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自己摊上大事儿了!
温茶站起身,摸一把头上的汗,扭头就以马拉松的精神往回跑,还没跑两步,她就动不了了。
脚腕跟上了枷锁似得。
她低头一看,差点晕过去。
脚上那个,缠着她的!白白的!冰冰的!条状的!还长刺的!是什么东西?!!
那东西缠的很紧,跟蚂蟥一样难缠,温茶提了好几次,提不开,就用手去掰,还没碰到,那东西就松开脚腕,很自觉的缠到了手上。
温茶:“……”
她去扳手,还是扳不开。
她颓然的坐在地上,盯着红红的,散的东一滩西一滩的血水,生无可恋。
“你是什么怪物?”她戳戳那跟尾巴似得东西,怒道:“你缠着我做什么?”
那东西跟死的一样,除了最开始缠人,一点动静也没有。
温茶拧住眉头:“你再不放开我,一会儿我阿爹过来找我,我就让他把你切成几段,你信不信?”
那东西还是不反应。
温茶:“地上冷死了,我可是堂堂族长的女儿,从来没这么没面子过,你这样害我,等我知道你是谁,非得亲自弄死你,到时候吓死你!”
那东西的尾端轻缓的动了动,动作做起来,似乎很艰难,不过没有松开,反而缠的更紧了。
温茶:“……”这东西是在和她挑衅吗?!
她站起身,伸手拖着那东西浸在河水里的部位往上拉。
这个混蛋!她倒要看看都是个啥?
然后,她发现自己拉不动……
“累死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冷又冰的感觉让她打哆嗦,她看看已经黑下来的天色,悲催的都要跪了。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说话啊,就算不能说话,你也可以吱一声的。”
河水无声的滚了一下,温茶没有得到回答,不过手腕上的尾巴慢慢往上移动了,一点点冰凉的绿色东西露了出来,居于尾巴两侧,细长如水草,温茶左右观察一番,应该是鳍,鳍周围散发着纯白光芒的,是一层坚硬的鳞甲。
温茶简直呆若木鸡。
她这是遇上大人物了?!
她还没吃惊完毕,一双爪子忽然从水里冒出来,放在了温茶面前,那爪子,指甲尖锐,轮廓苍劲,带着难以言喻的锋利,看起来很有爆发力。
温茶伸手摸了一下,爪子就轻轻的勾住了她的手掌心。
她还没来得及吐槽,有什么东西从河水里猛然间一跃而起,溅起的水花在岸边打的铺天盖地。
温茶不由得用手遮住眼睛,等回神时,手腕上的那条尾巴,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小,甚至越来越小。
在她目瞪口呆里,手指上多了个肉乎乎的,纯白色指环。
不大不小,正好卡在无名指上。
温茶:“……”一口老血憋在心口,不知还能不能吐出来。
指环首尾相应,圆圆的脑袋上,有两个小小的芝麻大小的包,温茶伸手戳了戳,没反应,再戳戳,好像还是个死的。
她扫兴的等河里的血水都消散了,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两日之后,是格罗和安琪的结亲礼。
第一勇士的结亲礼自然不能马马虎虎,尤其是结亲的消息传遍了其余六个部落,来参加的人一定不少。
格罗拿出了自己这些年预存的兽皮兽骨还有口牙,去集市上,给安琪换了柔软好看的布料和首饰。
兽人的结亲仪式是在黄昏,结亲成功后,祭坛边上就会燃起庆祝的篝火,兽人们可以在篝火旁载歌载舞,单身的兽人还可以寻找中意的伴侣。
但这一次,部落第一勇士的结亲仪式,天狼部落表现得十分冷清,或许是有了族长之女芙茶的对比,再看看那一看就不好生养的安琪,兽人们心里颇有些不情不愿,不过碍于其他族人在,并没有表现出来。。
埃德忍着巨大的愤怒,带着格罗和安琪在祭坛最上方的祭祀处,主持了这场婚礼。
在摩梭大陆,兽人们心中没有天神,他们只崇拜充满力量与强悍的兽神,每一对结亲的伴侣都必须要向兽神行叩拜之礼,若这对夫妇得兽神喜爱,热季,便会天降甘霖,润泽万物,天寒,空气阴冷时,就是在阴暗的黄昏,也会马上碧空万里。
所有兽人都相信,兽神开天辟地,生来造物,无形中守护着这片土地。
在格罗同安琪行过礼之后,兽人们心心念念的盯着燥热的天空,念想着会不会出现丝丝细雨,片刻,天色没有一点变化。
兽人们唏嘘两声,不知嘲讽还是善意的笑了笑,在祭坛下架起篝火后,坐在一旁大口吃肉。
做了孽的兽人,是得不到兽神祝福的。
眼见天无异象,格罗有些失望,他伸手拉住安琪的手,心里长舒一口气,不论自己在其他人心中是什么形象,终究还是得偿所愿了。
安琪眉开眼笑,一脸幸福的依在他身边,目光朝热热闹闹的台下看去,在看到几个方位时,她的目光闪了闪。
天狼族勇士大婚,虽然最后娶得不是族长之女,但其余各族派遣过来的,无一不是族中年轻气盛的佼佼者,就怕在格罗面前落了下乘。
几位佼佼者各居一位,身姿气度,各有千秋,唯一相同的,大概都有一副强健稳重的体魄。
他们比之格罗,秋毫不差。
安琪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轻笑着询问身边的男人:“台下那几位,见着眼生,是什么人?”
格罗虽有些疑惑她问这些做什么,不过还是耐性十足的答道:“都是其余族的勇士,有的是族长之子,有的是族长继承人,他们虽各有本事,不过心性野蛮,都是些粗人,你不必放在心上。”
话音未落,安琪眼睛闪了闪,她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底所有光芒。
“这样啊,我知道了。”
眼见伴侣这般乖巧,格罗心里高兴,揽着她就往下走,很快就混迹在了兽人群里。
篝火旁,一对对年轻男女手拉着手,大胆热情的载歌载舞,整个部落,陷入一片热闹里。
埃德主持完结亲仪式,坐到族长之位上,左看看右看看,瞧不见女儿,有些焦急的问阿卡:“阿芙去哪儿了?”
不会是见格罗结亲,想不开吧……
阿卡摸摸后脑勺,想了一下,想起来了:“芙茶方才说,在这里闷得慌,想去河边儿散散心。”
埃德不放心的站起来,“我去看看!”
他正要抬脚去找人,一阵凉风刮过,冰冷刺骨的感觉,迎面而来,让人浑身发冷。
埃德脚步一顿,什么气息,竟是沾染了带着阴煞的冰霜之气?
这气息不仅阴暗霸道,还隐隐带着不可抑制的威压,直教受着的人浑身发麻,心下臣服。
兽人嗅觉本就灵敏,很快就有几个兽人也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味道,瞬间,兽人们就站起来,紧绷身体,做出备战的状态。
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从北边儿来了……
大有越来越近的趋势!
那股风也在部落里转了一圈消弭于无形,显然那东西是冲着这个地方来的。
北边儿来的……究竟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