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气,跌坐在她病床旁,目光一直舍不得从佐婉婉身上移开。
在遇见她之前,韩珏从不曾体会过,原来爱情也可以这样的痛,痛到刻骨铭心。
“婉婉婉婉。”他低唤着她的名字,手掌轻轻的抚过她脸颊。
而佐婉婉睡得并不安稳,被他轻轻一碰就醒了。她睁着一双清冽的眼眸,涣散的眸光中,却找不到他的影子。
“醒了?”韩珏低哑的询问,她陌生的目光,让他忍不住心痛。
佐婉婉的意识很快清晰,平静的问道,“你的伤没事了吗?”
“嗯,我很好,你也会很快好起来的。”他的额头与她亲密的贴合着,唇边含着温柔的笑靥,“婉婉婉婉,等出院之后,我们生个孩子。”
他想,只要有了孩子这个纽带,他们就能一辈子拴在一起了。
而佐婉婉却错愕的看着他,她简直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做到与温希妍干柴烈火之后,还能对她说出这么温柔的情话。
“想要给韩二少生孩子的女人一抓一大把,并不是非我不可。韩珏,其实女人就像花一样,我在你身边,只会逐渐枯萎而亡。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的怜悯,就放开我好不好?”
佐婉婉湿了眼眸,此刻的她,像极了一朵即将凋零的花片。
“不好。”韩珏固执的回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伤口剧烈的疼痛。然而,更痛的,却是心。
如果他真的可以放手,当初就不会不择手段的去得到。明知会痛的惨烈,却仍然舍不得失去。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韩珏低头吻着她流泪的眼睛,连吻都是疼痛而忧伤的。佐婉婉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他吻着,却泪流不止。
韩珏这样一番折腾,毫无意外的扯裂了伤口,他最终昏厥在佐婉婉的床边。佐婉婉整个人都懵了,紧紧的抱着昏迷不醒的他,惊慌失措的大喊着医生。
韩珏被推进了抢救室,佐婉婉又受到了慕容婉的一番责骂。但好在,这次韩珏伤的不重,重新处理完伤口,就被转移回病房。
此后,韩珏倒是学乖了,老老实实的在病房中躺了一个月。
沈堂曜几乎每天都到医院报到,向韩珏报告公司的事,公事之后,也会聊些私事。
“昨晚伯母走后,希妍又来看你了,她最近白天上班,晚上来医院陪你,太辛苦了,人都瘦了一圈。”沈堂曜一边说,一边暗自观察着韩珏的反应。
而他只是淡淡的应了声,目光都不曾离开手中的报表,“嗯,你替我谢谢她。”
“就这样?”沈堂曜有些失望。
“那该怎样?我是有妇之夫,继续纠缠不清对她对我都没什么好处。”韩珏合起手中的文件,身体疲惫的靠在床头。
沈堂曜无奈的耸肩,略带好奇的说道,“都说男人对初恋最难以忘怀,可你对希妍是不是太绝情了点儿?”
“谁说她是我初恋的?”韩珏淡漠的说。
“难道另有其人?”
韩珏深眸微微的眯起,似陷入沉思,半响后,才温声回答,“是佐婉婉。”
“怎么可能!”沈堂曜一脸的不可置信。
韩珏的目光缓缓的移向明媚的窗外,唇角溢出浅浅的笑意,似乎回忆起很美好的事。
“大三暑假那年,我和慕逸尘到兴海的原始森林探险,佐婉婉的外婆家就在当地,阴差阳错的,她成了我们的导游。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使,她的身上,有一种我们这种人都没有的纯净。”
他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但那一刻,他好像听到上帝在耳边对他说:韩珏,这就是你遗失的那根肋骨。
“我们在兴海只有三天的行程,三天后,逸尘他们都走了,我偷偷撕掉了车票,留在了那里。我从酒店搬到了她家里,她成了我一个人的导游。”
那段时光美得几乎失去真实,他们手牵着手在参天的梧桐树下避雨,他在海浪声中对她说缠绵的情话,他们躲在废旧的船坞中生涩的亲吻,想要就这样占有彼此,直到地老天荒……
“那后来呢?怎么没在一起?”沈堂曜不解的问道,这似乎不符合韩珏的性格。他喜欢的东西,一向不会放手。
“后来,爷爷病危,我只能匆匆的与她告别。在爷爷去世后,我想过回去找她,可爸妈突然要送我出国读mba,连手续都办好了,爷爷的遗愿就是让我接掌公司。我被强行送上了飞机,出国后,我和佐婉婉断了所有的联系。”
那时候,所有人都对他说:初恋是很难修成正果的,何况对象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她和你在一起不过是玩过家家而已,估计你现在回去找她,她大概都不记得你是谁了。
很多时候,相遇太早,同样是一种遗憾。佐婉婉只能被他埋葬在青葱的岁月里。
直到七年之后,他们在一场酒会上意外的相遇。尘封的记忆被打破,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渴望着她。为了得到佐婉婉,他甚至设计导演了一场捉歼的戏码,让佐婉婉彻底离开陆长清,然后趁虚而入的把她娶回家。
本以为这就是故事最完美的结局,可婚后佐婉婉的冷漠,让他突然发现,这一切,好像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明知病人不能吸烟,韩珏还是向沈堂曜要了一根,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极少的烟雾。大量雾气积压在胸腔内,呛得生疼。
沈堂曜看不惯,从他手中夺下烟蒂,掐灭在烟灰缸中。
韩珏轻咳了几声后,吩咐道,“明天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我要飞德国一趟。”
“那个并购案你还没死心?”他的固执让沈堂曜很头疼。新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