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弦心一颤,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迸落,看起来别提多委屈了。
姜锦瑟从衣帽间走出来,“深哥。”
姜锦弦生怕姜锦瑟发现端倪,背对着姜锦瑟,用自以为平静的声音说道:“我就不打搅你们了。”话落飞跑了出去。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姜锦瑟看着云深,柔声道:“深哥,我已经35岁了,再也耗不下去了,如果打掉这个孩子,我这辈子都将失去做母亲的资格,求求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好吗?”
云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眸光淡凉无温。
“孩子留下吧。”
姜锦瑟惊喜道:“真的吗?”
说着就要走过来去拉云深的手,云深往后退了一步,阻止姜锦瑟的靠近,姜锦瑟脸一僵。
云深转身往外走:“休息吧,我今晚睡书房。”
姜锦瑟哭着扑到床上,为什么会这样……
——
姜锦弦拿出一张新卡装在手机里,开机,输入手机号码,发送了一条短信。
【你是谁?发那种照片究竟想要干什么】
很快,对方就回了过来。
【美人儿,你不会连我是谁都忘了吧,真让人心痛呢】
字里行间都透着一种流气,让姜锦弦恶心的不行。
【快说,否则我就报警】
【你不敢报警,否则我就让全世界的人都欣赏欣赏你的美,怎么,那么快就忘了?也对,那晚你从头到尾都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啧啧,如果云总知道了,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姜锦弦得意的勾唇,果然没错。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啊……你真的太美了,这段时间让我茶饭不思,满脑子都是你那洁白无瑕的身体,云总不懂你的美,只有我才最懂你】
姜锦弦暗骂了一句变态,想也是,能发那种淫靡诗词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整个一老流氓,老变态,姐姐到底是怎么招惹上他的?
【那晚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你到底是谁】
其实这个人不说,她也大致猜到了。
李岳,一个鬼才导演,在圈内名声很躁,擅长女性题材,善于挖掘出女性潜在的美,经他手捧出过多少风华绝代的女星。
就是这样一个导演,却是娱乐圈出了名的风流浪荡子,听闻只要是经他的手的女星,没有一个不被他亵玩过,而且这个人极为变态,喜欢给女人拍裸照,听闻他手中集合了大半个娱乐圈女星的裸照,只要一公布,绝对会引起轰动。
原来姐姐是拍的他的电影吗?
【你手中还有多少这种照片,开价吧,我全都买下来】
【呵呵,好大的口气,我要钱干什么,我只要你……再陪我一次】
姜锦弦暗骂了声艹,【不可能,我要结婚了】
【这千年的小三儿终于转了正,可惜可惜啊,如果云总知道这些照片的存在,你这个婚,恐怕结不成了吧】
【你威胁我】
【我只是想要你再陪我一次,明晚八点,如家酒店203,如果你迟到,相信我,后天你会出现在各大报纸的头条上】
姜锦弦没想到姐姐竟然招惹了这样一个变态,该怎么办?
她想了想,一时计上心来。
——
云涯临睡前,翠翠如期端来了她所谓的银耳莲子羹。
“小姐,喝了再睡吧。”
云涯搅着银白色的粥,淡淡笑道:“翠翠,感觉喝上瘾了呢,昨晚上没喝,就感觉缺了点什么似得,昨晚都没睡好。”
翠翠腼腆一笑:“小姐喜欢的话,我会一直做给小姐喝。”
云涯放下粥碗,叹了口气:“如今姜阿姨怀孕了,以后云家更没有我的立身之地,该怎么办呢?”
翠翠安慰道:“小姐再怎么说也是先生的亲骨肉,夫人的亲孙女,先生和夫人一定不会亏待您的。”
“是吗?”云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翠翠眼角不动声色的瞥了眼粥碗,“小姐,再等会儿就凉了,赶紧喝了吧。”
云涯有些烦躁的摆摆手:“等会儿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翠翠走了。
云涯目光落在粥碗上,眼底掠过一抹寒光。
云姝狠哪,真狠,你不总说我骨子里流着你的血吗?那就让我们比比看谁更狠?
这时一条短信发过来。
云涯点开,看了短信,嘴角缓缓勾起。
——
云深站在窗前,背影挺立,却无限落寞。
夜已深沉,月色无边。
天地一片沉寂。
书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边推开,一道瘦弱的身影走了进来。
“啪嗒”反手锁上了门。
一步步朝他走去,下意识去抱他:“哥哥。”
云深背影僵了僵。
强硬的掰开缠在他腰间的手,声色淡凉,一如这窗外寂冷的月光。
“我想一个人静静。”
姜锦弦脸色僵了僵,暗暗咬了咬唇。
“哥哥因为姐姐怀孕,所以你不开心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男人沉默,高大的背影落在姜锦弦眼中,却那般落拓孤独。
她心忽然抽痛,扑过去再次缠上他,火热的唇急切的去亲吻他。
男人依旧不为所动。
忽然垂眸静静的看了她一眼,那眼中的深凉令姜锦弦猛然颤了一下,就这一瞬间的失神,男人毫不留情的推开她,扭过头去,侧脸俊美而漠然。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姜锦弦暗暗握了握拳,垂眸低声道:“哥哥,你是嫌弃我了吗?”语气是如此的委屈,听得人心都酥了。
云深烦躁的捏了捏眉心:“你听不懂人话吗?”
姜锦弦身子猛然颤了颤,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转身灰溜溜的离开。
他以前还好好的,就从听了姐姐怀孕的消息后,就变得生人勿近,下意识让她害怕。
究竟是为什么?
她从未见过如此难以琢磨的男人,他的霸道、他的柔情、他的冷漠,都让她难以抗拒,她已中了一种名叫云深的毒药,毒入肺腑,无药可医。
——
第二天一早,云姝带姜锦瑟去医院做b超。
云深去公司上班。
姜锦弦说是去上学,实则去了江州电视台录制节目。
云涯今天没去医院,主要是不想见到南宫衍那个烂人。
给杜山打电话,让他去给林思离办出院手续,然后拐到纪家庄园带上她,一起回纪蝶那里。
云涯把林思离的情况给纪蝶简单说了一下,让她从现在开始照顾林思离,点名了她是孕妇,一定要仔细照顾。
纪蝶见是个漂亮温柔的年轻姑娘,知书达理又礼貌贤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拍胸脯保证下来。
纪蝶去厨房忙活着做午饭,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这份恩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林思离心底很感动,在她最落魄最绝望的时候,是这个女孩救了她,这种感觉可能没人会懂,更重要的是,她最懂她,知道她的痛苦,了解她的仇恨,甚至,愿意帮助她报仇。
即使对方现在要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
这种被全世界抛弃唯独一人认同你的感觉,让她如同溺水的人,紧紧的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知道怎么报答,那就一点一点来。”云涯倒了杯茶给她。
林思离看了她一眼,少女美丽的面容在氤氲的茶雾里显得越发迷离而神秘,让她下意识的,心中惊惧。
暗暗点了点头:“我知道。”
云涯中午留在这里吃了饭,走之前丢给林思离一部手机和一张银行卡,方便联系。
林思离心底对她更是感激。
花点钱抑或一点关怀,就能让一个人对你死心塌地,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更何况,这个女人留着对她来说还有大用处。
——
下午,云涯去了市图书馆,一呆就是六点。
这时,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
是姜锦弦发来的短信,云涯勾了勾唇。
这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样儿。
【云涯,你想知道你妈妈为什么失踪吗?我在金林路的星巴克等你】
纪澜衣为什么失踪,她比谁都清楚,用得着一个外人告诉她?
可惜,姜锦弦不清楚。
云涯想看看这女人要干什么,如期赴约。
高端明净的咖啡厅坐落在繁华的街角,旁边就是一家酒店。
云涯刚踏进咖啡厅,坐在角落里的姜锦弦朝她摆了摆手。
云涯步履优雅的一步步走去,霎时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眼中毫不掩饰惊艳。
姜锦弦暗暗咬了咬牙,这一次,我绝对要让你身败名裂。
“阿弦姑姑。”云涯微微一笑,端的是一个优雅美丽,纯净脱俗。
“这是我给你点的卡布奇诺,你在国外喝的肯定都是高端货,尝尝国内的味道怎么样?”
云涯笑了笑:“那就谢谢姑姑了。”
忽然抬眸看向窗外,眼底划过一抹震惊,姜锦弦下意识看过去。
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再扭头,云涯拿着餐巾纸轻慢的擦拭着嘴唇,而杯子里,也少了一些。
眸光闪了闪,姜锦弦说道:“关于纪小姐失踪的事情,我也是从妈那里偷听到的,纪小姐的失踪似乎有内幕。”
“哦?”云涯佯装惊讶,可那眼中分明没有丝毫动容。
姜锦弦以为纪云涯不信,正要再说什么,云涯忽然一手揉了揉额角,面色有些困倦。
姜锦弦眼底一喜,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了?”
心想药效怎么这么快。
云涯晃晃脑袋,声音有气无力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头晕,休息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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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外号新鲜出炉:绿帽精,头顶上一片绿油油的草原都可以养马了,悲催了,这还不算完哈哈哈哈
{}无弹窗姜锦瑟怀孕了,整个云家都笼罩在一片喜色里,云姝高兴,大手一挥,每个仆人多发三个月的工资,一个个感恩戴德的,家里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云姝给云深打电话,让他今天早点回来,说是有好消息告诉他。
现在的姜锦瑟,简直跟大熊猫似得,云姝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吃食穿戴什么的,一应都比照最好的,让姜锦瑟过足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老佛爷生活。
她算是母凭子贵,只要生下儿子,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她的地位。
姜锦瑟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李婶儿刚给她剥的橘子,递了一个给姜锦弦。
姜锦弦酸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姜锦瑟往嘴里塞了一个,“一点都不酸啊。”
随后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肚子,笑道:“都说酸儿辣女,我这胎怀的,一定是个儿子。”
云姝正在厨房亲自下厨,说是给姜锦瑟熬鲫鱼汤补补身子,云姝一贯十指不沾阳春水,这次能让她亲自下厨,看来对姜锦瑟肚子里的孩子期望很大。
也是,云涯和云渺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膝下无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还不当眼珠子疼着。
姜锦弦脸色白了又白,脸上偏偏要做出喜悦的样子,那笑容就显得有几分僵硬,手掌心已经快被指甲掐烂了。
姜锦瑟的每一个字都是往她心窝子里戳。
“阿弦,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那么差?”姜锦瑟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不由得担忧的问道。
姜锦弦猛然惊了一下,迅速恢复笑容,“没,只是这个惊喜来的太突然了,我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姐,我真是太替你开心了。”
姜锦瑟笑着握住她的手:“我到现在还感觉像是做梦,我盼这一天盼了十几年,以为这辈子都没可能替深哥生孩子了,没想到,老天终究还是眷顾我的。”
姜锦弦心底嫉恨的要死,内心拼命叫着不可以,面上却笑的天衣无缝。
“嗯,姐姐是个有福气的人。”
——
云涯想着姜锦瑟怀孕,家里现在肯定是一团喜气。
只是,十几年没怀孕,怎么可能现在突然就怀孕了呢?
她还怀疑是不是云深身体有毛病,而马上事实就打她脸了。
不可能这么巧合,这其中一定哪里出了问题。
云涯给常叔打过去电话,让他查查姜锦瑟近两个月的行踪,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尤其是男女关系上。
挂了电话,她想起白苒,随着姜锦瑟的怀孕,恐怕白苒很快就会被云姝以强制手段扫地出门。
想了想,她靠在椅背里,给白苒打过去电话。
“喂,云涯,有什么事吗?”
“白阿姨,姜锦瑟怀孕了。”
沉默了一瞬,白苒低低笑了,笑声十足嘲讽:“千年的铁树终于开了花,不得了啊。”
“你和云深借这个机会离婚吧。”
“让我腾位置给小三儿?岂不是便宜了她们?”白苒冷笑道。
“他们终会自取灭亡,你再纠缠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宁教授还在等你,人生还有多少个十年……。”
长久的沉默。
“你……怎么会知道?”她和宁清林的事情,云涯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云涯叹了口气:“白阿姨,是我对不起你,从云家这个大染缸里跳出来吧。”
“你让我想想。”
说着就挂了电话。
白苒坐在房间里,握着手机发呆。
人生还有多少个十年……她已经老了,再也耗不起了,她想起那天宁清林追出来拉着她说的话。
“苒苒,你回来我身边吧。”
“这么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我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介意,只要你能回来我身边……。”
自古痴情总相负,她一个多情又薄情的女人,究竟修了几世的功德,这一世,会换来这样一个优秀男子的痴心。
还可以回去吗?
她太害怕了,所谓患得患失,才总是铁石心肠。
她坐在阳台上想了很久,下午的阳光温暖又醉人,让人昏昏欲睡。
很久后,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当时她在心底打赌,如果第一遍他没接,那就证明他们之间没缘分,手机嘟嘟嘟的忙音,让她的心高高的吊了起来。
她从未觉得人生如此漫长过,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
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手机忽然通了。
传来男人低沉清雅的声音,一如她记忆里那般,熟悉又温暖的感动。
“喂,苒苒吗?”
她忽然有些鼻酸,抬头望着天空,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对方沉默了有几秒,忽然惊喜道:“苒苒,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们还有机会吗?”
“我难道是在做梦?嘶……好疼……,苒苒,你不是在骗我吧。”
“不信就算了。”说着就要挂电话。
“别别别……我信,苒苒。”他语气忽然格外郑重起来。
“我说过,不管过了多久,不论你走多远,我依然会在原地等你。”
眼泪忽然汹涌,她拼命点头。
——
时间回到早上,晏颂送云涯回家后,直接开着车回了晏家。
勾着车钥匙走进客厅,庄曦月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昨晚上去哪儿了?”
晏颂无骨般歪在沙发上:“有点事儿。”
庄曦月沉着脸,“你昨晚无牌照闯红灯还公然挑衅交警,知不知道警察正在通缉你,是你宋叔叔帮你压了下来,否则这个烂摊子我看你怎么收拾。”
“宋叔叔?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要没我爸他能爬到现在的位置?”
庄曦月猛然一拍桌子:“我告诉你,那些纨绔子弟的作风你不能给我染上,我庄曦月的儿子不能那么没出息。”
晏颂看了她一眼,“妈,我昨晚真有急事,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庄曦月深深叹了口气:“阿颂,你是晏家这一辈最优秀的孩子,你太爷爷对你给予了厚望,整个晏家的未来也都系在你身上,你不能让我们失望。”
晏颂垂下睫毛,神情莫辨:“我知道。”
“这次去部队,你爸都已经打点好了,不是我们逼你,而是你姓晏,你要记得自己肩上担负的责任,如果你真的不想去,妈也不逼你……。”
“我去。”晏颂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坚定。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不会让你们失望。”
话落起身朝楼上走去,背了书包下来,“我先去上学了。”
走了一半扭头望来,“对了,车子性能很好,这个十八岁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看着少年消失的高大背影,庄曦月欣慰的点头。
两个儿子中,其实最让她骄傲的就是阿颂,但阿颂从小性子比较怪,她不得不严厉管教,这孩子也没让她失望。
庄曦月想到什么,拧了拧眉,“晏叔。”
晏叔晃悠悠走过来,恭敬道:“夫人。”
“去查查,阿颂昨晚干什么去了?”
她最骄傲的儿子,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
云涯和云深几乎是同时到家的,云深从车里走下来,看到一步步走进来的云涯,蹙了蹙眉。
脑海里浮现出刚才见到的那辆丰田越野,这个女儿,似乎瞒着他很多事情。
“爸爸。”云涯对他甜甜笑道。
云深淡淡点了点头,态度依旧不冷不热的,抬步朝别墅走去。
云涯也不在意,跟在云深后边,慢悠悠走着。
看到回来的云深,姜锦瑟立刻笑着迎上去:“深哥,你回来了。”
云深垂眸看了她一眼,今天的姜锦瑟穿着一件水绿色连衣裙,衬得肌肤很白,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起来也显得年轻了许多。
“妈这么急着把我叫回来,是有什么事?”
姜锦瑟还没说话,云姝从厨房里走出来:“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姜锦弦垂着脑袋,一颗心揪扯着疼。
哥哥应该很喜欢孩子吧,如果姐姐给他生下了孩子,那她又算什么?
不甘心……
看到随后跟进来的云涯,没人有闲工夫搭理她,云涯也不在意,也不管自己的存在会让多少人膈应,走到姜锦弦身边坐下,还扭头对姜锦弦笑了笑。
姜锦弦一想到今天早上纪云涯的话,心里就慌乱的不行,这会儿又被姜锦瑟怀孕的消息冲击的脑波疼,一时脸色十分难看。
几人依次落座,姜锦瑟紧挨着云深,双眼含情脉脉的望着云深,这一幕深深刺激着姜锦弦的眼,她为了不露出破绽,忍的很辛苦。
云涯看着几人间的暗潮涌动,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
“深儿,你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了,却连个孩子都没有,这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云姝开口说道。
云涯忽然笑了,笑声很突兀,每个人都听得到,就像是听到一个笑话般,笑的很自然。
没有孩子?那她和渺渺是什么?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然而这笑声落在几人耳中,满是讽刺。
云姝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又扭过了头去。
“今天,妈这块心病终于消了。”她笑眯眯的,那平素总是端着的脸这会儿也落了地,看起来多了几分烟火气儿。
云深下意识皱了皱了眉。
云姝看向姜锦瑟:“锦瑟,还是你亲口跟他说吧。”
姜锦瑟含情脉脉的望着他,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柔声道:“深哥,我怀孕了,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你高兴吗?”
姜锦弦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平息着心底汹涌的嫉妒,在座的都是人精,她绝不能路出任何破绽。
姜锦瑟满含期待的望着云深,双颊如染了胭脂般醉红,衬得那张面容越发娇艳。
她以为云深也会跟她一样高兴的,毕竟他对那对龙凤胎的不喜几乎人尽皆知,他已到中年,肯定很想要个孩子,否则未来那么大家业谁来继承。
云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说什么?”
姜锦瑟以为他是被惊喜冲昏了头脑,垂眸羞答答的又说了一遍。
云深猛然缩回了手,动作太突然,姜锦瑟愣了愣,猛然抬头看着他。
面前的男子薄唇紧抿,眸色深冷,眉峰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姜锦瑟忽然惊惶起来,下意识去拉他的手:“深哥,你……你不喜欢这个孩子吗?”
云深站起来后退一步,冷冷看着她:“把这个孩子打掉。”
姜锦弦骤然抬头,不可置信,又惊喜连连。
云涯微微眯起眼睛,深深的看了眼云深。
姜锦瑟以为自己听错了,“深哥,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打掉孩子。”语气冷漠的如同数九寒天的冰渣子戳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