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降师却是冷冷一笑,不置可否的说道,“我们降头师只擅长下降,却不擅长解降……不过听说你们中原玄门之术博大精深,想必一个小小的鬼降术,难不倒你们,何必舍近求远的来找我解降呢?”
他的话里嘲讽的意味很浓,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南洋道派众人齐齐哄笑出声,一个个附和着说,“是啊,你们中国人自大的很,这点小事还找我们做什么?”
降头术跟蛊术一样,每个术法都有很强的独立性,很多时候,只有下降的降头师才知道降头的解法,其他人想解,除非实力高出下降的降头师许多才行。
他们胡搅蛮缠的一番话,终于激怒了陈叔和,老爷子脸上涌出一阵潮红,不再提请求解降的事,反而后退一步,冷冷说道,“你们说的没错,中原玄门博大精深,解降之事,我们自行解决,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他这话刚以出口,一旁的徐会长就面色一变,小声凑到他身旁说道,“陈叔,这……似乎不妥吧?咱们这边根本没人通晓降头术,实力也不及那降头师……我知道这群南洋猴子可恨,但毕竟关乎成华兄的性命,你看……”
他说完,那满脸凄惶的谢成华也凑了过来,一脸灰败的附和道,“是啊,陈叔,反正这一场也输了,不如就给南洋人陪个不是,让他们给我解降吧,剩下的事,咱们从长计议。”
“糊涂!孬种!”陈叔和才刚刚平复下来脸上,转瞬又涌起一阵潮红,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这次交流赛输了,咱们还可以推说咱们广东一隅代表不了中原玄门,上报玄学会之后,征召人手再跟南洋道派较量一番,可这解降之事,他们已经把话说到了那种地步,我们若是低头,岂不是代表着我们承认中原玄门不及他们南洋道门了吗?这种事情,就是丢了性命,也不能开这个口!”
老爷子一把年纪了,骨子里却还有悍勇之气,看事情也明白的多。可惜那谢成华却舍不得一条性命,凄惶的脸上涌出几分愤恨,看陈叔和的目光也变得冰冷起来。
不光是他,就连周围的徐会长等人也大多不以为意,很明显能看出来他们有破罐子破摔的念头,估计心里都嘀咕着,交流赛已经输了,低头不低头的,还有什么区别?
他们的看法似乎没有错,匆匆休战之后,第四天的比赛上,代表内地出战的佛山分会会长刘传德,表现跟谢成华相差无几,同样是短短数分钟时间,同样是区区十数只阴魂,那鬼降师雷洋便再次下降成功,再胜一场。
而这一次,广东分会这边的众人,甚至连愤恨都没有了,一个个的神色都变得麻木不已。
不光是他们,就连我也满脸的阴郁,不是我失去了勇气,而是已经四天的时间了,瞳瞳依然还没有出现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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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昨天张坎文失去战斗力之后,我们还抱有一丝幻想的话,今天看到这个叫雷洋的识曜后期将头师后,所有人都已经绝望了。
按照事先提供的名单,今天广东分会这边出场的是珠海分会的会长谢成华。
跟徐会长一样,谢成华也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同样的,他的修为也不过识曜前期而已。
等那个叫雷洋的将头师拿出一个玻璃瓶,祭出数只阴魂之后,谢成华还讷讷的站在我们身旁,犹豫着,似乎不敢上场。
识曜境界内,相差一星,实力便有巨大差距,更别说前期和后期的差别了,面对这样一场必败的比赛,只要是个人,心里就难免踟躇,实在也怪不得谢成华的胆怯。
最后还是陈叔和长叹口气,低沉说道,“成华,你还是上去吧,不要有输赢的负担,尽量保证自己不要受伤……不管怎么说,面子总还是要的,未战而逃,着实说不过去。”
陈叔和说的简单,但从前两日的比赛中能看出来,这群南洋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子,面对这么大的实力差距,想保证自己不受伤,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谢成华脸色灰败,站在那里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喟然一叹,伸手一摆身上的长袍,抬脚往会场中央走了过去。
广东分会的所有人都一脸沉默的看着他,心里不约而同的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等谢成华走上去之后,那名叫雷洋的降头师从身上拿出来一个水杯大小的玻璃瓶,伸手在空中摇晃几下,口中默念几段咒语,很快,会场中间一阵阴风飘起,十数个黑影出现在他面前。
降头术传闻乃是苗疆巫蛊之道传至东南亚地区,与当地一些邪术结合而诞生的法术,在东南亚当地有极大的影响力,这些年甚至还传如内地一些沿海地区。
从种类上看,降头术一般分为三种,分别是,药降、飞降和鬼降。
从这雷洋的手法上来看,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他所修习的,应该是鬼降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