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绝对不是睡过的最舒服的觉。
当三更半夜的被人掀了被子,拖出温暖的软榻时,他的内心是很想杀人的。
尤其当看清了眼前的人,江白鸦想用最锋利的刀,往眼前人浓密的头发上削。
江白鸦抢回被子放在刘苏安身上,咬牙切齿道:“苻将军,你在做什么。”
苻行舟比他还要凶神恶煞:“羽公子,你又在做什么。”
江白鸦嗓音还迷糊着,带着刚睡醒特有的慵懒调子,但咬字已经很清晰了:“我,在睡觉。”
苻行舟视线瞥向刘苏安:“跟一个女人搂搂抱抱地睡?”
江白鸦错一步挡在中间:“不跟被子女人抱着睡,难道跟你隔着空气抱着睡?”
“……”苻行舟简直被气笑了,“我不管你怎么睡,让你过来是让你跟女人睡在一张床上?”
“不跟睡在一张床上,难道去深山野林喂狼?”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扒了你的衣服送外头北林喂狼?”
江白鸦深吸一口气,倒头就躺了回去。
然后拉好被子,翻身,蒙过脑袋,一副大爷懒得跟你争的样子。
苻行舟把手指掰得咔咔响。
“……”
陈东风在旁边看完全程,额前多了许多道黑线,赶紧对刘苏安道:“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我之前只是夸大其词瞎说的啊,他心里想着,这羽公子不会真的兴致来了去造个人吧。
这该让万年处统帅嫉妒成什么样子啊。
刘苏安也被吓了一跳,这会儿缓过来,同情地盯着陈东风看,道:“两位将军不要误会,拼个床罢辽。”
“拼床?”
“好床只给一对睡,今晚我没有伴,就拉了白公子一起过来装个样子。”刘苏安解释。
风从未关的门吹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月色。
“行了你退下去吧。”苻行舟再次把江白鸦剥出来,让陈东风关了门,对前者道,“床软不软?”
江白鸦:“软。”
苻行舟偏头对陈东风说:“从明日起,把这褥子毯子给我从红帐撤了。”
陈东风:“???”
连刚走到门口的刘苏安都回了头。
苻行舟一扬眉毛:“不懂?”
陈东风:“懂了,懂了!”
江白鸦目瞪口呆:“你……”
苻行舟说:“穷奢极欲,军士不耻,只有艰苦的环境,才能磨练人的意志。”
江白鸦:“……”什么意志,阳痿的意志吗?
他试图从苻行舟的脸上看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然而没有。
苻行舟这狗东西,他娘的是认真的。
江白鸦一肚子火:“将军,因我一人之过连累整个红帐与全营将士,不应当。”
苻行舟没说话,脸上要吃小孩一样地板着,半分没有缓和的迹象。
江白鸦无法,气得躺回床上来回滚了几下。
苻行舟黑着脸:“你又在干什么?”
江白鸦:“滚床,以后就滚不到了。”
苻行舟:“……起来,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