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好听,音调很高,说话间还喜欢拖调,总有种要唱起来的感觉。
“哦。”韩知府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声,不过转眼就耽于美色,二话不再说,直接开做。
在一十几人即将临行前,江白鸦想了想,还是引着苻行舟去了孙家村后田地。
苻行舟其实早来过此处,无非是一些烧尽的灰,虽然蹊跷,但也并未发现任何线索。
正因此,他才能肯定这是大案——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像是被一只大手抹平了痕迹。
但难得羽公子开口,他也只装作没来过,好奇地跟着。
不过待再次看到焦黑的一切,愤怒与悲哀的情绪便是货真价实,再也无需强装。
“将军你看。”江白鸦说。
说着,他低头,试图再次找到那些蛊花。
然而没有。
再扫一圈,还是没有。
田地茫茫,灰烬遍野,却独独不见妖艳的花朵。
在一天一夜间,竟是悉数消失。
江白鸦瞳孔微缩,五指下意识拢了一下。
苻行舟不知状况,只是感慨:“唉,好好的农田,真是够狠心。”
江白鸦:“不……”
“嗯?”
“我想让将军看的……不单是这一片灰。”江白鸦艰难道,“可现在,它不见了。”
“不见了?”苻行舟凝视江白鸦,平静道,“什么东西。”
江白鸦收回扫视的目光,闭了闭眼,回答:“将军仍记得那些人家里的花朵否?”
“记得。”
“我在这片田地看到它们了。我想,我大概知道那些虫子,是怎么来的了。”
此言一出,万籁俱寂。
风吹起灰烬,扑面而来,几乎叫人窒息。
江白鸦捂着口鼻,缓缓将先前所见所闻一一叙述。
听完,又沉默了会儿,苻行舟勾起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道:“你确定?”
“确定。只要不是我的幻觉。”
“万一是幻觉?”苻行舟淡淡反问。
——毕竟所说的一切都没有证据,说的内容又足够玄幻,而更玄幻的是,缘何他自己来时不曾发现过什劳子花,偏偏江白鸦来了,便恰好撞上,如今两人一起,便又消失了。
听起来实在像是江白鸦孤身一人时产生的幻觉,或者说是瞎掰。
难以信服。
“若真是幻觉,那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毕竟产生幻觉的人,总不知道自己实则是在虚假里。”江白鸦眨眨眼睛,然后轻轻一笑,“……不过将军尽可放心,此事上,我一定不会胡说乱扯欺瞒诓骗你。”
“当真?”
“当真。以我不会唱十八摸就不唱的诚实操守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