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琢磨资料的同时,陆谨言给周子越点了杯咖啡,周子越躲过温茶的注视,挑眉看了陆谨言一眼,无声的问:“这件事,你要从头跟到尾?”
陆谨言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扣了两下,没说话。
周子越暗地里翻个白眼,“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好心。”
陆谨言微冷的瞥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周子越长叹一口气,“这要换做以前,你可不会来找我,当了老师,就是不一样了啊。”
陆谨言:“……”这跟老师什么关系……
温茶把资料翻完,周子越已经点了两杯甜品和四五碟小吃了,他一边陆谨言说话,又时不时扫一眼温茶,状态很是悠闲,压根就没陆谨言说到的什么“严谨”。
“我看好了。”温茶把资料推给周子越,“一切就照周律师说的做吧。”
“行,”周子越爽快的点了点下巴,神色稍微正经了些,“在实行这些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需要问你。”
“周律师说。”
“你父亲去世以前,有没有做过婚前财产公正?”
温茶面色微顿,她抬起眼睛静静地看向周子越,“好像是是有的。”
周子越眼神微变,“那你还记得公证书是谁在管吗?”
温茶想了想,有点想不起来,“这些事,都是我父亲之前在管的,我现在不是很清楚。”
周子越嘴角微抿起来,神色相当认真的问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有婚前财产公正,那你父亲很有可能因为你立过遗嘱,这件事,你有印象吗?”
温茶放在身侧的手微微一顿,没说话。
周子越心里一下有数了,“你父亲是不是立过一份你十八岁成人就可以继承财产的遗嘱?”
温茶垂着脑袋,嘴角微微一扬,“没有,没有遗嘱。”
周子越用探寻的目光打量了温茶片刻,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化作一片平静,“就算有这份遗嘱,现在也是用不到的,我现在只保证你能分到应有的赔偿金和你父亲的存款,至于以后的事,只有等你十八岁的时候,再做参考。”
“谢谢你。”温茶轻轻的看她一眼,一直沉默着的眼睛,终于露出了丝丝笑意。
“不用谢,”周子越不自在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要谢就谢你的陆老师。”
温茶偏头去看陆谨言,陆谨言正襟危坐在窗边,手里端着咖啡,正静静地望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温茶就又低下头,朝陆谨言道谢。
“没事。”陆谨言薄唇轻启,分外安静的说:“这都是应该的。”
“就是啊,”周子越在一旁笑着调侃:“谁让他是你老师呢。”
温茶没吭声,陆谨言把给她点的糕点推到她面前,“马上就到中午了,先吃点,一会儿再带你和周律师去吃饭。”
“嗯。”
温茶乖乖的低下头,十分香甜的吃着那份提拉米苏。
周子越看看陆谨言,有看看温茶,心里啧啧了好几声,这老师当的比爸爸还称职啊。
陆谨言:“……”
吃过点心,三人找了一家中餐厅,吃了顿饭,才相互道别。
把温茶先送到巷口后,周子越给陆谨言打了个电话,“你说,你那个女学生是真的不知道公证协议在哪还是在说谎?”
陆谨言坐在车里没说话,周子越笑着说:“我觉得她是真不知道在哪儿,那东西应该被她后妈处理了。”
“……”
“那你说,她爸究竟立过遗嘱没有?”
“……”
“我觉得是立过的。”周子越自顾自的说:“如果公证书和遗嘱都有,对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但她为什么不承认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感慨你这个学生不简单。”
“……”
“她那个后妈大概会做一年多的牢,出来后,正好是她成年,她要是在这时候拿出遗嘱,你说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