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鄙视地看了一圈,这只猥琐大叔身形居然好像魁梧了些许,也许是这种事让他很涨面子,就连声音都大了不少:“跟你们这些家伙将难的,你们肯定听不懂,那我就讲个最简单的,咳咳咳!”
随着旁边一个很有眼色的买了一壶茶递给他,他也开始继续眉飞色舞地讲起来:
“都听说过自相矛盾的故事没有?易教的那些人说,每一个矛存在的地方,必然有对应的盾;而每一把盾在的地方,也必定有矛的存在,这矛盾是绝对不会分开的一个整体,而且这个世界上所有东西的发展,都是因为矛盾的存在。”
不过这种程度上的哲学,对于这些江湖汉子来说还是太过艰难,这家伙一席话讲下来所有人都木楞木楞的,场面一时间居然完全冷了下来。
“······”
“。。。。。。”
扑棱扑棱互相望去的眼睛,在这些哑口无言的人脸上显得分外孤独,这些家伙甚至连一句话都没听懂,想吹牛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吹。
“阴阳相生,对立相长,道之所存,万物之所依也。易教不愧以易为名,果然与道门阴阳之学有所类同。”
就在全场陷入迷之沉默的时候,忽然一句点评,终于盘活了这公开厅外的氛围。随着这一句话来到的,是来自于儒门三槐城的点岳笔徐行,或者说,是伴随着鬼楼破封,附体在徐行身上的三槐城儒辅——笔刀砚城冷非颜。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
“没错没错,你这后生很有见地,跟老夫想到一块去了!”
“哈哈哈哈,咱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欢迎你!
话分两头,在漆雕不朽向素还真与一页书介绍易教的时候,仓促离开的凛牧也被东方璧接走送回天疆。
苍白的嘴唇,刷刷直流的冷汗,外加泛着不正常殷红的面颊,都表示凛牧此时的状况非常不妙。
“牧神,你怎样了?”
“无妨,只是想听琴姬你奏琴了而已!”
“好,我谈给你听!”
苍白的言语虽止不住爱妻担忧,但凛牧也只能尽量让琴姬做些什么,从而使她心里好受一些。不过随着琴姬似水琴声婉婉道来,饱含着浓情与关切的昵侬曲调居然渐渐抚平了那心头蹿起的邪火,之前宛若瀑布一样刷刷直流的冷汗也慢了下来,只是时不时颤抖的指尖依旧表明凛牧还在遭受着煎熬。
蛾空邪火的折磨,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这还是由于这份功力不用芈圭葬自己一点点积攒直接功体圆满。只是在不断的尽心弹奏之下,本就心血受损的琴姬面色也更加惨白,空气中还有一股隐隐的血腥,原来是她手指上已经磨出一道道皮开肉绽的伤痕。
“呃,啊!!!”
终于,随着凛牧一声长啸,那再度增强的功力随之走遍四肢百骸,霎时间自他双臂小臂向下直至指尖的部位尽数化为齑粉。
实际上,早在与波旬一战的时候,那最后十方灭绝的一剑就已经反噬了凛牧,那源自于世界末途的毁灭之剑在伤人的同时,也必定伤己,凛牧手上的伤势只要砍掉手重新长出来就好,但牧天九歌却是再度濒临破碎边缘了。
再转眼,柔和淡黄色的光华下凛牧的双手已经生长完全,在经过这份折磨的凛牧,一边抚摸着琴姬手上深可见骨的累累伤痕,也不免有一些后怕:如果不是有爱妻不眠不休为自己弹琴分担,说不定他也要变得跟魔王子一样坠入无间,陷入无聊无我无可追求的疯魔了。
点点金华洒落在琴姬双手,伴随着凛牧的轻柔摩挲,琴姬的外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起来,而这股暖暖的光华似乎照得疲惫的琴姬很是舒心,只见她全身缓缓蜷入凛牧怀中,额头蹭着他的面颊就悄然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