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犹豫,眼见对面的尸奴已经冲了上来,浓郁的尸气让人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沾染到身上,不死也能退层皮。田七直接一挥手,这次王木敏锐的观察到,那挥手的瞬间,若隐若现的彩色魂力在空气中飘散,而地上待命的尸奴们,仿若打了兴奋剂一般尖叫着朝对面冲去。
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咯吱声响起,有一个尸奴将对方尸奴的指头给生生咬断了一节吞了下去。可是对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很快又有三四个尸奴一起将其围住,一阵撕扯,咕噜噜,那尸奴的头顺着从地上滚出了很远。
而田七也没有闲着,此刻的他一心两用,一边控制着尸奴的进攻,另一边则直接跳到了一个尸奴的肩上,让他拖着自己朝王武的方向直接冲了过去,一个若隐若现的匕首在黑夜中忽明忽暗,他要贴身攻击。
“想偷袭,你还差了点。”王武已经不哭了,他收集了足够多的逝者残魂,足够支撑这些尸体的消耗。手中的竹竿被他用脚一碰,直接转了一个180度,被他拿着朝田七的咽喉狠狠刺去。
快!准!很!
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拖泥带水,一击下去田七躲闪不及,慌忙中只能让尸奴用身体接下这攻击。
也许是能量太大,田七竟然被猛的炸了出去,狠狠的朝一棵树撞去,巨大的力道让他在半空就失去了意识,所有的尸奴仿佛是失去了指令,又变成了行尸走肉的模样。
“跟我斗,你还是太嫩了点。”王武不屑的笑了笑,正准备一鼓作气攻破村落时,王木的攻击到了。
毕竟那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王木觉得此刻自己弱再不出手实在是说不过去。万相石伴随着他的指令直接化为一道长长的宝剑,被王木一把抓住朝最近的一句尸体逼去。
周身的金光淡淡发亮,那是撼山体自行运转的效果。金色的凤凰腾空而起,像是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被打开,神圣的气息让这些生活在阴暗之地的尸奴十分的不适应,有不少竟然有要分解的趋势。
王木一看有效,心中一喜,持剑朝王武刺去。只有打败了王武,才能控制中这场骚乱。
“又来了一个不自量力的。”王武倒是一脸的无所畏惧,他已经召唤了足够数量的冤魂,根本无惧任何攻击。
果然,王木只是向前冲了没多远,便被尸奴们团团围住,他奋力挥舞长剑左劈右砍,却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努力,那尸奴仿佛根本对这些攻击没有任何感应,有的即使都快要身首异处了,依然跟随者指令朝王木冲去。
王木渐渐陷入了困境,他发现自己根本过不去,每次即使将那些尸奴劈成两半,一段时间后仿佛是还有残存的思想,他们居然还能站起来和自己缠斗。
一股无力的感觉油然而生,双手猛的摁在万相石上,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有三分之一的万相石碎片被烙印上了离火阵,而另一半,王木力所能及的将聚灵阵和震字诀法阵刻印了一些。
“下一次坚决不揽这烂摊子了。”王木狠狠的说,他的魂力此刻已经被消耗的七七八八,恐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田七,快醒醒啊。”王木让辽菜菜催促田七让其苏醒,可是田七依然紧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样。辽菜菜左右为难,最后把心一横,啪啪啪!
三声响亮的声音像是情窦初开般清脆悦耳的打在了田七的头上,直接把他打醒了,田七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终于明白事怎么回事,气的哇哇乱叫,“你居然敢打我的头,还打了三下!!!”他已经不顾的敌人了,这就要找辽菜菜算账。
这时,又是一声比之前更明显的哭声从远方响起,田七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卑鄙,居然还带着老一辈的人来,简直是太不是东西了!”
王木最终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除了青年刚才仿佛是不小心说漏了嘴的一句话,他没有再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心下有些狐疑,难不成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还是说他们对那人做了什么王木一路沉思着,辽菜菜见此情形也没敢多说话。因为他们二人的沉默,那个青年和中年男子都没有再主动挑起话题,气氛陷入了尴尬。
“对了,我叫田七,你可以叫我七哥。”那青年朝着王木挑了挑眉毛,那意思是如果你今天喊了我回头我罩着你。
王木礼貌性的笑了笑,轻喊了声七哥,辽菜菜虽然不情不愿,但是自己师傅都跟着喊了,他也准备喊。却被那青年伸手打住,“你不能喊七哥,我刚才就听你喊这个人师傅,那你得喊我师伯啊。”
看着田七一脸的挑衅,辽菜菜差点就要扑上去了,奈何人在屋檐下,自己的师父也根本没有那个为自己正名的心思,只好忍气吞声,咕哝了一声。乐得田七高兴地不行。
那中年男子微笑着听他们两个斗嘴,笑着解释道:“其实叫你这徒弟喊他一声师父也不冤,小七今年已经三百岁了,撑得起这一声师伯。”
“什么,三百岁?!”王木和辽菜菜一脸的不敢置信,眼前这个青年说和王木的年龄一样大都可以,可看这中年大叔的语气并不像是作假,这是群怪物啊,王木忍不住暗自腹诽。
就这样一路打打闹闹,两个人很快来到了他们所说的村子里,虽然是白天,但这村子里寂静的厉害,除了田七的和辽菜菜的苦苦支撑,再没听到其他。
难不成都出去种地去了?王木有些疑惑,他环视了一周,发现这个不大不小的村落里,大部分的房门都是紧闭着的,也许房主人并没有在家。
那中年男子看出了王木心中的疑惑,哈哈一笑,解释道:“因为我们这个村子大部分时间都与外界隔绝,所以我们村的人有一个习俗,就是将自己和尸奴们葬在一起,不为了其他的,借着这尸气和我们自己的土办法,可以让自己在非常低的损耗下像动物冬眠一样保存自己的精力和体力。所以我们的生命相对来说活的比外面的人更久一点。”这回答倒是出乎意料的直爽。
王木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如果你们这突然出了什么变故,你们都睡着觉呢,要怎么把你们喊醒?”
“我告诉你吧,”田七接过了话茬,说道:“我们这都是分批沉睡的,但会有一部分村民选择保持清醒的状态,毕竟我们需要时间去搜集尸奴,去锤炼自己,如果真的出了我们几个办不了的事情,村里的大钟自己会响,喊醒每一个人。”
王木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他没再多问,目光扫过最中间的广场,那里有田七所说的那口大钟。
在得到两人的允许后,王木独自走到了中间的广场上,说是广场,其实就是由无数光滑的青石砖铺成的大台子。
王木目不转睛看着那口大钟,岁月在其上留下了无数青色的纹路,钟面上有鸟兽鱼虫各式纹路栩栩如生,离得近了,竟会让人觉得其上的生灵有了自己的意识,在钟面上缓缓流动。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的宝物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当太阳把最后一缕光芒从山峰上抹去,这个处在无数山谷中央的村落陷入了黑暗,没有灯光,家家户户都是黑漆漆一片,山风呜咽着吹过,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田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王木他们跟着自己走,一行人一路无话,来到了一个仅一人可过的洞口,仔细看去,那竟是一个地窖。
进了地窖,田七将上面厚厚的石板缓缓拉了回来,才轻出了口气,“现在可以说话了,不过别太大声。”
他转身看到王木同样也在看自己,笑了笑说:“么得办法,我们这尸奴只有晚上才是他们的自由活动时间,活人虽然不会影响,但是最好不要说话,如果声音达到了他们的感受阈值,他们会集体暴走将你撕碎的。”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哀嚎,听那声音是一只山羊,那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和挣扎,仿佛正在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朝无尽的深渊里扯。
不过只是一会的功夫,那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很快便消失于寂静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