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自然是好的,从大门至宴息处,哪一处不是暗藏精致,连仆妇身上穿的用的都更为好一些,更别提规矩是有多森严,这一路过来,少说也看到了几次永宁侯府的府兵在外院巡查。
进了宴息处,点香,上茶等一套流程行云流水,秩序无比,姜氏喝了一口茶,茶杯刚一递至鼻下,清香扑鼻,香得她都无法喝下第一口,视线已被其吸引,由八仙莲花白瓷杯盛有的茶,姜氏懂茶,一眼便看出了这是‘白毫银针’,茶中自有品级之分,每种茶也是有好次,如今一看这白毫银针,形状如针,如银似雪,沉浮于在这白瓷茶杯中,独有一分极致的美感,自是极好的品质了。
姜氏将茶杯轻轻放下,与姜意浓等着赵老太太,没过一会儿,有婆子前来笑道:“两位太太久等了,我们老太太来了。”
刚说完,赵老夫人由荣妈妈搀扶着进了宴息处,老夫人年纪大了,头上戴着一黄底蓝边福禄团扶额,身穿净面四喜如意纹妆花褙子,倒也没其余些金银首饰,手上绕了一串紫檀佛珠。
面容则看着极为祥和,就算不笑也透着一股子慈祥,进了宴息处也并未直接上座,见姜氏与姜意浓行礼,亲自上前扶着起来。
“可别来这些了,我这半个身子都要进棺材的人了,还要你们来这些。”赵老夫人笑道,继而上座。
永宁侯府赵老夫人是出了名的和善,这也是姜氏与姜意浓并未考虑许久的原因之一,这是第一次见,老太太一瞧就是个心慈之人。
姜氏心放下了许多。
姜氏笑道:“老太太说得哪里话……说来是我们唐突,在此时上门叨扰,还望老太太原谅则个。”
赵老夫人摆了摆手:“小事,小事。不过是来一趟,何必带那么些东西。”赵老太太自是听到了送了多少礼来,又是多么多么贵重,许多来往的人家都未送了这么重的礼。
姜氏并未直接讲,姜意浓与赵老夫人也聊了会儿家常,赵老夫人问了些事儿,等场面热乎了,荣妈妈生活在内宅几十年了,若还看不出这二位的心思也是不可能了,不过一会儿,荣妈妈遣了几个贴身丫鬟下去,让屋内及门口的仆妇都下去了。
如此,姜氏也是松了口气。
“说来此事……也是我们不知晓的,且从自家女儿口中得知,此次突兀登门,也是为着此事。想着若不来道谢,那真真是一点礼义廉耻都没了,外人骂上一句猪狗不如也是当得了,这才上门来,叨扰老夫人了。”
赵老夫人一听,与荣妈妈互一对视,疑惑万分,何事前来道谢,谢意还是如此之重?想着近日也无任何来往,是发生了何事?
赵老夫人是想不通了。
姜氏也不隐瞒了,将整件事与赵老夫人说了,当然,许多细节还是不清晰的,温菀也未细说,她自然也便忽略了,但救人一命是实实在在的一事,自然说得多了些,另外的便是感谢了。
因遇刺一事,赵珣近日都在府内养伤,大多时间却在书房之中,案几上不少文牒堆着,他正听着下面人说近日调查之事进展到何处:“……刑部的方大人已将箭拿回,听闻放得极好,无人知晓,抓捕的几名刺客,两人乃是淮安人士,一人乃是池州人士,其余的刺客还在追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