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佳人咬咬牙,步伐僵硬地从魏舒义面前,朝沙发那边走了过去。每走近一步,她眼里属于人该有的色彩就黯淡一步,最后,变成了死气沉沉和空洞。
眼瞅着吴佳人就要走到沙发边上,魏舒义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方式。
他从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地一声呐喊:“吴佳人!你不许去!”
魏舒义的声音,像一道闪电,在吴佳人空洞的眸中,点亮了一道光彩。
吴佳人停下脚步,侧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包含千言万语。
像是想将魏舒义的模样,定格在脑海里、灵魂里。
她看了他片刻,又回过头,继续往沙发那边走。
这是一条不允许回头的路。
她不允许自己回头。
她也不想回头。
哪怕知道,再前行一步,就是跌入深渊,从此,人生将支离破碎,但她还是闷头往前走了,义无反顾。
魏舒义目眦尽裂,气急败坏地怒吼,“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会恨你的。”
吴佳人脚步不停。
魏舒义一片慌乱惊慌。他又说,“你信不信,就算你拿到解药,我也会选择去死!”如果他的苟活,是要用她的清白去换取,那他宁愿选择死亡。
眼泪就那样大颗颗地挤落了出来,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哭了。他哭着威胁吴佳人,他说,“我会去抛了你弟弟的坟墓,让他死了都得不到安息!”
他都拿她最重要的弟弟威胁她了,可她竟然还是不肯回头。
魏舒义彻底崩溃。
无边的绝望,将他吞没包裹住,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会起作用。他看着吴佳人来到一个男人的身边,看着那男人用肆无忌惮的猥亵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那一道道视线,像刀子一样,刺在他的心里。
魏舒义哭了。
哭得撕心裂肺、毫无形象。
nau让那四个男人脱了衣服,躺在两张沙发上。
她指着那四个男人,对吴佳人说,“现在开始,听我命令,按我命令一步步地做下去,我开心了,你的心上人就有救。我生气了…”nau从裙底下面,拿出一把匕首。
她站了起来,妖娆的身躯摇曳着,走到窗台上坐下。
她双腿交叠着,背靠着窗框,将手里的匕首,放在那根白色的丝线上面。她朝吴佳人挑衅一笑,语含笑音,“那么,我会切断这根绳子,你的心上人,会痛苦地死去。”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话一样,挣扎中的魏舒义,忽然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他生理性的抽搐挣扎起来,吴佳人看着他凭着一股蛮力,将那把实木椅子带到摔在地上。
他蜷缩在地上,被绳子绑住的身体狂抖不止。
他的脸颊瞬间失去所有血色,青筋暴跳、大汗如淋。
吴佳人甚至看到,两抹鲜血,从他的鼻孔里钻出来,紧接着,嘴里、耳朵里,甚至连眼睛边上都有了血水。
魏舒义的头是自由的,他不停地拿头去撞冰冷坚硬的地板。
砰砰砰——
一下下,像铁锤在敲吴佳人的心脏。
这是吴佳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见魏舒义病痛发作时的模样。她从业以来,见过那么多的吸毒者毒瘾发作时的样子,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像魏舒义现在这般惨烈过。
若说在他发病之前,吴佳人心里还有犹豫,在见了他发病的模样之后,她真正做了决定。
“吴sir,你是选择配合我呢?还是自己离开呢?”
nau饶有兴致地欣赏魏舒义发病时的癫狂模样,眼里带着浅淡的愉悦笑意。
吴佳人嘴唇嚅动,轻轻地说道:“你要我做什么,你说,我做,绝对配合。”
nau笑意更深。
魏舒义这会儿病痛发作,根本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nau也没记者发号施令。
她等魏舒义发病时间结束了,等他渐渐地安静下来,意识恢复了一些,这才说对保镖使了个眼神。那保镖将魏舒义从地上扶了起来。魏舒义像条离水缺氧的鱼儿一样,被绑在椅子上,连抬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保镖扶着魏舒义的头,逼迫他看着吴佳人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