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韩韬走过来担忧的问道。
田甜猛然反应过来,摇摇头:“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话落转身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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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第一人民医院。
叶夫人下了车便急匆匆往医院赶去,叶雨薇小跑着跟在她身边。
“夫人,您别着急,先生一定会没事的。”
她能不着急吗?枫儿都晕倒了,她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不会到那一步的。
看到叶夫人,叶枫的助理快步迎了过来:“夫人。”
“枫儿呢?”叶夫人劈头问道。
“少爷还在昏迷中,不过夫人别担心,医生说很快就会醒过来,但是……。”助理犹豫了一下。
叶夫人皱眉:“但是什么?”
助理看了她一眼:“医生说,如果家属来了,先去找他,关于病情方面,要跟家属交代。”
病情?叶夫人猛然后退了一步。
叶雨薇赶忙扶住她,担忧的问道:“夫人……。”
这一声细弱的声音换回叶夫人的理智,她一把拂开叶雨薇的手,淡淡道:“雨薇,你先回去吧。”
“可是少爷这里……。”
叶夫人淡淡瞥了她一眼:“少爷没事,你先走吧,有事我会再联系你。”
叶雨薇抿了抿唇,“那我就先走了,夫人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时间我再来看您。”
话落转身离开。
心头却疑惑重重,叶少爷究竟得了什么病?看起来挺严重的,叶夫人明显不想让她知道。
想到那个男人俊美的模样,一时有些心驰神摇。
现在宁子衿自己跑了,这就是她的机会,她一定要抓住。
医生办公室。
“你说什么,癫痫?”叶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有一点我要问一下夫人,请夫人据实以告。”医生问道。
叶夫人握着包的手紧了紧:“你问吧。”
“患者小时候,有没有出现过强直—阵挛—亦或失张力的发作……,这一点很重要,请夫人一定要据实以告。”
叶夫人抿了抿唇,犹豫了半晌,说道:“他两岁的时候,有一次哭过了头,忽然整个人就跟犯抽了一样,嘴里还吐白沫,当时差点把我吓死,我带他去医院,医生说,他有可能是癫痫,不过是属于良性的,只要好好看护,保持心情畅通,是不会发作的。”
说到这里,叶夫人忍不住有些哽咽,忽然抓住医生的手:“医生,我儿子会不会有事?他从小到大都那么健康,除了那唯一的一次,他怎么可能得癫痫?”
“你们家有没有癫痫史?”医生又问道。
“没有,我们家没有任何人得过癫痫,医生,这一定是个误会,他是不会得癫痫的。”
“癫痫病具有遗传因素,就只有在受到诱发因素才有可能发作,患者身体素质高,心理也正常,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诱发的,只有在受到重大刺激时才会诱发,但是患者一定要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否则情况会越来越糟糕。”
不受刺激?就是因为宁子衿离开了,枫儿才会变成这样,离开了还祸害她儿子,叶夫人心底把宁子衿又拖出来大骂了一通。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叶夫人接了个电话。
“先到此为止,把热度先降下去。”
“另外,以最快的下落给我查到宁子衿的下落。”
挂了电话,她推开病房门走进去,叶枫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无声无息。
她坐在床边上,眼眶忍不住有些发红。
“儿子,你怎么这么傻,那女人明明就变心了,不想跟你过了,你为什么还要想着她,就让她走好了,反正她也不会生孩子,世上好女人那么多,随便挑一个都比她强一百倍……。”
她一直絮絮叨叨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枫醒了过来。
看到他醒了,叶夫人立刻惊喜道:“枫儿,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枫除了看起来脸色苍白些,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毛病。
叶枫眼神很冷很淡,拂开叶夫人伸过来的手,坐了起来:“现在你高兴了吧。”
叶夫人愣了愣:“枫儿,你在说什么?”
叶枫冷冷扯了扯嘴唇:“衿衿走了,最开心的就是你了,你不是做梦都想赶她走吗?现在如愿了,你怎么不去放炮庆祝?”
“枫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我什么时候要赶她走了,明明是她自己离开的,你不要什么都推到妈妈身上好吗?妈妈也很委屈的。”语气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够了,别在我面前演了。”叶枫冷声说道,“我看了八年,早就看够了。”
话落拽下输液管,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叶夫人赶紧扶住他:“枫儿,你要干什么去?医生交代要你好好休息,你不能乱跑。”
“起开。”叶枫一把推开她,叶夫人猝不及防下被推的跌倒在地上,疼得“哎呦哎呦”叫唤起来。
叶枫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别开脑袋,薄唇抿的死紧。
“枫儿,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妈,太让妈妈伤心失望了。”叶夫人狼狈的爬起来,不知道有多难过委屈,亲手养大的儿子竟然这么对她,就为了那个不要脸的贱人,现在她心底简直是把宁子衿恨透了。
把她儿子抢走不说,还迷惑他的心智,好端端的人变成如今这副样子,这一切都是宁子衿的错。
叶枫根本懒得看她,对这个妈他早已经看透,也不报任何希望,转身就走。
“我去找衿衿,如果找不到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家门一步。”
“你给我站住。”叶夫人声嘶力竭的大叫道,形象也不要了。
叶枫脚步顿了顿。
叶夫人跑过来拦在他面前,扬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他脸上,厉声道:“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能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子啊。”
叶枫深吸一口气,冷冷看着面前的女人:“我如果放弃了衿衿,我才是最不负责任的男人。”
他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妈,是儿子不孝,辜负了你和爸的期望,但如果没有衿衿,我根本坚持不下去,请原谅儿子的不孝。”话落磕了三个响头,每一声都特别响亮,磕的叶夫人心头一颤。
脚步蹬蹬后退,不可置信:“你……你……。”
“衿衿生不了孩子,那我就不要孩子,我会去做结扎手术,你就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如果要传宗接代,还有潇潇……。”
话落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叶夫人拼命的追上去:“站住,你给我站住,叶枫,你如果敢踏出医院大门一步,我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叶夫人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叶枫脚步顿了顿,下一刻,脚步没有丝毫停留,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自己母亲什么德性他很清楚,她只是吓唬他罢了,根本就不敢真跳。
“造孽啊,我这是生了个什么玩意儿。”叶夫人哭道。
“宁子衿——、”她咬牙切齿的开口,这个贱人,把我好好的儿子迷惑成这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叶夫人不知道的是,叶枫很早就知道自己有病,他上初中的时候犯过一次,他自己偷偷上网查,发现是癫痫,他很平静就接受了,从此之后他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有时候别看他面上看起来生气,其实他内心非常平静。
没有孩子正好,否则他的病遗传给孩子,就是害了他。
他还要找衿衿,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犯病,他脑子此刻异常清醒,也异常平静。
她一定回了江州,他要去江州,一定要亲自找到她,带她走,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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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纪小姐本人比照片上更漂亮。”项生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个子不高,却很瘦,精神的短发,工整的西装,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像个大学老师,笑起来很是亲切。
“谢谢。”少女微微一笑,端的是一个优雅矜持。
“形象这么得天独厚,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项生叹道,不会先一上来就切入主题,会根据每位嘉宾的特点闲扯几句,活跃气氛,也不会让对方太过紧张。
云涯摇头笑了笑:“我不喜欢生活在镁光灯下,做一个普通人挺好,享受阳光雨露,鸟语花香,生活简单点,幸福就多一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我的追求嘛,就是简单的活着。”
对有些人来说,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对金钱、权利、欲望的追求早已让人们忘记了最初的本心,他们一直追逐永不停歇,以至于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
而这个女孩,她的愿望,仅仅是活着罢了,听着很简单,然而有多难,没有人理解。
一个人从生到死,经历的一切,只是为了活着罢了,这个很简单的道理,很少有人能参透。
项生深深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孩,很难得,一个才十六岁,本该青春年华的少女,却能领悟到这一层,很难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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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白事儿,心情糟糕,不说了,滚走
{}无弹窗看到云涯脸色有些白,颜颜担忧的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你们总是只看网上的只言片语,捕风捉影,听风就是雨,永远也不会用心去思考……。”云涯叹息了一声。
比如她,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在外人眼中,她就是善良和美好的化身,这两个词语安在她身上,每每想起,都让她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就是网络的力量,不论好事坏事,瞬间传遍千里。
“生活本来就够累了,谁还有闲心去思考,又不像小姐你这么聪明,再说了,八卦嘛,本来就半真半假的,我们就当故事看喽。”
颜颜现在才感觉到她跟云涯的差距,云涯从不看绯闻八卦,也不看时尚杂志和美妆杂志,手里拿着的,要么是财经杂志,要么就是医学著作,还有英文原报,在云涯看的那些书面前,她肚子里的墨水撑死幼儿园水平。
这就是有内涵的人,和没有内涵的人的区别。
不过嘛,她本来就是个普通人,简简单单的活着,也挺好的。
“对了小姐,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明天就该回去了。”一想到要回去,颜颜就有些失落。
颜颜是政府派来照顾她的,她的病一好,颜颜当然要回原单位报道。
“你在哪个医院工作?”
颜颜愣了愣,不知道云涯怎么忽然提起了这个,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市公安医院。”
云涯点点头:“很好,回去努力工作吧,你会有出头之日的。”
颜颜这时候还没品出云涯话里的意思,一味沉浸在即将离开的伤感中,接下来不管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晏哥哥离开的第十天,云涯坐在轮椅上,目光望向天上的明月,心情惆怅。
微信消息上,她已经发了一百多条委屈的表情,始终没有回信。
可恶,再也不要理你了。
云涯把手机关机,推着轮椅移动到床边,慢腾腾站起来,躺在床上,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十分抑郁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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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千里之外的连绵群山里,一支年轻人组建的队伍将会在这里进行残酷的淘汰赛,赛制有些像打cf,然而现实往往要比虚拟更加残酷。
只有能坚持十天的水和食物,却要在山里待满一个月,一百个人中,挺到最后的人,才算是最终的胜利者,没有手机,只有一把微声冲锋枪和一把54自动手枪,还有一个信号弹,实在坚持不下去的人,发送信号弹,自会有人来把人接走。
夜幕降临,整座大山陷入一片死寂,而暗中,危机四伏。
一棵大树上,躺着一个“绿”人,他身上穿着树叶编织的衣服,整个人几乎与大树融为一体,树下即使有人走过,也绝对发现不了分毫。
唯独一双裸露在外的眼睛,漆黑,深沉,一如这无垠的夜色,隐忍着野兽一般蛰伏的犀利冷静。
渐渐的,那眸光变得温柔,目光望着漫天星辰,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涯涯,对不起,我终究要失约了。
你一定生我的气了,这次是我的错,认打认罚,绝无怨言。
他本来看看太爷爷就准备回江州,结果三叔把他扔进了这个训练营,美其名曰是训练营,实则是一个选拔赛,听三叔的口风,军方要秘密组建一个特别行动队,其存在价值无可估量,被扔进来的人,不是家里有背景的,就是个人实力强劲的,亦或者体能军事方面的天才……
要在这样一支队伍中脱颖而出,难上加难。
一个月啊,这可怎么熬下去。
他从上衣兜里摸出来一张照片,照片里少女的侧脸,在阳光下,美丽又温柔。
云涯没有照片,是他从网上爬墙偷偷下载下来,然后跑去相馆洗出来的,没事的时候就看两眼,照片的边缘都有些褶皱了。
当时要的急,早知道就过胶了,否则这照片沾一次水就不行了。
他拿着照片放在嘴上,亲了亲照片里人的嘴,想象着亲的是云涯,感觉自己有些变态,无可奈何的笑了。
真想你,想的心都疼了。
就在这时候,树下传来一阵脚步声,晏颂眸光微眯,不动声色间将照片偷偷放回胸前口袋里,正贴着心脏。
很快,两拨人狭路相逢,这样的淘汰赛,组队打是最便捷的方式,两拨人一队五人,一队两人,从人数上就呈压倒性胜利。
两拨人一开始摁兵不动,谁都不敢先动手,暗暗观察对方。
“老大,对方才两个人,不如我们干它一票。”贼眉鼠眼的青年靠近为首的年轻人。
“不急,那黄毛手上功夫了得,已经有不少人吃亏了,我们先别轻举妄动。”老大气定神闲的说道。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呦,黄鼠狼,这就认怂了,之前偷袭的不是挺爽的吗,来啊,小爷等你。”说着步枪上的刺刀往地上一戳,胳膊支着枪把,歪斜着身子,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望来。
那老大被激的心口气血翻涌,“你t找死,给我上。”话落身后的四人举着刺刀冲上来。
“小河,给我上。”黄毛勾了勾手指头,站在他身后的少年翻了个白眼,冲出来,结果还没出手就被对方给一脚踹到地上。
“靠……这么low,早知道就不带你组队了。”话落长腿在地上一扫,那偷袭小河的人瞬间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黄毛一脚踩在背上,杀猪般的惨叫声遂即响起。
“小心身后……。”小河大叫道。
黄毛跟背后长眼睛了似得,反脚就是一脚踹过去,偷袭的人被踹飞到树上,树干猛烈晃动了几下,树叶悉悉索索的落了下来。
三两下,躺了一地的人,身手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搞定。”黄毛“呸”一声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斜了眼小河:“你可长点心吧,幸亏是遇上了我,否则你在这里活不过三分钟。”
小河撇了撇嘴。
“你还别不服气。”黄毛边说边快速褪了几人身上的衣服,只给扒的剩一条裤钗:“赶紧的,把他们的干粮都给收缴了,接下来咱得靠这东西活命。”
麻利的把衣服拧成一股绳,把几人串起来,然后找根粗的树枝吊起来,正对上那老大怨恨不甘的眼神,黄毛晃了晃脑袋:“不服啊,不服憋着。”
只是这绳子,抛了半天怎么还没抛上去,不可能啊,他准头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忽然,他眼眸一眯,掏出手枪瞄准树杈间隙,“给我滚下来。”
小河吓得手里的干粮差点儿掉地上。
风声摇动树叶,沙沙作响。
令人心惊胆颤的沉寂中,一道黑影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在地上滚了一圈站稳。
黄毛手中的枪瞄准那人的脑袋。
隐匿在树上那么久他都没有发现,更关键的是,自从这人出现后,那种无形的压力,让他额头上渐渐开始冒汗。
“你是谁?”
那人很高,足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立在黑暗中,如同一座大山,沉甸甸压在人的心头。
星月黯淡,唯独一双犀利冷沉的眸子,仿似一把利剑,劈开这深沉的夜色。
忽然,那人动了,黄毛反应也够快,旋身一转,对方一手落空,另一脚已紧随而至,速度太快,力量太强,他的优势完全被压制,渐渐的,他开始心慌,最终被对方劈手夺过手枪,快速上膛瞄准他的脑门。
黄毛忽然静止了所有动作,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小河惊讶的瞪大双眼,一切不过发生在三秒之内,黄毛有多强他这几天看的很清楚,没想到这人三两下就把黄毛给打败了,真是山外有山。
他想看清这人的模样,走近了两步。
月光从云层里露出一线皎白的月光,透过树杈间隙投注而来,少年眉目巧夺天工,既有少年的凌厉飞扬,又有成年男人的霸气沉稳,微微仰着下巴,眸光斜睨而来,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不屑而高傲。
“死or臣服。”嗓音低沉暗哑,却又该死的性感惑人。
黄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少年,没想到打败他的人,竟会如此年轻,尤其是举手投足的气势,让他不由自主的心生折服。
他眼眸一闪,忽然劈手就去夺枪,趁其不备,攻其命门,少年旋身一闪,长腿优势,一脚反勾,速度真的好快,那一刻黄毛内心惊叹,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下一刻,脑子一懵,整个人朝地上栽去。
直接晕死了过去。
少年迈着长腿从他身上跨过去,朝着小河伸出手,那眼神太冷了,小河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东西。
少年眯了眯眼。
好像越来越冷了,小河吓的都要哭了。
长的这么帅,性子怎么会这么冷……
少年伸手一拽,直接就把东西从他怀里拽出来了,其力气之大,把小河整个人就拖在了地上,少年却没有丝毫同情,一脚蹬上小河肩头,彻底把东西从小河怀里抢出来,背在肩上,看都没有看小河一眼,大步离开,那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小河捂着肩膀爬起来,眼中恍似有泪花闪烁。
坏银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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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做了一个梦,似乎梦到晏哥哥了,可是早上醒来,却什么都记不得了,晃了晃脑袋,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想起来的。
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手机,还是没有回信。
今天虽然是个大晴天,她的心情依旧是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