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亲虽然不擅内宅之事,可温菀觉着姜老太太教的还是极好的,至少她的娘亲做事凭着天地良心,那些阴私之事碰都不会碰一分。
可真要说好与不好……
温菀仔细斟酌了,慢慢道:“姐姐,若说不好也并非全是不好。”
姜意浓一听,一下子便明白了,语气有些郑重:“妹妹还是跟我讲讲,此事我定不会与我父亲讲。”
姑母怕的就是被她父亲,也就是自己的大哥知晓,到时连逞强都无法逞强了。
温菀不知自己娘亲与大舅舅发生过何事,为何兄妹闹得如此僵,可在自己妹妹出嫁时找了那么多的名医特地写了好几张价值连城的药方给妹妹当嫁妆,怎么想这个兄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温菀想着姜氏现在的处境,虽说如今自个儿读书方面如此出众,硬生生将温苓与温成锴压在下面,让温老太太对姜氏的意见不是那么大,让姜氏不再因着她的问题与温晁总是闹来闹去,可说到底,温老太太还是会偏帮着,温晁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出了事很大程度上憋屈的还是姜氏。
她微微叹了口气:“姐姐,我说说吧。”继而将姜氏之前在温府的处境,温老太太对姜氏的不喜,与温晁少年夫妻到如今感情的疲倦,加上殷姨娘的心机深重,还有许多次无意间被欺压。
姜意浓听着眼眶整整红了一圈,温菀说到之前雪地一事时,虽然被轻描淡写带过,可那些银丝炭真要烫在身上,哪会不痛的?
“菀姐儿……”姜意浓刚叫出温菀的名字,泪珠就滚了下来,也不管不顾道,“怎会如此啊……姑母一直来信说一切都好,那温家对她也是极好,唯一遗憾的就是你身子不好,如今你身子好了,我一直以为那一切都好了……怎么会发生那些事情?!”
“我与祖母也有书信,问祖母姑母的情况,祖母也说好,可都在京内,怎么会一点都不知晓……”
温菀知道自己的娘亲,温府是她主中馈,若真不想让人知晓,还是有办法的。
姜意浓将眼泪擦了擦,声音虽轻,可语气偏硬道:“姑母这事到如今这地步……姜家与温家同在京内,家中父兄皆在朝为官,姑母的父亲乃是二品大员,两个哥哥在朝中都分量不轻,温家有什么比得过我姜家,姑母是下嫁,娘家撑腰,本可以过得极好,偏偏如今,让一个泥地里的妾室压在头上,连那两个庶出的都如此不把姑母放在眼里,就算没有姜家,也还有我,还有整个荣伯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