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不置可否,摆摆手,敏郡主坐回远处,老皇帝喝道:“都察院都御史杨延迁可在?”
“臣……臣在……”杨延迁一副乌纱不保的颓丧模样,几步走上前,一跪伏地。
“你身为都察院都御史,行监察百官之责,你可说说,这两人该当何罪?”
杨延迁叩首至峨眉见血,道:“臣……知罪。”
老皇帝“切!”一声道:“朕是问你他们该当何罪,你知的哪门子罪?”
杨延迁痛哭流涕道:“臣当年受徐贼挑唆,陷害朝廷忠良,臣……愿意一力指证徐贼的不臣之心,愿意将功补过……”
众文武大臣心说这世上还真有老实人,这杨延迁平日里光棍一条,又不近女色,在朝中着实是个老怪物,也没想到脾气也是如此古怪,皇帝没问罪他自己倒招供的一清二楚。
老皇帝见杨延迁哭的死去活来的,没好气道:“别哭哭啼啼的,哭的朕心烦!”一句话令杨延迁收住声音,大气都不敢喘,皇帝又道,“刑部尚书王简何在?”
王简心说咱可跟那徐翰以及三皇子八竿子打不着,事不关己就是腰板硬朗,王简意气风发走上前,跪地行礼道:“臣王简拜见皇上。”
老皇帝瞥了王简一眼,语气淡然问道:“王卿家,你身为刑部尚书,主管一国刑罚典狱,你说说,朕这不肖子,还有徐相,该当何罪?”王简清清嗓子,义正言辞道:“回皇上,臣考据大顺朝律典,认为……此二人不但应斩首示众,还应抄家灭三族男丁,女仆抄没入官坊,以正法纪。”
王简说完了,觉得像是立下功劳一般志得意满,没想到皇帝怒道:“混账,你要灭朕这不肖子的三族,是否要将朕给一同灭了,将朕的妃子也要抄没入官坊?”
王简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会一语不慎招来祸端,紧忙叩首谢罪,连称“罪臣失言!”连头都不敢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