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错吗?”方俞生问。
方子恺说,“我喜欢她!为什么哥哥跟陆饮溪谈恋爱,你们就支持。到了我这里,你就这样!”方子恺仍不知方俞生到底是在气什么。
这孩子已经有些歪了。
方俞生庆幸自己发现得及时。
他没说二话,又是一条子鞭打在方子恺的背上。
“我没错!”方子恺反倒越加来气。
他是怂,但他也倔,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方俞生见他仍不知悔改,眼神一狠,直接剥了方子恺的外套,再下手的力气又大了些。
这一藤条扇打下去,方子恺终于绷不住,叫出了声。“我不服!”他疼到脸色都起了变化,却依然不肯认错,倒也不是他不愿意认错,而是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
“不服?”方俞生气上心头,骂了句,“老子打到你服。”
方俞生说打就是真的打,不玩假的。
他接连打了方子恺二十多次,方子恺撑不住了,声音带了哭腔,他喊道,“再打我就晕过去了,我皮都被你打绽开了!”
方俞生手上动作一停,他气红了一双眼睛。他拿着那根藤条,站在方子恺的前面,低头看着他,低喝问道,“你不知道你错在哪里是不是?”
“是!”
“在人家女孩子不同意的情况下,你强行对她做出了轻薄举动。你这是不尊重女性!这是你最大的错误!你扪心自问,你究竟有没有错!”
方子程一愣。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可是我、我喜欢她啊!”
“喜欢她你就可以强行亲她?那我问你,如果她不喜欢你,她喜欢别人,你仗着你喜欢她,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强睡了她!”
方俞生这话是吼出来的。
一句我喜欢她,就可以对喜欢的人为所欲为么?
那强奸犯在犯罪的时候,也是因为喜欢受害人的身材和长相呢!
顾庭深也是太多年没有跟迟薄光见过面了,不知道曾经那个优雅高贵的迟薄光,在监狱里生活了几年,也被改造成了一个能动手就不说一句废话的行动派。
如果知道了,只怕是会更加崇拜他。
方俞生听了这话,也只是笑笑。
“你家这小子,的确是要好好管教管教。”顾庭深皱眉看了眼方子恺,哼了一声,说,“一身的歪风邪气。”
“是,您说的是。”
方子恺被方俞生给领走了,走的时候,方俞生没忘记提走那捆藤条。顾意秋盯着那捆藤条,多看了几眼。
“还看什么,走吧。”顾庭深也带着顾意秋往车子所停的方向走,走了几步,他忽然问,“你怎么让他给亲了?难道你打不赢他?”
顾意秋却说,“我默许的。”
顾少将脚步一顿。
他回头看着顾意秋,有些意外。“你说什么?”
“我让他亲的。”顾意秋也是一个坦荡的女子。敢做敢认,她就是被方子恺给迷晕了,才忘了推开他。
顾少将深吸一口气,呢喃道,“那我刚才成了什么?我自己的闺女主动同意被那孩子亲的,我却怪那孩子心术不正。结果你们两个半斤八俩,都是不省心的货。”
顾少将烦躁地挥了挥手,说,“走,回去,训练场打一架。”没有什么事,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打一架。
顾意秋苦着脸坐上了她爸爸的车。
…
这头,方俞生跟方子恺一起回家,路上还算平静。
但方子恺心里却不平静。
他时不时地瞄一眼脚下车底的藤条,心里在咆哮、哀嚎。完蛋了,今天肯定会被揍没了一层皮。
他开始在心里规划,待会儿下车了,他是直接迅速地跑回房间,将房门反锁了好。还是直接跑出家门,跑外面去流浪几天比较好。
躲在房间,他不可能躲一辈子,最迟明早上他就会因为饥饿偷偷地溜出去。离家出走,那也是不可能的,他父母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他离家出走就是个笑话。
想不到对策,方子恺只好认命。
回到方家,方俞生平静地取下安全带,临下车的时候,没忘了带上他的藤条。方子恺苦着脸跟了上去,低着头,全程像个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