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公主,你有所不知。我们双虎岭向来便是与官家做对,你父皇也曾多次派兵围剿过我们,令我们折损不少人马……今日我要是这般便放他们回去,又何以服众?”
“那你……你想怎么样?”小萍兰问道。
席氏兄弟大笑,道:“你可以在他们当中挑选一人,去替你父皇报信……至于其他的人嘛,全都得死!”
萍兰公主听完席氏兄弟说的话,她不由得愤怒了。小小年纪,虽面对如此多的强贼大盗,但她没有露出半点惧意。
“你们……欺人太甚!竟然说话不算数……”小萍兰气得几乎快要哭了出来,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如此之气。毕竟她是天之骄女,一国公主,从小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始至今日方知被人欺骗要胁的滋味。
“公主,你千万不要相信这些强盗山贼的话。我们只恨能力不足,不能护你周全……至于死,我们是不惧的!”护卫凌冰冉冉说道。
萍兰听了凌冰这番话,心中焦急不已;她往日的倔脾气又发了,大声叫道:“我不让你们死,我要你们都活着!”
哈哈……
数十名山贼强人,竟然大笑起来。他们自然是在笑这无知的小萍兰,笑这天真的小公主!
这时,却听见席罗地阴阳怪气地说道:“小公主,这里可不是皇宫大院,他们的生死可由不得你作主!在这里,我们兄弟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
“对,我的地盘,我作主!”席占天也不失时机地补了一句。
看来,强盗的蛮横已盖过了公主的倔强。
毕竟,世事决定权始终掌握在强者手中。
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
然而,世事无绝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情况,也是经常有的。
正如《易经》中所说:“阳至极点,必然孕育着阴的生机;阴至极点,又暗含着阳的勃发。”这里可以借鉴为一些人的蛮横(阳刚)到了极点,必然将被另一些人以柔顺(阴柔)化解。
于是,在强贼头子嚣张地说完那番话时,山头上出现了二个女人。
这二个女人,很特别。
一个女人身披红绫罗衫衣,腰缠千丝万缕白绸带,她面如桃李,色胜春花,娇艳中透露着英姿飒爽的气势。
她美,但不可逼视;
她艳,却不可亵渎。
众人第一眼望见,已觉着她非凡人,如琼瑶仙子降临。
另一个女人是方外之人;准确地说,来的是一个清丽脱俗的年轻尼姑。出家人自然是一身佛门青衣装份,素雅而不俗,清丽却肃然。
尼姑之秀,非凡俗之美。仿如空谷幽兰,清新淡雅,能给人一种美的感受,沉淀庸俗思虑中的邪念。
。
尖叫声,嘶喊声,叫骂声,声声入耳;
刀风,剑影,金铁交错;
马嘶,人吼,错宗复夹。
这一切,是那般的混乱和血腥。
对于在深宫中出生,久未谋世,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等场面的萍兰公主来说,应该早就吓得哭起来才对。可是她并没有如此,相反她看见如此混乱的场面,这般血腥的打杀,竟然只是静静地站在马车上观望而已。
她没有啃声,看似很镇定的样子。(也许是被吓傻了。)
护卫凌冰,果然带领着手下的四十来名军士奋不顾身地冲杀着,于蜂涌而来的众山贼中硬是冲杀出了一条血路来……但是强贼勇猛,人数且多,众护卫大都血染甲衣,死伤不少。
双方一场大战下来,直搅得整个山头喊杀声震天。原本寂静的山林,变得不安起来。
乱世,处处都可能不安;
人们,最隐秘的心底都可能迷乱。
萍兰公主的护卫队一边抵挡,一边还在不停地后撤着。众护卫死伤不少,还在苦苦坚持着的,也随时都有可能倒在山贼的刀剑斧钺下……
不排除山贼也死伤了不少,但相对护卫队伍来说却好了许多。因为他们人多,且占尽地势之利,更黯熟丛林作战之法,懂得利用地形优势打斗……还有那‘占天罗地’二个山大王武力不凡,能挡其金戈铁枪一击的护卫原本便是没有……于是,死伤在这二人之手的护卫,至少也有数十人之多了。
这般混战下来,护卫队能撑至现在,实已不容易了。
不久,一阵人仰马翻之后,那‘占天罗地’二大山贼头子果然冲进了护卫群中,将众护卫打死打伤十数人后,仅有十数步之遥便将冲至萍兰公主的马车旁。
余下的护卫眼见是要保不住公主了,不少护卫撤身正要各自逃命时,却被追赶上来的山贼乱刀砍于脚下……
最后还在苦苦以命保护萍兰公主马车的护卫,加上那凌冰和护卫长也不过十数人之多了。
而那遍布山头的山贼们,似是倒下了又重新爬了起来似的,依然不见少……
如今,强弱早见分晓,胜负不用道明。
“怎么样?你们这些当兵的……还要再坚持下去吗?我看你们,连老子铁戈一击也挡不起了吧?要想活的就学狗一样给我爬过来,想死的老子立马就让你如愿……”席罗地满眼通红,如一头杀红了眼的野狼。
然而,这些剩下来的护卫全都是些勇武顽强之士,要逃跑的话,他们早便去了。便在方才,众护卫中逃出去了也是大有人在……
在席罗地说出这番话后,他们握着兵器的手似乎更紧了一些。
看来,这尘世间的许多人,还是有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的。(更何况是还要爬着呢?)
“住手……”一个幼稚的女童声,犹带嗔怒之状,吼了出来。
众人一惊,齐把她看着。
小萍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颠一簸地走向了‘占天罗地’等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