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能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吗?
到时候我该怎么面对张文非?怎么面对受伤的许书刑?还有那些,因为我的错误决策,导致他们顺位从第八一直退到最后的玄学分会同伴?
但转念想想,这么绝佳的机会防在我面前,我若是不去珍惜,岂不是对不起我自己?
我脸上的神情一直都在挣扎,沉默了许久之后,我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脸色平静的对宋星理事说道,“宋理事,我知道总会是一番好意,但我们广东分会名次跌到最后一名这件事上,我有很大的责任,现在让我抛弃他们,自己提前去观摹真龙脉,我实在做不到。我还是希望总部能研究一下,把我们分会整体名次提升一下。”
宋星理事脸上的笑容终于完全消失了,不确定的问我说,“你要不要再思考一下?”
这次我根本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的答道,“我已经想好了,除非能让我们广东分会的人一起去。”
宋星理事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是惋惜的说,“你的天赋很好,出身低微,能在这个年龄,实力不逊于秦岭韩家的嫡系传人,将来必定能有一番作为。而你的那些同伴,我也都见过,说实话,天赋远逊于你。现在看来,你是讲义气,跟他们同进退,但从长远来说,你只是在耽误自己。你应该这样想一下,将来你实力到达识曜,甚至天师境界之后,再帮助报答他们。他们现在的失落,与将来得到的好处比起来,孰轻孰重?”
不得不承认,他举的例子很有道理,但我从小接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长大之后,也受过高等教育的熏陶,我深刻的知道,价值绝对不能这样来类比。
我对宋星理事摇摇头,“按你说的那样,他们或许能得到更多的好处,但那毕竟是未发生的事情,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看我神态坚定,最终宋星理事还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告诉我说,如果我改变注意了,这些天随时可以去找他,他同样可以给我安排到排名靠前的分会里面。
等他离开之后,张文非立刻跑了回来,着急的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这事要是跟他说了,分会的人肯定会劝我为自己打算,索性我就直接没说,而是笑着告诉他说是关于韩稳男的一点事情,不方便跟外人讲。
张文非一听不是云南分会那边的事,顿时就松了口气,也就不在意这件事了,反而一脸好奇的看着我手里的方天扇,然后拿出来给他看看。
我也把刚才那件事抛诸脑后,跟他一起研究起这件防护法器。
方天扇不大,即便展开之后,也不过比两只巴掌略大几分。而且看起来也不怎么显眼,上面流转的光华呈暗黄色,跟扇面本身的颜色一样,不认真观察甚至不容易察觉。
扇面上的图案更是看着磕碜,只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土包,旁边淡淡的勾勒着几根弯曲缠绕的野草,看起来就像一处凄凉的孤坟。而扇背则题着一副对联。
“隆隆隐隐寻踪迹,曲曲弯弯断复生。”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这图和这字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张文非有些不耐烦,让我赶紧接引道炁,看看这法器的威力如何。
我也没什么避讳,直接接引体内法器于扇面中间,然后这土黄色的扇子一闪,踪影平白的消失了,继而我面前出现了一座扇面中的孤坟,就连四周弯曲缠绕的野草也一并出现。
这倒是把我吓了一跳,一般来说法器都无法幻化,像韩稳男和杨仕龙他们的法器能改变模样,已经是了不得的东西了,韩稳男那片树叶甚至是天师法器。可这个看起来平庸无比的方天扇,居然能平白幻化出来一处孤坟。
这简直不可思议!
我俩大眼瞪小眼的迷糊了老半天,然后还是张文非先反应过来,开口说,“我听师父说过,有种特殊的法器,能纳一方真实天地于法器之中,作为法器的器灵,莫非这把方天扇,就是这种法器?”
这种东西我还真没听说过,连忙让张文非给我解释。但他也只是听他师父提过一次而已,所知不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探讨一会儿之后,我索性也不研究这个法器的性质了,开始研究它的威力。
结果又是让我大吃一惊,这玩意儿还真想张文非说的那样,像是纳一方真实天地于法器中,这个孤坟看起来神异,结果张文非半点道炁都不用,抬脚从中间直接走到了我身前。
这算什么防护力?有跟没有完全一个样嘛不是?
接下来不管我怎么催动道炁,结果根本没有任何改变,那个幻化出来的小土包,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最后还是张文非安慰我说,法器有灵,多半需要仔细温养,才能真正发挥出来这个法器的防护力。
无奈之下,我也只有选择相信这种说法,将这方天扇贴身收了起来,用道炁慢慢温养,等将来再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经此一事之后,接下来许多天里,我都在慢慢吸收墨绿色珠子里的能量,然后温养方天扇,而云南分会那边,就像我推测的那样,最终也没敢选择鱼死网破,而是老老实实去观摹了真龙脉,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又过了一个月,其他分会相继离开这里之后,终于轮到了我们广东分会最后一个出发,前去观摹真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