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行舟直接给拒绝了。
大概正式拒绝地太干脆,吓得韩知府以为这位大爷真的生气了,才会送来这一车野味。
难作大恶,难成大事。
——这就是苻将军给韩知府唯一的评价。
所幸只需要韩知府递交个折子,也不需点到他苻行舟的名头,大概这点小事,堂堂一个桐州知府还是能做成的吧。
然而这个时候,看鸭子看得饥肠辘辘的苻将军,还不知道一个猪队友到底有多可怕。
……
总之这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很是尽兴。
眼看着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苻将军还特别允许同行将士们喝几壶酒,暖暖身子,也乐呵乐呵,被在这压抑的地方闷出病来。
江白鸦啃完手上鸡肉,又被“看羽弟弟瘦得没几两肉别跟哥哥客气多吃点”的禾三儿投喂了几片鱼肉,感觉人生已经满足了。
禾三儿不愧是直肠子,直得不打弯,刚吃完就想要如厕,醉眼朦胧里还非要拉着他的羽弟弟一起去。
江白鸦懒得去计较“羽弟”已经变成了“羽弟弟”,因为他自己也多贪了一杯,有些尿急。
于是两人一起往沟沟里走去,路上冷风一吹,江白鸦心中又想起了先前那片农田里所见到的花,还有那条虫子,总觉得心神不宁。
禾三儿还是大大咧咧的,甚至还唱起了山歌,破锣嗓门杀伤力极强。
江白鸦赶紧悄悄捂上耳朵,也正因此,错过了身后一道白鹰迅猛飞过的风声。
另一头。
见江白鸦离开,陈东风就凑了上来,对苻行舟道:“统帅你……”
不会真看上那唱戏的了吧!?
一句话还没问完,苻行舟倒先开了口:“他肯定不会只是个唱戏的。”
陈东风一愣:“何出此言?”
只听苻行舟冷哼一声,然后嗡着鼻子说:“一个以唱戏为生的,以‘捧戏子’这个由头被买去王府的,会连个‘十八摸’都不会唱?”
陈东风:“……你到底是对十八摸有什么执念啊。”
苻行舟看他一眼。
陈东风马上一脸“对对对您说得对”,然后道:“这么放着也不是事儿,若是您真能确定,要么……”
他比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这确实是可行的。
不用管白羽到底是什么来头,哪怕就是高门子弟或是天潢贵胄,只要他现在的身份是个贱籍,是个可以任人玩弄的乐户,就算是王爷亲自赠予的玩意儿,杀了也就杀了,不触犯大渊律法。
如今正是非常时期,虽然善后有些难以交代,总也好过在身边安放一个不确定因素。
苻行舟想了想,摇摇头。
“你瞧他好玩么?”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