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一看,少女的脚正不遗余地的碾在她的脚背上,大有要把她踩死的狠辣。
她正要破口大骂,却想起自己是装晕被拆穿,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不敢再去看比熊的眼神。
温茶嗤笑着说:“你老是向格罗暗示我欺负你,今天我就真欺负你一回,不止欺负你,我还要拆穿你的假面,你有种就让他来找我,正好我可以把你不知检点的事都说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格罗的笑话,你觉得怎么样?”
安琪:“…………”不怎么样……
“还有,我总觉得你眼睛里藏了两包污水,哭起来的时候真是丑死了,真不知道格罗怎么受得了你。”
“你要清楚,你是天狼族的人,就算是个女人,也要有自己的尊严,眼泪不是你的武器,更不是你笼络男人的筹码。”
“我们天狼族的勇士,骁勇善战,铁骨铮铮,就算战死,也不会流一滴泪,女人也是一样,请你不要给格罗丢人。”
说完这话,温茶扫了一眼已经摊在地上,神情恍惚的女人,松开脚,没再说一句话。
一旁的比熊,简直呆若木鸡。
他无法想象,其他部落口中,刁蛮任性的天狼族长之女,竟然这样有魄力。
根本不是外人口中愚笨无脑好吗?这聪明伶俐,尖牙利嘴的样子,分明就是个可爱的小辣椒啊!
虽然是有些泼辣娇蛮,不过,却真实而坦然,句句在理,少见的好姑娘啊。
他自动的忽略了狼狈不堪的安琪,目光灼灼的盯着温茶,冥冥中,心下大动。
他迫不及待道:“芙,芙茶,你说你现在不喜欢格罗了,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话音未落,地上的安琪差点没气死,她没能想到现实竟如此残酷,翻了个白眼,真的昏死过去了。
温茶看了她一眼,回视比熊,迟疑道:“我觉得你……”
比熊期待道:“怎样?”
“不怎么样。”
“……”
温茶说完话,也不再搭理比熊转身离开,比熊料想自己之前同安琪间的画面让温茶误会了,疾步上前想要解释解释。
还没走出去,不知怎么的,竟一个狗啃草摔了个四仰八叉。
比熊摔懵!
正要爬起来,挽回些面子,平坦的草地就跟抹了油的冰面一样,光不溜秋,走哪摔哪!
重重的摔倒声,真是听者痛心,摔者痛身。
等到比熊七手八脚的站住脚,温茶早没影儿了。
路边的草丛微动了一下,走出五个各有千秋的强壮兽人,他们是追逐着气味来找流浪者的,没想到最后竟然听了半天墙角。
见到比熊鼻青脸肿,萎靡不振的样子,指着他鼻子,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各为其余部落的第一勇士,从来没在不是猎场的地方这么狼狈过,比熊这样蹊跷的可是第一次。
比熊恼羞成怒的瞪了几人一眼,心里对安琪更生恶感,都是那个害人精!
其余兽人谁也没去管那瘫软在地的女人,纷纷离得远远的。
听完墙角,他们都对她敬谢不敏,脸上难掩浓浓厌恶。
甚至都对柔柔弱弱的雌性有些阴影了。
毕竟,有坏心眼的人,最可怕了。
温茶抱着花,若有所思了片刻。
埃德在外面叫她,“出来吃饭了!”
温茶转头找了个装水的盆儿把花放了进去,她可不敢带出去问埃德。
她出门和埃德吃过饭,埃德就化作兽形出去打猎了。
远古时期,没有四季之分,除了热季就是寒冬,兽人们必须在天热,猎物充足的时候准备好冬天的食物,否则天真的冷了,外面的猎物减少,猎不到足够的补寄,就会濒临死亡的威胁。
埃德走了之后,温茶去河边转了转,昨夜留下的霜寒血气已然消失殆尽。
她见事情没什么纰漏,正要扭身往回走。
忽听河边儿上的草丛边儿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道气喘吁吁,柔软黏腻的声音。
“贪熊族的勇士,听闻你昨夜回来时受伤了,我这里有自己做的疗伤药膏,希望对你有帮助。”
身着比族中其他雌性都要好看的女人孺慕的看着比熊,面色白的像羚羊的羊奶,皮肤娇弱,两靥绯红,恰似清晨盛开的最艳丽的红秋英,美艳而不可方物。
比熊微微一愣,他从未见过这般看起来脆弱又精致的女人。
简直刷认知度。
不过,他本就是个粗人,整个大大咧咧的。
搞不清为什么昨夜的新娘竟然这么闲,一大早追上自己就为了送药。
难道是格罗在床上不中用?
总算找到格罗的污点了。
他忍住笑,罢罢手,对这种不强壮,看起来就不怎么会生养的女人没兴趣。
“我们兽人自我愈合能力很强,今天早上就已经好了七八分,不劳费心。”
说罢,他就要继续往前走。
一大早就跟在他身后,等着单独相处的安琪怎么甘心。
她一把抓住比熊的手,用更温柔的声音道:“就算自我愈合能力很强,你也不能这般不爱惜自己,你伤在哪里?让我看看……”
比熊:“……”这位女士,请你克制你自己……
“不用了,你去看看格罗吧。”
比熊往后退一步,有些搞不明白,这新娘到底想做什么,“要不就去看看你族中其他人,我们熊族,身糙皮厚,这点伤不碍事。”
更何况,昨夜同流浪者战斗时,那流浪者只在伤了他胸脯,他们兽人虽然心思大大咧咧,不过也不是见人就能脱衣服的。
尤其是这种结亲之后的女人,他们最是忌讳。
朋友妻不可欺,这点道理,越高级的兽人,就越看的清楚。
“河边昨夜也有流浪者留下的气息,我去看看,你回去吧。”
比熊转过身,挺着挺拔强壮的身体往前走。
安琪站在原地,面色扭曲了一瞬,忽然开口大声叫到:“我只是见你受伤了,来关心你,你们用的着这样排斥我吗?”
比熊惊讶的回头,站在原地的女人自然是一脸受伤,泪流满面。
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的确让人心生怜爱。
抛开她是格罗的伴侣不提,倒还真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
“族中人已经非常讨厌我了,”安琪带着哭腔,继续说:“我也很想帮他们,但是他们不接受我……我……我能怎么办……”
比熊见她哭的伤心,还有点打嗝的样子,往回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