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菀一愣,放下了瓷碗,问道:“怎么了?”
姜氏看了眼瓷碗,将其给丫鬟:“给姑娘盛碗粥来。今儿朝上事情多,这几日怕是回不来了。”
“你父亲还未回来了,我不知他的情况,不过上午你表姐来了一趟,见你没醒便和我说了点事儿。说来真真觉着不可思议,本以为那冯征恐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今早竟有人还在替他说话,说得有理有据,不少证据都出来了,恐怕不过几天,人应该要放出来了。”姜氏像是在同温菀唠嗑,“前段时间闹得这般大,还以为他死都要死在牢里了,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啊……”
姜氏说到此处突然停了,也发现菀姐儿的脸色不是很好,忽然想起方才醒来的时候,她便有问,到底是谁将她掳了去。
菀姐儿倒也一五一十地说了。
说出来的那一刻,姜氏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手颤抖着都不知说什么好,竟有这般卑鄙无耻的人?!
菀姐儿被绑,冯金宝赢了便可救出父亲,输了还可将她女儿纳入府中,现下事情结束了,还不得声张,逼他坐牢,他总能出狱,而那时天下皆知菀姐儿是被他掳走,那要是无耻些,大肆宣扬,菀姐儿不是一条后路都没了,只得入冯府?
真是卑鄙无耻。
可如今一想,赵珣得知消息到寻到人的时间,比她想的要短的多得多,像冯家那群如此精明的人又怎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就同意放人呢,无非是得到想要的,才肯放手,再结合今天冯征的事……
“他竟是……放了他一马?”姜氏想通后,脸色都变了,压低声问道。
温菀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姜氏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表达她此时心中那般复杂的心情,这是她完完全全没有想到的事,且今日听到冯金宝的名字,她一下子也懂了昨日赵珣为何不肯说的用意,他与十皇子一系向来水火不容,此时若经他之口说出,实在是不当……而如今想通了此事,震惊到头皮发麻……
她这个作母亲的,这会儿都有些想不通赵珣的用意,她的印象中,赵珣此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政客,城府不失,决策极明,但做出这等事来便不是他的作风。尽管他之前救过菀姐儿一命,她也知晓他们二人定有婚约,绝对不会置之不理,可万万没想到做到这般程度。
好,太好了,毕竟他这般对待的是自己女儿,姜氏又怎么会不高兴呢,本还觉着菀姐儿于他实在是太嫩,如今看来,其实也不必担心那么多,至少世间有几个男子能做到如此?
“……他昨日走,临走前与我说,过几日要我与他家老太太见个面,到时我去定要好好谢谢他们。如此,如此也好,他对你这般,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我也是不担心了。”姜氏慢慢道,“待会儿我去库房,把那些簿子拿过来,你也与我一道选选,看哪些适合装箱送过去。”
温菀自然应了。
日子过了没几天,许涵妍上门了,带着不少补品草药,还趁人不注意给温菀塞了几本最新的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