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明华死死盯着他们逐渐消失的方向:“派人盯着国师楼。”
凉凉跟随国师从茶馆出来,不时还会回头看一眼,生怕闵明华不死心地追出来。不过这点小动作看在国师眼里却稍稍有些变了味,他挑眉道:“这么舍不得,你想跟他走?”
凉凉打了个激灵,连连摇头,诚恳得不能再诚恳。她才没有舍不得,其实她一点都不想跟闵明华走。
走在前面的白芷徐徐停下脚步,而跟在后头的凉凉也被迫停了下来。一想到就在国师出现之前,自己确实有那么一瞬的动摇,这会儿面对国师的审视凉凉心里很发虚,一点不敢看他的眼睛。
白芷看着她的脑袋越垂越低:“还记得他是谁吗?”
凉凉抿着下唇,默默搅手指。
虽然是句询问,但白芷并没有抱持等待她答复的打算:“他是你的庶兄。”
凉凉神情局促,看上去不安又忐忑。白芷静默片刻,徐徐说道:“不过闵家早已不是原来的闵家,你也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闵菱华了。”
凉凉悻悻点头,点着点着没了动静。
白芷看在眼里,将手轻轻抵在她耷拉的脑袋上:“闵明华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需要在意他。”
说着,他收回了手,好整以暇:“现在的你是国师楼的凉凉,随本座姓。”
这话听起来特别像据为己有的宣示主权,凉凉有点哭笑不得,可是细细品味国师的话,又觉得特别道理。
早在当年满门获罪,闵家就已经没了。现在闵家只是一座没有灵魂的傀儡躯壳,曾经的人事早已不在,闵菱华这个名字也伴随一切沉葬在过去的时间洪流,而现在的她只是国师楼里毫不起眼的小小丫鬟,跟闵家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所以,为什么梦里的自己连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想不通呢?
凉凉眼眶微热,吸着鼻子揉眼睛。
才揉了两下,她的双手就被国师扒拉开来。
凉凉眨着泪目瞅着他,虽然面前是张皱巴巴的老脸,一点都不养眼。可是凉凉仿佛透过这层皮看到了国师那张天仙脸,她不自觉想起了高烧那天迷迷糊糊做的梦,梦里的国师也是这样柔情似水,善良体贴……
“你就穿成这样出来的?”
凉凉再眨泪目,后知后觉低头看胸,再看国师眯起双眼一脸危险,哪有柔情似水、哪有善良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