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侯正在勾画对学生的惩罚。
只是这时射部执令东方羿忽然来到,将此时明媚的春光染上了一层阴翳。
“好友这番话,可是让东方羿伤心了,难道说如今好友已登高位,便不认昔日学海三杰的情谊了?”
如果论及地位,礼部当然是在射部之上,毕竟儒门首重便是礼,礼部也贵为六部之首。
然而此时太史侯只是代理执令,东方羿却已经是正式执令了,若论等级当然是东方羿更胜一筹,可见此言不过是他调侃而已。
“哈!怎么会,只是好友难得到此地来,吾有些讶异罢了。”
轻轻将笔搁下,太史侯衣袖一挥,桌上笔墨顿时换成了茶具火炉,只见那炉上茶壶还冒着水烟,已然有一股磬人心脾的茶香晕散开来。
“倒是不知好友此回前来有何要事?未曾只会吾一声,只能以此茶招待好友了。”
“啧!”
轻抿一口茶味,东方羿眼神却带着玩味,他不信太史侯对自己的来意一无所知,看样子是想要装傻了:
“好友此茶已然甚妙,不输当世大部分茶品了。就是其中好似多了一味,那一味似乎叫做黛离来着。”
黛离?那就是代理啊!
东方羿一出言,便是直指太史侯此时的执令仍旧是代理,只因为有宿老儒生不甘心让出此位,借口太史侯资历不够担下礼部的重担,然而学海想再找出超越他的人也不可能,于是这个代理的名字一直都没有拿掉。
东方羿的话,已经是直白地令人发指了,而太史侯听完也是蓦然沉默了下去,论及才干武学他皆是当世上上之品,却被一群老旧官僚指手画脚,实在是惹人心烦啊。
“这么说,好友觉得新儒学大有可为?”
“然也!”
欢迎你!
“快快请起!唉,前辈这又是何必?”
似乎很是惶恐,龙宿连忙将玉瑜书扶起,只是他此时心底想的却并非如此,而是在想这一局玉瑜书会怎么输。
对于儒门腐旧的官僚体系,龙宿实在是太了解了,现在是那些人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所以答应比试。
而只要龙宿代表新儒学的消息一传出,,,甚至矢口否认对那些家伙来说都有如家常便饭。
当然,一般来说那些儒教官僚还是要脸的,他们不会吃相这么难看,最多也就是改变比赛规则什么的,反正就是能保证他们一方获胜。
毕竟,官僚之所以是官僚,就因为掌握着权利啊!
但是事实上,这一点也是龙宿乐见的,未来的儒门龙首可不是会屈居人下的人,新儒学这面大旗扛着的也只能是他自己。
“唉!前辈如此大礼,晚辈实在是受宠若惊,既然前辈如此厚爱,那龙宿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见得龙宿终于应下此事,玉瑜书也好似了了大愿,起身便要离开安排其他事项去了:
“好啊!老夫没看错你,当今儒学臃肿滞涩,正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俊杰来力挽狂澜!
老夫还有他事要处理,便不再打搅小友了。”
将人送至门口,微微躬身的疏楼龙宿嘴角却浮现一抹冷笑,手中一把华丽羽扇忽现,摇摇摆摆带起一丝风儿。
“书部、数部已经按捺不住,乐部似乎也想掺上一脚,再加上推到台前的皓首穷经,这场戏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不过,礼部与御部的动作还是不太寻常,这种情况下还能沉得住气。到底是不想掺和,还是不能加入呢?”
微微抬首,疏楼龙宿朝着太学主所居处望去,他在思考在这场变动中,那个他需要尊称老师的男人,出了多少的力。
“或者说,是否一切都还在太学主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