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笔锋似绵似尖,‘尖’指的是牙签的尖。他热爱模仿成魔,见到什么就模仿什么,而且是从骨子里的模仿,于是文在山最怕他进厕所的时候。
浮华模仿的很像,非常像,也就是因为浮华的模仿天分,文在山总能在他身上找到满足。
她像是长在了浮华的身上一样,脚步的碎响,韵味的声线,哀伤的吟唱,当然,这都是在闭眼的时候。
就凭这些浮华怎么不是一个好诗人,像世俗眼中的‘文盲诗人’的说法都可以去排队死了。
恰好文在山的职业被世俗亏心的称之为‘更文盲写手’。
其实文在山是写小说的,如果说文在山是‘更文盲的小说家’,那么文在山绝不会叫世俗都去死。
浮华写诗,文在山写小说。他思量押韵,文在山考虑逗号,句号。文在山和浮华作伴在草海孤屋,对外界的问号,文在山和浮华他俩的统一回答是,‘单纯的找感觉’,然后心情不错的时候,再在其后加一个感叹号。
唏嘘声多得叫肚子里的饭粒,着急的都想去找死。文在山和浮华由衷的感谢唏嘘声,叫文在山和浮华他俩的消化系统崭新如初。
小说和诗,一长一短,文在山和浮华双悲常泣。
站在草海孤屋的脊背上,感叹为何英雄无用武之地?为何要什么,什么就巧妙地离开,而后依旧踏步原地?
本世纪最悲哀的两个男人同住孤屋,孤屋它是何等的幸运和心酸。
文在山和浮华之间存在的感情,用‘兄弟’是难以了了囊括的,就算他天赋异禀,叫文在山在某时某刻苦思中,能给他几缕新鲜的不能再新鲜的阳光,能把她虚假的灵魂在文在山身体里小附一会儿。
可这从实心里讲,并不是最重要的,难以言绘的某种蠢蠢欲动的微妙关系才是。
有很多时候,文在山都难以将他和文在山自己分得彻底的清楚明白了。压倒性的重中之重需要标个双引号提一下,文在山和浮华不可能产生那种感情,因为浮华不可能替代她,而且自文在山从娘胎里出来,文在山就是一个性取向出奇的正常的男人。
一番作为是浮华最渴望的,文在山喝了酒之后和浮华的想法一致。嘴硬心软应该是文在山做人行事的标尺,这个简直太容易看出来了。
所以文在山为了当好一个长篇阔论,偶尔故作情怀,无人能敌,凑错别子加病句的小说家,文在山就从她走了以后,选择了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