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脸，闭着眼睛，尽管如此，秦凡依旧感觉到，他在看着自己。

除了黑白脸，这个神秘人的其他部位，完全被黑色斗篷笼罩着。

突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秦凡心底升起，他感觉到黑白面人在对他笑。

他努力压下这种诡异的感觉，心下凝重无比。

就在秦凡谨慎之时，突然吓了一跳，黑白面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前三尺处。

没有任何预兆，更没有任何动作，仿佛黑白面人，就应该在这个地方一般。

黑白面人宽大斗篷下的一只手缓缓抬了起来，那是一只枯槁、瘦弱、布满藏青血管的细手，显得恐怖无比。

秦凡徒然感觉脑袋一疼，一种困倦的感觉袭来。

隐约之间，他看到了那只细手缓缓伸到了他的眼前，那手掌仿佛一个漩涡，将他的灵魂缓缓摄去。

就在这时，远在亿万里万的虫群，突然仰天长啸，亿万虫群的灵魂之力，化成一道强大而无形的波动，刺穿了空间，出现在这片黑暗空间之中。

秦凡心底突然冒出一股清泉，浑身一震，清醒了过来。

下一刻，他的思绪犹如时光倒流一般，沿着清泉的轨迹，瞬间回归他的本体。

那股浩瀚、古老、诡异的气势，从秦凡身上缓缓消失，这片区域内的虫群与虫族领主，才狼狈地站了起来。

虫族领主们畏惧地看着主宰，心有余悸，刚刚秦凡身上冒出的气势，实在太可怕了，仿佛就像主宰天生拥有对虫族的威慑一般。

但那气势，并不属于秦凡，也不属于虫族。

而虫群，从那气势中，感受到了威胁，强烈的威胁。

眼前的清泉，突然急速退去，秦凡眼疾手快的，摄取了一团。

秦凡漠然看着漂浮在半空的幽幽清泉，心中怒焰滔天，他嗅到了一丝死亡的味道，要不是虫群，他的灵魂，恐怕早已被那个恐怖而未知的存在摄去。

不知多久了，他几乎没有感到这种危机，这种刺痛灵魂的危机。

他的眼神，穿越千山万水，看向幽暗大陆深处，平静道道：“即便是地狱，我也要将你踏平！”

随后，秦凡大手一挥，滚滚虫群，浩浩荡荡朝幽暗大陆深处扑去。

“强大、阴暗、混乱、毫无理智，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秦凡看着手心中，一个面孔极度扭曲、不断挣扎的凶恶阴灵，若有所思。

这让他想起了坤天世界魔魂禁地中的魔魂，这些阴灵与魔魂颇有些相似之处，不同的是，强大的魔魂开启了灵智，懂得偷袭、伪装、修炼等等。

而这些阴灵，说白了，根本就是一团复杂的阴暗能量而已。

但奇特的是，阴灵体内，复杂的能量中，又穿梭着无数杂乱的信息片段，这些片段，就像是，记忆。

记忆？

秦凡眉头紧皱了起来。

光是一个阴灵，里边蕴含的信息片段，就庞大得惊人，若是一般人胆敢将其纳入脑海，脑海定会直接瘫痪，轻者成为疯疯癫癫之人，重者魂魄消散。

就连秦凡，也不敢随意读取这些记忆片段。

这让他想起了某种东西。

就在这时，虫族推进上千公里，铺天盖地的阴灵突然消失无踪。

秦凡抬起头，视线横跨上千公里，降临在战争的最前沿。

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是，已站在一处普普通通的小水潭前。

虫群大军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

幽暗大陆整个战线，有着不下数万个这种小水潭。

水潭周围，充斥着古老、浓郁的阴暗能量，阴寒无比，虫族领主们，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一种阴冷仿佛深入骨髓，浸透全身各处。

这时，刀锋女王清冷的声音从秦凡的身后响起，“阴灵便是从这里冒出来，自从虫群攻入此地后，阴灵突然间就消失了。”

刀锋女王缓步走上前来，与秦凡并肩而立，并凝重地看着小水潭中不断冒出的清泉。

说实话，要不是主宰在旁边，她一刻都不愿呆在这个阴冷的鬼地方。

好在来到秦凡身边后，秦凡强大的血气让她感到舒服不少，她忍不住微微靠近了秦凡。

小水潭清澈见底，正中央一个小口不断涌出清泉，但却没有溢出，而是时刻保持着平衡。

这时，一个气泡冒了出来，一股浓重的煞气从气泡中绽放，煞气颤抖了几下，想要聚合起来，但似乎由于周围阳性血气太强，被强行冲散，消失在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