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要玩,我就陪你玩,我既以卵击石,也要把你这块石头磕出个角出来。
“常叔,让他们闹,闹的越大越好,你找些信得过的人,在后边煽风点火,最好闹出些事出来。”云涯眼神无比阴冷。
常叔皱了皱眉:“小姐……。”失态本来就越来越失控,小姐不仅不扼制,反而任其扩大下去,这可真是……他实在不知道小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了。
“常叔,你信我吗?”云涯抬眸直视着他的目光,眼神清亮有神。
常叔咬了咬唇,坚定的点头:“小姐放心,我一定按您的吩咐完成。”
常叔离开后,秦渡来了。
“涯涯,让你受委屈了,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秦渡心疼的说道。
云涯摇头,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吩咐李婶上茶。
“阿渡哥哥,坐吧。”
秦渡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一切的前因后果我都搞明白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想让我屈从,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云涯语气嘲讽的说道。
秦渡皱眉看着她:“到底是为什么?”
云涯笑了笑,“阿渡哥哥还是别问了,这件事你最好还是别插手,当个看客就可以,一旦牵涉进来,就会引火烧身,这可就不好了。”
秦渡不喜欢她这样把他隔绝在外的举动,虽然无法成为她的爱人,可他依旧是她的哥哥啊,她有困难,他就应该义无反顾的站出来,眼睁睁看着她陷入困顿,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云涯索性转换了话题:“秦叔呢,最近在忙什麽,我本来约了今天跟他见面,看来还要再往后拖两天。”
“爸爸这两天在国外出差,听说你要约他,赶今天最晚的班机回来,可能很快就该知道你的事了,你该跟爸爸怎么解释?”
他如果知道背后黑手是谁,还能义无反顾的帮助自己吗?
云涯垂眸嘲讽的笑了笑,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信得过。
“帮我向秦叔说声对不起,我这次又要失约了。”
秦渡没坐多久就走了,这件事云涯本来就不想让他插手,尤其是秦叔,只会适得其反。
人走后,她回到楼上,先去看了渺渺,这件事对渺渺是最没有影响的,坐在阳台上在看图画书,亮着一盏落地灯,单薄的身影背对着她的方向,昏黄的灯光为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梦。
云涯看了一眼,抿唇笑了笑,轻轻关上了房间门。
回到房间,她打开电脑,视频艾伦,很快艾伦的大脸出现在屏幕里,云涯这边关闭了摄像头,所以她能看到艾伦,艾伦却看不到她。
果不其然,他在女人的床上,赤裸着上半身,皮肤很白,瘦的肋骨突出,她就曾说他跟白切鸡似得,整个就一娘炮,谁知就是这样看起来跟个gay的人见到男人就恶心。
他怀里抱着个金发碧眼的大美女,身上没穿衣服,其身材火辣程度跟波姬有的一拼,却少了波姬与生俱来的风情。
“嗨ya你终于联系我了,我以为上次的事情之后,你就生我的气再也不联系我了呢。”他的声音十分低沉磁性,还夹杂着一丝暗哑,十分抓人。
云涯皱了皱眉,出口就是一串流利的英文:“我有事找你,正经点。”
这么滥交,也不怕得病,云涯曾嘲讽过他,艾伦非常潇洒的说道,他找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女人,绝对不会出现得病的情况。
云涯对此回以呵呵。
只见视频里,艾伦挑了挑眉,扭头亲了亲女人的嘴,两人一沾上就跟牛皮糖似得分不开了,一边亲一边拿摄像头直播,想要给她来场现场直播。
“shit。”云涯大骂一声,“啪”合上了电脑,脸颊忍不住发烫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冷风灌进来,才让她发热的脸颊平静下来。
可恶,这个艾伦就是故意的。
很快,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自艾伦的视频电话,云涯直接关闭,这次对方直接入侵了她的手机,突破防火墙控制程序,自动出现他那张大脸,这次视频里总算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了。
“你能不能穿上衣服?”云涯实在受不了他的浪荡,这样的人,她究竟是有一颗怎样强大的心理才能跟他成为好朋友的?
“我身材不好吗?我最近都有健身,看到我身上的肌肉了吗?”说着做了一个健美动作,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云涯忍不住吐槽:“你还是算了,再练也是白切鸡。”
“你太打击人了,宝宝不要跟你玩。”艾伦用新学的蹩脚的汉语说道,听起来相当滑稽。
“废话少说,我今天有事找你。”云涯直接打断他的话。
艾伦歪靠在床头上,抽了根烟刁在嘴里,打开火机点上,抽了一口,露出销魂的表情。
“说吧,又是什么事儿找我。”
云涯淡淡道:“我现在急需一笔资金用于投资,原先放在你哪儿的一千万,赶紧给我打过来。”
艾伦双眼“噌”的就亮了,“有好事儿也不想着兄弟我,你的眼光我是信得过的,我要跟。”
云涯眯了眯眼,“不行,风险挺大,我不能害了你。”
艾伦就是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子,更何况云涯这么急着拒绝,一定有问题。
“风险与机遇并存,你见老子什么时候怕过了,有的是钱挥霍。”艾伦一副老子有的是钱的暴发户嘴脸。
云涯低声道:“你能拿出来多少钱?”
艾伦眼珠子一转:“一亿。”
他的身家,说出来吓死人,这一亿也不过是个探路石,看看云涯的态度。
云涯心想这远远不够,她皱眉说道:“你说的没错,风险与机遇并存,若不是我只有一千万,我还要投进去更多,可惜了……。”
艾伦笑了声:“行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了,说吧,你要多少?”
被人点破,云涯脸有些红,咳嗽了一声,“你能拿出来多少?”
“多少年的朋友了,对我还需要这一套吗?我跟你说,你要多少我就给你拿出来多少。”
云涯心想这个朋友真没白交,就冲这份豪爽以后他要有事绝对两肋插刀,当然是插别人,虽然他也是有钱烧的,但是说实话,云涯知道他家里很有钱,具体多有钱,她到现在还是未知数。
“实话跟你说吧,我家的公司面临破产,现在急需一笔资金注入才能起死回生,旗下的地产项目才能继续启动,没有个百亿是挺不过去的,能帮我的人也只有你了。”云涯决定实话实说,她刚才也不过是探探艾伦的态度,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不知道艾伦听到百亿后会不会打退堂鼓,毕竟没有人能在知道明知破产的情况下还拿出这么多钱投资,一个不留神就会打了水漂,除非是傻子。
没想到,艾伦就是这么个傻子。
“我认定的是你这个人,就算打水漂也没关系,就算是帮你一把喽,一百亿是吧,你等着。”艾伦豪爽的说道。
云涯心底除了感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早前看过云氏的简报,云深这么多年经营有方,云氏作为国内最大的房地产企业,在虚拟经济市场中,无论是市值、净利润还是对gdp的贡献方面,都有不小的功劳,尤其是对江州本地经济的拉动,如果少了云氏,江州gdp明年就有可能从前五拉下来,还不提对就业和纳税方面的贡献,最不想看到云氏出事的就是江州政府。
但是这只是外人看到的,云氏一直就是地产界的龙头,多年积威深厚,怎能一朝就大厦将顷,然而现在事实显示,云氏现在就是个空壳子,离破产一步之遥,云氏的资金被什么人转移了?
难道云深早就料到这一天了,所以提前把资金转移了吗?
不对,云深他把云氏当作自己的命,呕心沥血的付出,更何况他怎么会料到会有这样一天,梁禹虽然只是云深的特助,但他在公司内部权利不小,云深很信任他,所以梁禹瞒着他做点什么,云深也不可能往他身上想。
云深妄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被身边人给耍了。
而现在,只有注入一大笔资金,云氏才有可能起死回生,虽然这钱有可能打了水漂。
艾伦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答应投资了,云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朋友交的值了。
“你最好在国外注册个公司,以这个公司的名义投资,否则这笔钱的来源在国内恐怕会引起麻烦。”云涯提醒道。
“ok,你就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等着我的惊喜哦。”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crence学长?”
“啊,那个老学究啊,你问他干嘛,现在他可是名人喽。”
“你能不能帮忙联系到他,我想邀请他做我们集团的ceo,你也知道,我只会做手术,商业上,真的是有些无能为力。”
艾伦哈哈大笑起来:“你们那小公司,人家crence学长根本就看不上,据我所知,现在世界三大财团之一的japd集团也在挖他,你觉得凭你们公司的资质,人家crence学长会看得上吗?”
japd集团啊,云氏和其比,确实是小巫见大巫了,更何况云氏如今所面临的困境,没人会选择来淌这趟浑水。
但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在大学的时候,这个crence学长在学校就非常有名,不仅体现在他全a+的成绩上,以及他拜师于著名投资学理论学家的门下,他是一个炒股的天才,那时候多少大公司老板排着队找他,就想请他指点一二,每天从他手上过的资金是他们这些人一辈子也想不到的,是个真正的商业天才,经济学硕士毕业后,他和几个合伙人开了一家投资公司,眼光独到,越做越大,几年时间过去,他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个人财富达到千亿美元,蝉联福布斯名人榜榜首,是全球最具影响力人物排名七位,这样的人物,钱和权已经无法打动他。
当初在大学,她虽出名,但十分低调,对crence学长的名声如雷贯耳,但一直无缘得见,但其实后来两人还是有所交集的,虽然彼此相忘于江湖。
------题外话------
停电,文档都丢了,又从新码的,所以今天更新晚了,抱歉
{}无弹窗中午晏颂亲自下厨,李婶亲自给晏颂打下手,也被晏颂给赶了出来。
云涯窝在客厅的沙发上陪渺渺看猫和老鼠,听到厨房传来的声音,这是她听过的,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李婶端着果盘走过来,忍不住赞道:“真没想到晏少爷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做起饭来还有模有样的,现在这样的男人可真是绝种喽,不得不说小姐眼光真好。”
云涯勾了勾唇,把葡萄皮吐出来,李婶摊开双手去接。
云涯瞟了眼厨房方向,眼底溢满温柔的笑意:“晏哥哥喜欢做饭给我吃,而我,只喜欢吃他做的饭。”
“所以说,小姐您和晏少爷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啊……。”
云涯听到这样话很高兴,嘴角笑意更深了些。
晏颂做的全都是云涯最爱吃的,晏颂一直往她碗里夹菜,云涯都吃撑着了,最后放下筷子,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真的吃不下了,你饶了我吧。”
晏颂揉着她的头发,眸光宠溺:“饭量太小,要不说你怎么这么瘦呢,还是胖点好看。”
“你们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说着喜欢胖,可真的胖了又该嫌弃了。”
“我不会。”晏颂笑道,眸光闪闪若星:“我喜欢你胖一点的样子。”
“可是怎么办,我胃就这么小,想要胖也胖不起来啊。”云涯皱着小眉头。
“等以后有时间了,我慢慢把你胃口养大,整天吃我做的饭,想不胖都难。”
云涯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是胖了就难看了。”
“谁说的,肉肉的抱起来多舒服,现在抱着咯手呢……。”
云涯柳眉倒竖,恨恨的瞪着他:“晏颂,你故意的是吧。”
云渺在一边使劲翻白眼,夹筷子的手却一刻也没停过,比家里厨子的手艺强多了,好吃、好吃……
云涯拉着晏颂回了卧室,晏颂从脖子里摘下吊坠,亲自给云涯系在脖子里。
“这是我小时候我妈在得道高僧那里给我求的平安符,说是能保佑我一生无祸无灾,我现在把它送给你,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它代替我陪伴你。”
吊坠是一个用银链子串起来的玉观音,色泽透亮,一看玉质就很好,尤其是观音面部轮廓清晰,慈眉善目,极为精致,上边还带着他的体温,触手温凉。
贴着心口,就好像他的心紧贴着。
云涯抬眸看着他:“可是我没有什么送你的。”
晏颂笑了笑:“没关系,只要你一直记得我,这比送我什么东西都强。”
云涯想了想,忽然拉开抽屉拿出一把小剪刀,抓了把头发,剪了一束尾发,然后用绑头发的红带子系成一捆,拉开晏颂的掌心,郑重的放进去。
“结发同心,非君不嫁。”
直视着他的眼睛,云涯郑重的说道。
此一别,山高水长,相见无期。
此一言,盟誓山海,矢志不渝。
晏颂将发丝紧紧的攥在掌心,只觉得是那么烫手,他忽然紧紧的抱着她,仿佛想要把她拥入到骨血里去的力道,云涯差点窒息在这个拥抱里。
“等我回来。”
晏颂走了,云涯没有送他,她站在二楼卧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晏颂上了车子,临上车前,他回头望了一眼二楼的方向,目光似乎穿透几十米的距离,清晰的望进了云涯的眼睛里。
她双手紧紧的抓着窗帘,指骨泛白。
他坐进了车里,杜山开着车子缓缓驶离了庄园的大道。
这时,天空飘起了细雨,淅淅沥沥的雨丝像是她惆怅的心,一直落不到实地。
老天也懂她的心情吗?所以每一个分别的日子,都是这样的下雨天。
车子渐渐的离开她的视线,在雨雾中显得越来越模糊,遥远的像是一去再也不会回头。
她忽然飞身往楼下跑去,连鞋子什么时候跑丢了也不知道,李婶看到她疯了一样从楼上跑下去,头也不回的冲出客厅,没入雨雾中,惊讶了一瞬,立刻追了出来。
“小姐,你怎么了?”
“晏哥哥……。”云涯追出去很远,淅沥的雨水打湿了她的长发,氤氲了她的面容,也不知脸上滴落的,究竟是雨水,还是她伤心的泪水。
直到车影彻底消失不见,全世界除了一片雾茫茫的水汽便是铺天盖地砸落的水滴,她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目光呆愣愣的,毫无焦点。
那么漫长的时光,你让我该怎么过?
你好狠心、好自私,你潇洒的走了,独留我一个人,让我独守着记忆度过这漫漫时光吗?
“小姐啊……,你身子本来就不好,怎么能淋雨。”李婶脱下外套罩在云涯头顶上,扭头吩咐道:“小兰,快点拿把伞再拿条毯子,快点。”
看云涯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模样,李婶心疼的不得了,心底对晏少爷也有了埋怨,怎么能就这么离开了呢?我们小姐一个人该怎么办?
“小姐,我们先回去吧,你看这雨越下越大了,再感冒就不好了。”李婶苦苦劝到。
云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兰抱着衣服拿着雨伞小跑着过来,李婶忍不住骂道:“你傻啊你,赶紧撑开伞给小姐打着。”
“哦哦,好。”小兰赶紧打开伞,撑在云涯头顶,她个子比云涯低多了,非得掂着脚跟才能不让雨滴落到云涯身上。
李婶抖开毛毯,裹在云涯身上,揽着云涯的身子往回走:“小姐,我们回去吧,晏少爷过几天就回来看您了。”
她不知道晏颂这一走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她只是单纯的以为晏市长调回了京都,晏颂也随着父母回了京都,虽然一南一北,但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想见随时都可以见,虽然异地恋是苦了点,但两人那么相爱,这一点也不算什么。
云涯喃喃道:“不会了……。”
“不会什么?”雨下的越来越大,李婶没听到她说的话。
这时一道修长的身影撑着雨伞走过来,李婶正要张口,对方轻嘘了一声,李婶和小兰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一只宽厚的手掌落在她的肩膀上,身体半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云涯愣愣扭头,模糊的视线中,是少年俊秀温柔的面容,薄唇无声而张,雨幕里,听不清,却看得见。
【涯涯,我们回去】
云涯泪如泉涌,扑在他怀里,“渺渺,我只是有点害怕,我怕我一个人支撑不下去。”
果然呵,晏颂教会了她爱,也教会了她软弱。
云渺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给她无声的安慰。
——
淋了雨,云涯果不其然病了,发烧三十九度,她的身体就是这么脆弱。
纪蝶虽然怕的,但到底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依旧心疼她,衣不解带的照顾她,渺渺也一直在旁边守着她。
云涯看着窗外,天气依旧阴沉,小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
“几点了?”一张口,生意暗哑犹如久旱的土地。
纪蝶拿着毛巾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六点多了,把汗挥发出来,这感冒就好了大半,小小姐,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云涯舔了舔干涩的唇:“我想吃蝶姨亲手做的莲蓉糕。”
纪蝶笑道:“好,我现在就去做。”
纪蝶离开后,云渺陪在她身边,很有眼色的倒了杯水亲自喂云涯喝,云涯忍不住笑道:“渺渺真的长大了,会照顾人了。”
云渺裂开嘴角,笑的很灿烂。
这时李婶在门外说道:“小姐,常先生送来了一批保镖,我要怎么安置他们?”
云涯撑着坐起来:“等我下去再说。”
“小姐,您还病着,有什么事吩咐我就可以了,您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云渺摁着云涯的肩膀要把她摁回床上,云涯拍了拍他的手背,温柔的笑道:“我真的没事了,你别担心。”
云渺抿了抿唇,死活不同意她下床。
云涯无奈道:“渺渺,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听话好吗?”
云渺看了她几眼,拿过外套披在她身上,亲自来扶她。
“还是我的渺渺最贴心。”
云涯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常叔站在客厅,身后站着一排黑衣保镖,个个气势轩昂,一脸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