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马儿嘶鸣,人已出去十步远。

张管家:“你……”

江白鸦翻身上马,冲管家行了一礼,便跟上前面那人也出了府门。

张管家气得跺脚。

过了会儿,终是抚着胡子笑了,无奈之色溢于言表。

自己终归老了,子辈已经长大,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不动,就随它去吧。

府外。

十二骑英姿飒沓,均是精神的好面貌,纵未着戎装,亦铮铮铁骨。

为首一人高朗英俊,眉眼深邃,腰板很直,动作雷厉果断,正是将领之雄姿。

暖阳初升,被枯枝揉碎了照在这一行人身上,添上淡芒。

意气奋发。

江白鸦长长呼出一口气,仿佛将十几年深埋的浊气都吐了出来,心绪一片空明,又带出些少年意气。

他策马走入队伍,想了想,又行到苻行舟身边。

见江白鸦骑马过来,副将陈东风吹了声口哨,戳了安远大将军一记,“喏,‘羽姬’来啦,霸王咱们终于可以走了吧?”

苻霸王反手就是一掌,出手简直如电,完全不需反应时间,把陈副将直拍得一阵胸闷气短,揉着肩膀半天没撒手。

“就你贫。”

不过他到底还是露了几分笑意,一扬马鞭。

“人已到齐,出发!”

事实证明,一时热血上头着实误事,会影响一个人的判断力。

当夜,江白鸦就倒了。

十三个人在一个破庙里过夜,几个士兵捡来稻草生火,围成一圈坐着进食,江白鸦死撑了一天,坐到地上就手软脚软,爬不起来了。

一摸额头,滚烫。

喉间发痒,鼻子热,嘴巴苦。

“咳咳……阿嚏!”

江白鸦葛优瘫。

本来就是病骨的底子,又受了凉,还在冷风里策马崩腾,这一病能不倒才是奇怪。

整个破庙就回荡着他的咳嗽声,鼻子眼睛也没消停过,眼泪鼻涕四管齐下,已经擦脏了两块方帕。

苻行舟端来一碗烧热的水,凉凉道:“在下只知道女人是水做的,你这男人却比女人还会流水。”

江白鸦嗡着鼻子:“那是因为将军没有真正拥有过女人吧。”

此话一出,那碗本来该灌进嘴里的水,就全泼了江白鸦一脸。

破庙里瞬间噤若寒蝉。

江白鸦拿袖子擦了,权当洗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