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心狠手辣!好一个不择手段!这么说来,我爷爷和熊二爷……以及星云山庄上上下下数百口人,都是被你杀的了?”凌星男愤怒地望着吴人杰,他的眼睛已被愤怒的火焰点燃了,无穷无尽的愤意在他身上开始燃烧起来。
此时吴人杰见了凌星男眼中的愤意,也不由得心中发毛,凭空间他觉得有一股浓烈的杀意涌向自己,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是又如何……难道你今天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吴人杰阴狠狠地说道。
凌星男未料到吴人杰竟然回答得如此干脆,而且没有半点后悔之意,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的感情,他的情绪……只在一霎那间爆发了。
他抑着头,止不住向着天发出了一阵激烈的狂笑,就好像在那一刻他疯了……
“好!好!好得很!今日在场的,挡我者……死!”凌星男在一阵狂笑之后,愤怒之下接连说出了三个好字,最后却以一个死字来结束了他与仇敌的对话。
同时,他缓缓松开了握着羽箭簇头的手指,脸上竟然露出了狡诘的笑意。
那时,他以迅雷飞疾般的速度一扬手、一抬头……
箭去,人掠。
一支箭……一个人……
化作了二道闪电,掠向了正在得意之中的吴人杰……
这一幕,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得意之中的吴人杰,见了这骤然发生的一幕时也惊呆了。他没想到已经受伤的凌星男还有这份能耐,他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凌星男的诱敌之计。
原来,凌星男并未中箭,而身中赖经久的那一刀也只是皮肉之伤……
在仇恨面前,这些伤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凌星男早就想到与赖经久的一战断难取胜,便使出了这苦肉之计来引蛇出洞。
现在,吴人杰等人果然中计。
却又说,凌星男以浑厚真力掷出的羽箭快如流星般疾射吴人杰当胸,如被羽箭射中,吴人杰多半是死路一条。
只是那吴人杰也不是省油的灯,在见到快如流星的羽箭射向自己时,连忙使出了一式“铁桥飞身”倒纵出去。
只是那一箭去势何等迅疾,二人本便相距甚近……
吴人杰虽然万分凶险地避开了当胸一箭,依然被羽箭划过了倒纵而起的右臂外侧,顿时被羽箭带走了一抹血光……
那时的吴人杰已经被这一箭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当他翻身站定之际,又发现凌星男的身形如鬼怪的影子般掠到了他的跟前……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
在情急之中,吴人杰只得于仓促地拨出腰间宝刀来封挡凌星男的正面攻势……
然而,当凌星男全力扑杀至吴人杰的眼前时,他突然又使出了一个分身掠影之术,以一个身体幻出了三道虚影攻向惊慌中的吴人杰……
那种不顾一切、全力以赴下的攻杀,任何人见了都觉是胆颤心惊的。
凌星男的手中没有武器,但他赤手空拳下的格杀已经胜过了宝刀利刃……他凌空探出的五指激荡着空气中涌泄的罡气,随意挥洒出的拳劲掌风渗透了四周的天地,人影在冷风中咆哮,威力在惊恐中滋现。
这一刻,凌星男仿佛化身为一个在风中狂舞的妖魔,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尽情地肆意放纵着。
。
青青河边草,一岁一枯荣。
虽然隆冬方过,气温渐渐有了回暖的气息,卧龙山下田间河畔的野草依然凋败,看不到半点新意,但是只要熬过了这个冬天的最后几丝严寒,纳新吐绿还不是顺理成章之事?
卧龙山脉下,逶迤着一条涪江,彼此山水相连、相生相息,便这般山与水共同走过了千年,更孕育出万千生灵。
常言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在这里,既有山,也有水。既有爱山之士,也有喜水之人,抑或钟情于山水间的人,更当是不在话下。
巍巍卧龙山,潺潺涪江水。
如果没有仇恨,没有战火,无忧无虑地隐没于这里的山水之间,岂不为人生一大快事?
凌星男手抚伤痛处,一步一缓地直向山水间的涪江河畔而来,他欣赏着这里一切原本极为熟悉的风景,心头却有无穷无尽的感怀。
走至江畔沙土的尽头时,他的脸上已然露出了失血过多的灰白状,看起来被佩刀反震伤及自己的那一刀,让他失血过多,伤势极重……
凌星男缓缓地蹲了下去,从腰间掏出一条灰褐色的布巾在江水中浸透后,开始静静地擦洗起伤口来。他细看伤口时:虽然不是很深,也并没有伤及筋骨,但是四五寸长的刀痕外,依然流了很多血……
此时,他若不是仗着功力深厚,换着普通人早就已经孱弱不堪了。
待凌星男清洗完伤口后,那脚立四周的水草业已被血渍染红了,原本几近枯萎的水草顿时被涂抹上了一层诡异的血红色,仿佛于一瞬间有生气一般。
最后,凌星男又从腰间扯下一块布条来,将创伤处包扎妥当。此刻他的身上也渐感有些乏力了,随四周张望时发现不远处正有一间草木修葺而成的简易亭子,于是他支撑着受伤的身躯,急欲前往亭中休憩不提。
数十丈距离倒也并不算远,只是他身上有伤,比平时的步子显然沉重乏力了许多。凌星男步入亭中后,便斜倚着亭柱坐下,他微微地闭上了眼睛,任凭江畔凉风轻拂在脸上,顿然有了一阵凉悠悠的感觉……
午时将至,太阳光倾洒在涪江河畔,空气中渐渐有了一丝热意。
简单休息了一番的凌星男,正想起身离去时。于蓦然间,他听到江畔树丛中有数声轻微的扑腾声传了出来,起初他以为是飞鸟腾掠时的声音,后来他又感到了一阵浓烈的杀意汹涌而至……
果然未过多久,数十支白光箭矢铺天盖地般从树丛中射向了简易亭子,并且不偏不倚的,全都射向了凌星男坐立之处……
如一阵箭雨,卷起难以避开的杀意。
凌星男骤见此情,也不由得轻哼了一声,这时他已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只看到其猛提一口真气后双掌凌空拍击,顿时将射至眼前的十数支箭矢击落在地。只是未待他缓过气来时,又迎面射来一波更多的箭雨……
凌星男不由得心头暗急,只得一面展开身形在简易亭子中左掠右闪着,一面将无法避开的箭矢击落。在一番避闪掌劈后,凌星男刚才洗净的伤口又重新裂开了,鲜血开始渗透了衣衫。
尽管凌星男不断地挪身避闪、不停地挥掌劈落射来的箭矢,无奈树丛中的箭矢还是源源不绝地射来……
看起来,埋伏在树丛中的人不将他射倒是不会罢休的!凌星男在情急中想到这些,他突然又是展开了一阵闪避,只是不再将凌空射来的箭支劈断,而是展开星云探月手将疾掠而来的箭支尽数接住。
直到他两只手中各自接住了十多支羽箭时,方听见他一声清啸,只将浑身真力灌注双臂,又再振臂旋腕掷出……
于是,数十支羽箭在凌星男浑厚的真力激射下,都化作了流星似的掠入了丛林中……
不久,便听见了一阵‘哎哟’惊唤之声从树林中传出。显然,在那数十支羽箭的反射下,丛林中不少人已经受伤陨命了。
与此同时,凌星男为求先伤敌后突围,竟然险些不察,被迎面掠来的一支羽箭射在了肩头……
凌星男立即手抚肩头,轻点肩膀附近数处要穴,五指再稳稳地压住羽箭不令其左右晃动,以免再度割伤肩头筋骨肌肉……
此时,丛林中的羽箭也停了。
不久,二十来名身着黑衣劲装的大汉由丛林中冲了出来。这些人手持刀剑,肩挎弓羽,齐唰唰地把简易亭阁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