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假装很专心很用心逗鸟的凉凉陡然被吓出一身冷汗,她僵着背脊,不得不将脑袋仰起来,用水漉漉的双眼表示彷徨,对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但是完全不懂这对师兄弟俩在说什么感到迷茫。
她只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一点都不明白姜衍在瞎扯啥的说。
白芷没去看凉凉,直接用事实反驳他:“夏侯与本座谈论此事之时凉凉并不在。”
“啊?是吗?”姜衍没想到谎言的小白纸这么快就被捅破了,抓了抓后脑勺,冲他挤眉弄眼:“我看她一点反应也没有,还当昨夜你已经施展浑身懈数把人好好哄妥了,不然今儿怎么大清早气衰欲竭无精打彩,一脸纵o过度?”
“……”
竟、竟敢拿荤话调笑冰清玉洁的国师大人,凉凉倒抽一口凉气,心觉姜大师兄简直活得太勇敢了。
白芷未显怒色,只是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危险意味:“看来这国师楼你是住腻了,要走无须来与本座报备一声。”
言下之意叫你滚,直接滚。
姜衍立刻换上献媚的脸:“别啊,好歹师兄弟一场,我这不是替你奇怪嘛?换作从前你家丫头怕是早该急得跳起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比往常还要呆的样子?”
凉凉刚要板起小脸用认真的表情反驳我不呆,赫然发现国师眉梢微挑,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了遍。她顿时头皮发麻,咽了咽口水……
呃、是不是装过头,淡定得太反常了些?
毕竟很多事情已经在‘梦’里亲历过一遍,现在的她很难调整情绪,为了已知结果的事情佯装紧张焦虑又寝食难安的啊。
心下百转千回之后,凉凉默默推开爱不释手的小鸟笼,把凳子挪离姜衍远一些,靠国师近一些,无声表示主仆同心,同仇敌忾嘴贱的姜大师兄。
姜衍又好气又好笑,连人带椅想要把她拖回来狠狠‘训’一顿,被白芷扬手按住打断了。
这种小打小闹放在平时白芷根本懒得管,这会儿突然来一遭,不只姜衍,就是凉凉也有点懵。不过很快白芷将手覆上她的脑门前,感受到掌心贴烫的不寻常热度之后,他微微蹙眉:“昨夜在观星台受凉了?”
凉凉小心地抚摸那片刚刚被触碰过残留余温的脑门位置,下意识想要摇头,可是白芷的态度冷硬且笃定:“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去照顾别人?”
被训话的凉凉低头搅手指,不死心地悄悄摸上脑门再次确认,也没觉得很烫啊?
坐壁上观的姜衍趁机掐了一把她纳闷鼓起的嫩颊,哎哟一声:“这么烫手,我看你得改名不能叫凉凉咯。”
凉凉摸摸脑门又摸脸,感受到的都是一样的温度,她扭头看国师,露出很不确定的困惑表情。
国师没与她废话,直接抓过手腕替她诊脉:“脑仁疼吗?”
凉凉懵懵懂懂甩脑袋,疼倒不疼,就是早晨醒来浑身使不上力,精神很不济,一路过来老觉得反胃想吐,她还以为是吃撑了的缘故呢。
姜衍凑过来围观,冲白芷同情道:“你家丫头真是心大,烧成这样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看八成从前就这么烧过来的,脑仁早烧坏了。”
言下之意说她傻,凉凉听出来了,嘴角下弯抿成一道不高兴的弧度。
“哟?小受气包一生病,反而学会使性子了?”姜衍看得直乐,拿手肘捅了捅白芷的背:“你家丫头长进了,我看干脆让她一直烧着吧,这样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