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游袖了袖手,还没开口说话,花重锦探身就拽过陆慕游的手。陆慕游本就有些虚弱,加上不曾想过花重锦会直接动粗,差点儿被拽进花重锦怀里。
花重锦动作轻柔地将陆慕游的袖子卷了起来,终究是男人的手臂,即便是皮肤白皙,也依旧肌肉纹理清晰。不过此时,皮肤上红色的点点就成为了瑕不掩瑜的瑕。
陆慕游有些赧然地看着窗外,在他印象里,就是他娘亲也不曾如此靠近他,还记得第一次身上出了红疹,寒天腊月他一个人泡在冷水中,红疹消了他却病了大半个月,而那时,所有人都围绕在大郎君身边。
“疼吗?不对,应该是问,痒吗?”花重锦仔细地替陆慕游上冷敷,所幸现在不是夏天,要不还得去寻冰块。
陆慕游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低头看向了已经消肿的手腕,抿了抿唇,道:“你早就知道我碰了猫咪就会身体不适?”
花重锦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眼睛里满是真诚地看着陆慕游,手上动作不停,“我若是真的这么能掐会算,我就不做媒婆了,去当个云游四方方术大师多好?”
花重锦眨巴眨巴眼,“大人,你莫不是想要赖账?一码归一码啊,这次是你自己招的,而且我也为你冷敷了,不能抵扣你欠我的隐秘。”
陆慕游伸出另一只手敲了敲花重锦的额头,“你不应该去做方术大师,你得去做当铺的掌柜。不过,既然你不是提前知晓,为何你可以如此熟练应对?”
花重锦撇了撇嘴,跟聪明人讲话真累,“我娘亲身体不好,我有时候会翻看一些医书。”
花重锦握住了陆慕游的手,微微抬起来他的手臂,确认他疹子有没有扩散。
陆慕游有些慌乱地别开了视线,却没有抽回去手。
花重锦抿唇一笑。
…………
月色如水,倾泄到花重锦房间的窗棂上。
花重锦靠在窗前,微湿长发散在身后,风咋起,吹得头皮有些发凉。
花重锦恍若没有察觉,低着头翻看着手上的荷包,彼岸花被一刀斩断,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倒是可以看到藏在里边的线头,着实不是精致的针脚。
“陆慕渊。”花重锦喃喃念到,将荷包内层翻过来,手指轻抚过绣着字迹的地方。
“喵呜”泡泡跳上窗台,亲昵地用头蹭着花重锦的手臂,谄媚地叫了一声,竟与花重锦向陆慕游讨要吃食的神情有三分相像。
花重锦顺手从桌子上的猫粮罐子里抓了条烘干的小鱼干,递到泡泡面前,泡泡就着花重锦的手开始吃小鱼干。
花重锦收起了荷包,腾出另一只手摸着泡泡的头,泡泡吃着小鱼干,喉咙里发出满意的“咕噜”声。今日若不是泡泡,恐怕不会阴差阳错地被徐妃划破荷包,这个“陆慕渊”到底与国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个名字会出现在国师随身携带的荷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