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通了呢?”江白鸦不知死活地问。
“那老子敬你是条汉子。”士兵丝毫没有怒火,反而笑得越来越开怀,“——不过住红帐里的汉子,下场往往很悲惨。这不是我恐吓你,真事,记好了。”
江白鸦谦逊道:“我会记住的。”
然后愉快地大步走进去,嘴里甚至还哼着一首小调。
仔细听去,是一折子《千忠戮》。
士兵又啐了一口,转身离去。
……
虽然走进的挺轻松,但真正走入了正房,江白鸦才脑袋一痛。
——他这才知道“随便你”和“谁别人身上都没关系”是怎么个意思。
只见正房内,并不是想象的一张张床,也不是条件差一点的一张张地铺,而是一个很大很长,长得没边的……大通铺。
大长床看起来还挺不错,褥子似乎挺厚软,大被也厚实,一切都那么通情达理,富有仁爱之心——除了清一色窝在里面打闹的小娘子们以外。
这。
江白鸦就是再没脸没皮,再克己复礼,也没到能跟一群女人滚在一张床上、睡在一张被子洞里的程度。
女人们正热火朝天地在打叶子戏,拍牌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拿庄我拿庄!”
“老娘怎么又输了,是不是你出老千,他奶奶的熊……”
“娘的屁话少说,给钱,否则打爆你这小白脑袋!”
一个个都激动地叫骂着,一点没有柔柔弱弱小女儿的样子。
……不愧是天狼军队后方的女人,也真够天狼的。
江白鸦发现“天狼”这两字已经能当作是形容词用了。
有人终于瞄到了他,但也只是瞄了一眼,估计连人长什么样都没仔细看,就头也没回地继续摸牌,边打边道:“哟,新来的姐妹?会叶子不?”
江白鸦呆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跟他说,当下额角青筋狂跳,说了句“不会”。
然后静寂了。
再然后就炸了。
“男人!”
“不会打叶子!!”
“拉他——快拉他进圈!!!”
“今晚床让给你个好位子,你陪我们来一把?”
江白鸦:“……”
苻行舟你这里的女人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