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衍侧脸挨了一拳,两人分开来,晏颂狠狠呸了口血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今天碰了她一根手指头,来日我必百倍偿还。”
南宫衍眯了眯眼:“你是?”
晏颂走到床前掀开被子,看到云涯身上衣服完好,稍微松了口气,直接将她抱起来转身离开,背影高大挺拔,巍峨如同高山。
“我是她男朋友,我叫晏颂,以后要动我的女人,最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条命。”
南宫衍冷呵一声:“好狂妄的口气。”
姓晏?他微微眯起眼睛,应该是晏家那一位。
这可真是巧了。
少年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口,助理跑进来,看到南宫衍脸上的伤,立刻担忧的问道:“先生,您受伤了,敢伤先生,我现在就带人去灭了他……。”
南宫衍狠狠瞪了他一眼:“蠢货,这里是江州,不是我们的地盘,不可轻举妄动。”
“更何况,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助理颤巍巍的问道:“谁?能比南宫家更厉害吗?”
南宫衍烦躁的摆摆手:“滚,别在这儿烦我。”
——
晏颂抱着云涯去了之前开好的房间,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面容,见只是面色略有疲惫,彻底松了口气。
紧揪着的心脏一放松下来,之前又打斗一番,颇为耗费精力,在云涯身边躺下,下意识抱住了她,困倦袭来,就这样睡了过去。
——
进了纪氏大楼,值班的工作人员认识姜锦瑟,打了个招呼就要给秘书打电话。
姜锦弦连忙叫住了她:“不用麻烦秘书姐姐了,我们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话落姜锦弦拉住姜锦瑟就朝电梯走去。
这是姜锦弦第一次到云深的公司来,没想到这么气派。
姜锦瑟熟门熟路的领着姜锦弦来到云深的办公室前,刚要敲门,里边传来女人的说话声。
“云总,您看都这么晚了,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会儿,我下去给您买点宵夜填填肚子?”女人声音又柔又媚,简直能让人酥麻了半边身子去。
这女人,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勾引,这孤男寡女夜深人静的,发生点什么不是顺理成章?
幸亏她来了,否则由得被这个秘书钻了空子。
姜锦瑟心底怨念的不得了。
姜锦弦眸光暗了暗,推了姜锦瑟一把。
“姐,你还在等什么?”
“不用了,你要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云深冷淡的声音响起。
“那怎么成,我要留下来陪着云总。”这句话,暗示意味明显。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边敲响,颜玉真猛然哆嗦了一下,人都被她支走了,怎么还有人?
真t吓人。
云深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去开门。
颜玉真撇了撇嘴,起身走过去打开门,看清门外站着的两个女人,不由得狠狠咬了咬牙,面上却堆笑道:“原来是姜小姐和令妹啊,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姜锦瑟一把推开她,大步往里走去:“我来给深哥送宵夜。”
随后走进来的姜锦弦对颜玉真抱歉的笑了笑,颜玉真多看了这女孩几眼,这就是云姝的养女吗?长得也不怎么样。
姜锦弦看着面前的女子,忍不住握了握拳。
这真是一个尤物般的女人,身材惹火,面容妖媚,双眼魅惑而风情,看一眼仿佛把人的魂都能勾走。
她没想到,这个秘书比她想象的还要漂亮。
天天守着这样一个大美女,云深怎么可能忍得了?
她一时有些忐忑,相比来说,她就跟个豆芽菜似得。
姜锦弦暗暗握紧了拳头,不行……
看到走进来的姜锦瑟,云深下意识蹙了蹙眉:“你怎么来了?”
姜锦瑟笑着走过去,“这是妈煲的骨头汤,我想着给你送点,工作在忙,也不能不顾身体啊。”
云深目光不动声色的瞟了眼那道纤瘦的身影,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走到沙发上坐下。
姜锦瑟目光一亮,赶忙殷勤的把盛好的汤给他递过去。
“姜小姐可真贤惠,这么大晚上的还来给云总送宵夜。”颜玉真语气拈酸吃醋的。
姜锦瑟笑容满面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深哥喜欢,以后我天天送。”
还天天送,一个小三儿罢了,得意什么?
颜玉真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本来计划的好好的,没想到蹿出来两只讨厌虫,真扫兴。
抽出一根烟点上,熟练的点火,吞云吐雾起来。
姜锦弦看着,忍不住眯起眼睛。
颜玉真瞟了她一眼,红唇微勾:“小姑娘,要不要来一根?”
姜锦弦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颜玉真翻了个白眼:“也是,怎么能破坏了这清纯白莲花的形象。”
姜锦弦听着她语气里的讥讽,心底对这个女人越发厌恶,面上却不动声色。
抽完一根烟,颜玉真将烟头掐灭,扔到垃圾桶里,踩着高跟鞋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很快,颜玉真提着包走出来,“给云总说一声,我就先下班了。”
姜锦瑟提着保温桶走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姜锦弦,问道:“人呢?”
“已经走了。”
姜锦瑟忍不住翘起嘴角:“算她识相,要是再留下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姜锦弦暗暗皱了皱眉,她姐就会马后炮,依她看,她姐压根就不是那秘书的对手。
“阿弦,你先去里边等一会儿,我去上个卫生间,等会儿我们和你哥一起回去。”
姜锦弦暗暗挑眉:“嗯。”
姜锦瑟离开后,姜锦弦推开门走进去,云深站在窗前,高大的背影挺拔如松。
姜锦弦垂着眸,静静走到他身后。
“哥哥,你……你和那个秘书……。”
云深挑眉望了过来,姜锦弦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角,可怜兮兮的:“我好难受,只要一想到你和别的女人……我就好难受,哥哥,我是不是好坏?”
云深将她揽到怀里,声音柔了许多:“她只是秘书罢了。”
姜锦弦手指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柔弱而无助:“可是外边人都说……。”
“那你就信?”
姜锦弦还是不放心,却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依顺的趴在他胸前:“哥哥,我是个不洁的女人,得你怜惜已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哥哥,我好爱你……。”
云深抱紧了她,轻轻叹息一声。
门外,去而复返的颜玉真微光微眯,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原来这两人早已暗度陈仓。
虽然外界都传她这个秘书是个暖床的,说出来也许没人相信,云深从来没碰过她,有次去外地出差,她想趁云深烂醉如泥的时候爬上他的床,有一就有二,等云深食髓知味的时候,就再也离不开她。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即使烂醉云深依旧将她推下了床,即使她脱的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他也毫不动情。
怎么可能有男人经受得了她的诱惑,他越这样她越不死心,然而一次次试探下来,她不得不承认,任凭她使尽百般解数,这个男人,也始终不会碰她。
那时,她很嫉妒姜锦瑟,心想这个女人到底那一点吸引到了云深,直到有一次,她无意间听到喝醉的云深嘴里蹦出一个人的名字,她才终于明白过来。
呵……一个两个的,都是笑话。
白苒如何,姜锦瑟如何,现在又多了个姜锦弦。
她不嫉妒她们,只是觉得可怜。
悄无声息的离开,和刚从卫生间出来的姜锦瑟碰头。
一看到颜玉真,姜锦瑟就竖起满身的刺,冷笑道:“呦颜秘书,你不是走了吗?”
颜玉真撩了撩波浪卷发,红唇微勾,极近妖媚:“忘了拿手机。”
话落越过姜锦瑟,踩着高跟鞋离去,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挑眉看了她一眼。
曾经的国民妖精,也老了呢,怪不得云深看上了她妹妹。
跟老蚌珠似得姜锦瑟相比,那位小白莲妹妹似乎更加清新可口,更关键的是,够年轻呢。
如果她之前还有些嫉妒姜锦瑟,这会儿,就完全是可怜了。
啧啧,要是知道自己妹妹跟最爱的男人滚在了一起,这得是多大的晴天霹雳,生活远比戏剧更狗血。
那眼神,不知为何,让姜锦瑟心底很不舒服。
“姜小姐,令妹很漂亮。”话落勾了勾唇,踩着高跟鞋“嗒嗒嗒”离开。
姜锦瑟感觉这女人莫名其妙的,阿弦本来就很漂亮,还需要你刻意强调吗?
狠狠的瞪了眼她的背影,抬步朝办公室走去。
推门进去的时候,云深正站在办公桌前将一叠资料放进公文包里,姜锦弦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姜锦瑟感觉气氛有些奇怪,但她也没来得及多想,走过去很自然的挽着云深的手臂:“深哥,我们走吧。”
云深淡淡的点了点头,拿起外套,大步往外走去。
姜锦弦跟在后边,看着云深和姜锦瑟相携的背影,眸光暗了暗。
抬手落在唇上,上边仿佛还停留着那灼烫的气息,不由得甜蜜一笑。
——
这一觉睡的太沉太长。
云涯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双手酸疼的都不是自己的了。
昨天那场手术太耗费心神,十个小时聚精会神,她体力最近本就不太好,能坚持到最后已是奇迹。
她记得手术完成后,她刚准备给南宫衍说话,就忽然晕了过去。
想到这里,云涯猛然坐了起来。
虽然拉着窗帘,她也看得出来这是白天,她睡了一夜?
再一打量房间,这是酒店的套房。
云涯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衣服,全身没有任何不适。
难道是南宫衍把她抱到了酒店。
她正蹙眉凝思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忽然从里边打开。
云涯心神一跳,下意识摸向胸口的吊坠。
双眼微微眯起,盯着卫生间方向。
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来,身上松松系了件浴袍,露出胸前大片小麦色肌肤,性感撩人。
浴袍下一双腿逆天的长,小腿上生着黑黝黝的腿毛,充满着男性的狂野和性感。
云涯狠狠咽了口唾沫,等她看清那张脸,忽然捂着嘴忍不住惊呼起来。
“晏哥哥,怎么是你?”
少年发梢还在滴水,面容俊美逼人,一双漆黑的眼睛漫不经心的瞟来,邪气勾人。
“怎么,见到我很失望吗?”
------题外话------
姜白莲这次当了回助攻哇咔咔,可以奖励她再多活两天
云涯要惨了,云涯表示好委屈:我什么都不知道
晏哥哥:呵呵
{}无弹窗幽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寂静的让人心慌。
这一层,都被清空了。
云涯刚刚现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便恭敬的走过来:“请跟我来。”
楼道口里,男人靠着墙壁,身材修长挺拔,嘴里叼着一根烟,轻慢的抽着。
缭绕的烟雾里,男人眉目显得越发俊美孤冷。
听到脚步声,男人挑眉望来,那双湛蓝的眼珠,透出一丝薄凉的幽光。
“如果手术有任何意外,拿你的命来偿。”
轻飘飘的语气,却杀机满溢。
云涯笑了笑:“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失败两个字。”
男人掐灭烟头,准确的扔到垃圾桶里,抬步走到云涯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身高上巨大的优势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云涯笑容未变,轻轻往后退了一步。
“那我就姑且信你一回,希望nyx医生不要让我失望。”
话落抬步走了出去。
云涯刚拐出楼道口,忽然听到一声尖叫,那叫声尖利刺耳,在这幽静的走道里听来,颇为惊悚。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赤脚从房间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仿佛身后又什么猛兽在追似的,后边也确实有两个黑衣人追了出来。
看到男人,她双眼一亮,飞快朝这个方向跑来。
“阿衍,阿衍我后悔了,我不想死,不想离开你……。”她哭的梨花带雨,扑到男人脚下,双手还没抱住他的大腿,就被男人的长腿一脚踢翻在地。
她爬起来,不甘心的又爬过去,云涯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哭的这么可怜这么狼狈,看的她都忍不住鼻酸了。
“阿衍……我们找其他的捐献者,世界上人这么多,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心脏的,好不好,我不舍得离开你啊……。”
云涯站在南宫衍身后,静静看着。
两个黑衣人追了上来,一左一右反压着女人的手臂,她犹如困兽般做着最后的挣扎,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绝望又期待的望着他。
男人一步步踱到她面前,他走的很慢,那轻缓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十分清晰,却犹如一口大钟沉沉的压在心头。
他蹲下身子,一手掰起她的下巴,目光淡凉的落在她的脸上,另一只手轻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温柔的仿佛对待情人。
她双眼一下子亮起来:“阿衍……阿衍你也不舍得我死对不对?”
“雪儿,这是你欠哥哥的,如果你能从容的走上手术台,最起码在我心底还能留下个好印象,而不是如一个疯子般大吼大叫。”
轻轻的呓语充满蛊惑的意味,女人愣了愣,双眼近乎痴迷般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
“阿衍。”
“只有哥哥活着,你才能赎回你的罪孽,等你死后,每年的今天,我会多给你烧点纸钱……。”
男人站起身来,后退了一步。
薄唇翘起冰冷的弧度,“带走吧。”
两个黑衣人直接将人拖走,双腿拉在地上,女人双眼一直紧紧的锁定在他身上,眼底跳跃着绝望又疯狂的火焰。
“不……阿衍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接下来直接被黑衣人捂住了嘴,强硬的拖了回去。
南宫衍掏出烟盒,手指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摸出打火机刚想点着,身后响起女孩清脆如玉珠落盘的声音。
“她不是自愿的。”
南宫衍手指顿了顿,扭头,双眸危险的眯起。
“你要反悔?”
云涯毫不露怯的回视,气势上一点不落下风。
“我是医生,我有我的原则。”不卑不吭,云淡风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云涯温柔的笑了笑,“nyx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她的手术刀只会救人,不会杀人,但是……。”
话锋一转。
“现在我不是nyx,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南宫衍勾了勾唇,眸光流连在她脸上:“有趣。”
云涯微微抬起下巴,眸色冰凉,颇为无情。
“我是你雇佣的杀手,钱货两讫,这很公平。”
“哦?你想要什么?”
云涯转身,望着落地窗外明烈的阳光,淡淡道:“以你的家族和最爱的人为誓,答应我一个条件。”
南宫衍低笑一声:“你似乎自信过了头。”
云涯微微一笑,自信从容:“因为我有底气。”
南宫衍眸光微眯,“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至于是什么,我暂时还没想好。”
南宫衍摇头失笑,“真是会算计。”
“想好了吗?”
南宫衍看了她一眼:“好,我答应你。”
云涯点了点头,抬步就要离开,“我去准备手术。”
手臂忽然被一只大掌扯住,云涯还没反应过来,背狠狠的撞上墙壁,头顶阴影压下,浓重的男性荷尔蒙将她笼罩。
云涯睫毛微垂,冷声道:“请自重。”
南宫衍手指把玩着云涯耳侧滑落下来的一缕碎发,柔声道:“怎么办,我对你似乎越来越感兴趣了,nyx医生,哦不,应该叫纪小姐。”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女朋友?”
这人果然查过她的底细。
云涯面色未变,淡淡道:“多谢先生好意,我很爱我的男朋友,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良禽择木而栖,纪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什么选择才是对自己最好的,跟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毕竟,我对女人向来是很大方的。”
云涯忽然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双清澈又神秘的眼睛让南宫衍愣了愣,就是这一瞬间的失神,下档一阵刺痛,云涯已如泥鳅般滑溜的从他臂弯里逃离,如一阵风般飘远,讥讽的声音一字不漏的传入他耳中。
“抱歉,我对种马男没兴趣。”
看着云涯离开的背影,南宫衍轻哼了一声,“小东西,还挺烈。”
伸出舌头忍不住舔了一下唇,风流又邪气。
——
云涯换上手术服,从容的走上手术台,今天参加手术的只有四个人,主刀云涯,助手魏青,剩下的两个麻醉师和器械护士是南宫衍的人,保密性做到极致。
病人已经打了麻醉躺在手术台上,这是云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他裸着全身,只在下体稍微做了遮挡,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的吓人,也瘦的吓人,看起来大致有一米八二的个子,却不知道有没有100斤,瘦如骷髅也大致就这个样子吧。
仔细看和南宫衍的眉目是有些相像的,却比南宫衍看起来还要年轻,面色苍白如雪,能看到肌肤下细小的毛细血管,犹如一张网,在雪白的肌肤上铺散开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是个病弱美男子。
云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扭头走向旁边的手术台。
打了麻醉的女人躺在那里,五官纯净美好的如同天使,她缓缓睁开双眼,气息微弱的张口:“阿……阿衍……我……对不……起……。”
云涯眸色淡然,“好好投胎去吧,我会让你少受些痛苦。”
话落不再看女子眼中悲痛的绝望,伸出右手,魏青立刻把手术刀递上。
云涯纤长的手指握着手术刀,在女子白皙的胸骨正中缓缓切下……
——
从正午到黄昏,再到夜幕降临,手术室的灯依旧没灭。
南宫衍静静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火机,打开,再灭了,幽幽的暗火在昏暗的走廊里摇摇欲坠,莫名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心底的不安渐渐扩大。
南宫衍目光盯着明火,眼底一片幽深。
“先生,您中午晚上都没吃东西,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了,我去帮您买些吃的,先垫垫肚子……。”
南宫衍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忽然灭了。
南宫衍猛然抬头,眼珠湛蓝幽冷。
薄唇紧紧抿着。
走道里刮来一阵风,火光明灭不定,摇摇欲灭。
这是一段颇为煎熬的等待。
几分钟后,手术室的大门打开。
云涯摘着口罩走出来,她看起来疲惫极了,步伐都显得沉重许多,一双眼睛也昏沉沉的失去往日神采。
面前忽然蹿出来一个人,紧紧抓住她的手臂,那么大的力道,疼的云涯皱眉。
她抬眸,男人一双湛蓝的眼珠紧紧盯着她,让人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他在紧张。
云涯笑了笑,那笑容苍白而虚弱,刚想要张口说什么,大脑终于支撑不住席卷而来的疲惫,整个人晕了过去。
南宫衍赶紧接住她,随后走出来的魏青见此立刻担忧道:“十个小时的手术,即使是个铁人也坚持不住。”
南宫衍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令魏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到什么立刻道:“手术很成功,你放心吧,病人已经转入icu病房,过了危险期就没事了。”
南宫衍松了口气。
魏青想了想又说道:“那个捐献者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南宫衍看了眼站在身后的男人:“你去处理一下。”
“是。”
南宫衍抱起云涯转身大步离开。
“哎……你要带nyx医生去哪里?”
那人根本没搭理她,长腿一迈便极快的消失在她眼前。
魏青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男人和nyx医生什么关系,如实的报告给裴惊鸿,裴惊鸿沉默了一下,让她不用管,回去好好休息。
——
今晚上纪云涯竟然没回来,姜锦弦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测,现在铁定在哪个野男人的床上,平时装的一副清纯样子,其实就跟她妈一样,骨子里就是个骚荡贱人。
想到纪澜衣,姜锦弦心中就非常不舒服。
这个女人是哥哥的结发妻子,虽然听闻感情不太好,但她为哥哥生了一双儿女,而且传闻里这个女人非常漂亮,是江州家喻户晓的第一名媛,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然而却不止一次的听说关于她的传奇。
纪澜衣已经失踪了十几年,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死了,她和哥哥的过去是她无法参与的,每每想到就难受的不行。
遂即自嘲一笑,连个死人的醋都吃。
窗外车灯闪烁,姜锦弦目光一亮,是哥哥回来了。
她如一只小鸟般欢快的从楼上跑下来。
看到走进来的人,姜锦弦脸上笑容一僵,遂即迅速恢复笑意,“姐,你回来了。”
姜锦瑟看了眼穿着一袭白色雪纺连衣裙的姜锦弦,和早上那件不一样,显得更飘逸唯美,灯光下如同仙子,尤其是化了淡妆的面容,微挑的眼线清纯里显出几分妖媚来,越发勾人。
姜锦瑟下意识皱了皱眉:“好像更漂亮了。”
姜锦弦腼腆的垂下脑袋,有些羞涩道:“哪里能和姐姐比。”
姜锦瑟走过来拉住她的手:“阿弦,你不要妄自菲薄,女人年轻时一定要好好打扮自己,依我看你这样就很不错,那何少爷说不定从此以后心就拴在你身上了呢?”
姜锦弦暗暗咬了咬牙,忍住心底的戾气,笑了笑:“那就承姐姐吉言。”
姜锦瑟拉着姜锦弦往楼上去,姜锦弦装作不经意问道:“刚才妈还在问哥呢,他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姜锦瑟叹了口气:“刚才打电话说公司有急事,今晚不回来了。”
那不是给了秘书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