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看过乔叶的作品，她真会认为乔叶是看自己不顺眼，故意在拖后腿。

她放任自己愣神几秒钟，让愤怒的表情一点点恢复平静，缓缓低下了头，把一半脸都掩盖在阴影之中，轻声道：“我不知道……”

她把语速放得很缓，带着莫名的压抑，像是缓缓漫上堤岸的洪水，温柔又残忍地把现实摆在面前，无处可避。

“他的确死了，说不定还会有下一个，我不知道，但陶桃，你现在一点也不像你，那个冷静又聪明的班长去哪了？”

“洛珊珊你……”

“虽然我不喜欢你，但现在也没得挑了，这里只剩我们了，我们彼此都将就一下好了，虽然很勉强，但……”

陶桃猛地抱住她，带着哭腔说：“谢谢。”

“放开，你勒得我脖子疼，很难受，”夏橙表情不耐，却没有推开她，抿了抿唇，不大情愿的说，“你会没事的。”

“夏小姐，”和她进来时相比，副导的表情柔和很多，“您今天的表现很好，请等候我们的通知好吗？”

“好的，麻烦您了。”

夏橙走后，他立刻道：“你们觉得夏橙怎么样？”

“没我想得那么差，”编剧笑着说，“和小乔对戏，还能不受她影响的演员没几个。”

副导问：“乔叶，你呢？你可是和她对过戏的，觉得夏橙怎么样？”

乔叶懒懒地趴在桌子上，闻言抬了抬眼皮子，打了个哈欠，“别问我，我是她的颜粉和cp粉，我的观点有失公允，我不评价。”

“夏橙的cp粉啊，真难得。”导演意味深长地说。

“好吧，我承认，演技这种东西我看不出来，问我也没用。”

她停了停，“但我还是觉得，她带不动我。”

“你还嫌弃人家呢，你没看你一个“演技爆发”把人都吓傻了，还好她反应够快，硬生生给圆了回去。”

“你对她很满意啊，还要继续吗？该十号了。”

“继续继续，当然继续，我突然对这一届选手很有信心，说不定下一个更让我惊喜呢。”

“十号，陆蔓！”副导大声宣布，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想多了，就刚才那个分不清试镜和试戏的啊。”

“最基本的专业知识都不懂，”乔叶皱眉，“她是不是烂片演得太多了？”

以至于把本职都忘掉了。

编剧和副导沉默。

演烂片最多的人明明是你。

陆蔓进来，照例自我介绍了几句，又笑着对乔叶说：“说实话，我最近经常听你创作的歌曲《青丝》，没想到今天就见到叶叶了，好巧呢。”

“是挺巧，我的歌那么多，唯独你说的这个是我翻唱的。”乔叶看着她，歪了歪头，“但我喜欢你的诚实。”

“咳，陆蔓小姐，请您表演一个第四场好吗……”考虑到对方的实力，副导没有直接让乔叶和她搭戏，“需要乔叶辅助您吗？”

陆蔓的选择很明显，乔叶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发语音给她经纪人：“雅姐，我问一下哈，试镜和试戏区别到底在哪？”

不慎听了一耳朵的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