那些照射的痕迹记忆,去追踪我们其他失散的兄弟,要修改自己的命运,能更频繁地轮回,每次轮回的间隙把追踪到的兄弟用新的气泡包裹起来,到时候我们做个更大的气泡逐步把所有人包裹住。但这样仍旧效率太慢,你必须频繁的轮回,形成一种轮回的震荡高频波,这种高频波会把与你有关的被戒指之光照射的人一同带动共振,从而加速筛离,能让他们成批的摆脱那零散杂乱的轮回分布图。把那些长久的难以投胎的孤魂野鬼或跑到天堂中的人都一同平均下来,带到一起。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当我们聚拢了绝大多数兄弟后,需要一个破除气泡的动作,并找到来自原来时空面上的召唤力,所以在破除气泡后我们必须要再经历一个统一的轮回震荡,下一次要几乎在同一时段死去,然后在共同的轮回正当方向上,在破除气泡保护屏蔽的极短瞬间之后,去奔向那个召唤的极性力,否则我们又会被这扎染交缠的业力波重新被吹散。”
哈奇领命飞了出去,把自己的命运修改为天生带缺陷疾病的小宠物。
这时气泡里只剩下和无眼战士两个人。
他们闲聊起来,彼得森问:“再讲讲你在那黑暗世界里的经历,如果哪天我也堕落如此,也好有心理准备。”
“具体的经历说出来都平淡无味,你们地球的人类曾经说幸福的婚姻都是类似的,而不幸的婚姻却各有各的不幸,但在那里,黑暗和痛苦都是类似的,而光明和希望则各有各的迷幻色彩,因为痛苦太多太密集而使得每种奇特的痛苦遭遇都变得普通大众,总之能概括的是,当你忍耐以为爬到了痛的顶峰,可以歇息,却不知道那仅仅是堕入另一个深渊的起点。”无眼战士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