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缔造传奇 两年已逝

他别开眼,“涯涯,别强迫自己。”你强颜欢笑的样子,让我很心疼。

云涯笑意淡了些,走到沙发上坐下:“阿渡哥哥是最了解我的人。”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秦渡算是最了解她的人。

秦渡叹息了一声,在她对面坐下:“还是没有消息吗?”

云涯眸光微闪,一丝冷冽的锋芒自眼底一闪而逝,她嘴角勾着冷淡的笑意,低低说道:“快了……。”

一顿饭,其乐融融。

秦渡将她送出秦家别墅,路灯投注在脚边,撕扯开长长的影子。

“涯涯,别逼自己,如果累了,我的肩膀随时给你依靠。”男人俊朗的眉目被夜色沾染了凉意,却一如既往的,是她生命中最温暖的色彩。

云涯看着脚尖,低低的“嗯”了一声,转身钻进了车里。

秦渡看着车子消失在暗夜里,秋风卷起落叶,飘旋着纷飞,一如这苍茫沉寂的夜色,浮浮沉沉似谁的心事无边。

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人各有命,而你的人生,再也没有我插手的余地。

——

没有回家,她直接去了医院,做了一夜的手术,天将明的时候走出了手术室。

脚步虚浮,魏青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我背你回去。”

话落就要蹲在云涯身前,被云涯拂开:“我自己走。”

少女单手扶着墙壁缓缓离开,背影虽单薄羸弱,下脚却从未有一丝犹疑,那般坚定执着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她的脚步。

魏青皱了皱眉,快步跟了上去。

自从两年前手术成功后,nyx医生的名望达到空前绝后的程度,她缔造了一个不可能的成功,那个被所有医生拒绝接收的病人,那个被上天宣判了死刑的人,是nyx医生顶着所有质疑的目光拯救了她的生命,也缔造了自己的传奇。

nyx医生,医学界一个不可能被超越的传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的名字就是成功的保障,全球多少大人物指名道姓找她主刀手术,然而nyx医生的规矩列的越发严苛,不是高难度的手术不做,一个月只接两台手术,手术时间只安排在夜间,管你是英国女皇还是非洲难民,在她这里,只有病人。

然而即使如此,多的是人前仆后继,其中不乏位高权重剁一跺脚地球都要抖三抖的人物,然而不管威逼还是利诱,从未有人能逼nyx医生就范,她本人和月球一样神秘,越神秘越引人好奇,即使如此,也从未有人挖掘出这个神秘的天才医生一丁点的消息。

“最近有小道消息说,京都总医院要挖您过去。”趁着空闲时间,魏青试探的开口问道,给云涯递上一杯温开水。

云涯接过来抿了一口,喉间燥热褪去,犹如久旱的大地初逢甘霖,舒服的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看了眼魏青,那样的犀利的眼神令魏青不自在的别开了脑袋。

“嗯,是有这么个事儿。”云涯淡淡点头。

魏青心神一滞,下意识脱口而出,“那您要去吗?”

云涯笑了笑:“时机还未到。”

还需要什么时机?只要她点头,总医院恨不得八抬大轿把她请回去,而且开出的条件足以让任何人心动。

魏青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心下有些惶恐。

气氛沉默下来。

云涯放下茶杯,“你放心,我如果走,必定要带上你。”这么多年的助手,乍一换人,必定不习惯。

魏青心下立时雀跃起来,她有些不敢相信,又问了一句:“真的吗?你真的要带我走?”

云涯笑着瞟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当然,这是在我离开的前提下,如果你不想离开这里,当我没说。”

魏青立刻举起双手:“您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你不准丢下我。”语气委屈的活像被人抛弃了一般。

云涯晒然一笑,阴郁的心情犹如晨晓初破,有微小的幸福和满足遗漏进来,犹如微风细雨,滋润了那颗早已干涸枯竭的心田。

“不会丢下你。”犹似承诺,她喃喃低语。

她终于等来了她所指的时机。

第二天她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蜷缩着醒来,魏青去给她买早餐了,她最喜欢城北徐记的灌汤包,这丫头自从知道后,每天早上不惜跑遍半个城市,也要为她买来热气腾腾的灌汤包。

办公室里很安静。

阳光从百叶窗里筛漏进来,洒照在地板上,铺设开斑驳的光影。

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在空旷的办公室里久久回荡。

看到来电显示,她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迅速调整了一下呼吸,坐起来,即使手机对面的人看不到,依旧以最完美的姿态来面对。

“喂,是庄姨吗?”

两年里,两人很少通话,庄曦月也似乎很忙,较少的聊天也只是匆匆问安,然后彼此挂断,那些还未来得及诉出口的思念便如窗外寂寂的凉风,盘旋着消散在虚无的天地间。

“云涯,最近过的好吗?”庄曦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慈爱温和。

“还好,庄姨呢?过的好吗?还有晏叔叔和晏舸弟弟,你们都好吗?”

“都好都好,你晏舸弟弟整天在我耳边念叨你,庄姨也想你了,两年未见,不知你出落的怎样美丽动人了,庄姨真想迫不及待的见到你。”

云涯微微垂下睫羽,即使对方看不到,也适时的显露出自己的羞涩腼腆。

顿了一下,庄曦月紧接着说道:“云涯,还记得两年前我们的约定吗?”庄曦月的声音夹杂着一抹试探,一抹小心翼翼。

云涯心口一滞,捏着手机的指骨微微用力,指骨泛白。

“嗯,当然记得。”

她和晏舸的婚事。

庄曦月一下子就笑了,云涯能由衷的感觉到她的欢喜,一颗心七上八下,犹如泡在蜜海里,甜蜜与危机共存。

“阿姨曾经承诺过你,等你满十八岁,就接你来京都和舸儿订婚,你不曾忘,阿姨也不曾忘,你始终是阿姨最中意的儿媳妇人选,今年你已经满了十八岁,我日思夜想都盼着这一天。”

一颗心沉沉下陷,看来晏舸并没有说服庄姨,她和晏舸的婚事依旧履行,可是……

她沉默下来。

“我派人接你来京都,你和舸儿先订婚,然后好好陪陪我,行吗?”

沉寂的时光里,她就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短短的几秒时间,脑海中已过尽了千帆。

“好。”她一口应承下来。

她要去京都,那个棘荆与繁华遍布的城市,因为那里有她思念的人,也是她踏上巅峰的必经之路。

只有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免他流散,免他无依,免他欺凌……

我的渺渺,等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回家。

我的晏哥哥,等我来到你身边,与你携手,共步繁华。

——

京都国际机场,一架从韩国飞来的飞机缓缓降落。

一身高定,身材高挑的女人戴着墨镜,在两名黑衣保镖的陪同下走出机场,一辆劳斯莱斯正停在那里,超级豪车吸引着无数路人的瞩目。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女保镖拉开车门,恭敬的俯身。

女人轻哼一声,随手挑下墨镜,一双精致美丽的眼睛犹如宝石般晶莹漂亮,然而在阳光直射下,那眼角的弧度,有些僵硬不自然。

回头看了眼天空,女人眼底掠过一抹极深的怨毒,犹如苍鹰俯冲而下围捕猎物的凶狠残酷,如湖面吹拂的轻风,荡起细微的涟漪,转瞬即逝。

我回来了。

日日夜夜对镜疯癫的折磨,脸上动刀子时撕心裂肺的痛苦,仇恨的种子深深的根植在她的心底。

纪云涯,你给我等着。

我所受的痛苦,必定要你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

{}无弹窗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游走,一去不回头。

江州的天总是蓝的像一面镜子,澄净的不掺杂丝毫杂质,白云悠悠如棉絮夹杂在蔚蓝的画布中,轻柔高远如同孩子最干净的梦境。

一场连绵的雨为这座城市蒙上了一层阴霾,街上的行人越发稀少,海水涨势,淹没了附近的渔村,以打渔为生的渔民损失惨重,在记者的采访中老泪纵横,希冀政府能给他们帮扶。

上任两年的唐市长是个为人称道的好官,虽然在前任晏市长的光芒下,政绩略显黯淡了些许,却无损他是个好官的事实,为人清廉,以人为本,大力发展工业和经济,短短两年,江州经济稳步增速,彻底稳固全国一线经济大市的地位。

持重沉稳的中年男人在电视里对渔民做出承诺,面对自然灾害,政府一定会给他们温暖。

大雨过后,一线阳光破开雾霾,驱散阴凉的昏沉,为潮湿的大地带来温暖和光明。

天空一碧如洗。

纪家庄园一如既往的奢华庄重,早晨,仆人相继起床,洒扫的洒扫,清洗的清洗,有条不紊,各司其职。

李婶指挥着两个小丫头打扫卫生,两个小丫头调教了不少日子,可惜毛手毛躁的,干事不尽心,李婶忍不住叉腰骂道:“两个小贱蹄子,做事能不能用用心?警告你们多少遍了,这茶几上怎么还是灰尘,被小姐看到你们都不想活了是吧?”

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委屈的说道:“我明明之前擦干净了,是小姐养的猫又给踩脏了……。”

“竟然还敢给我找借口,就算是猫踩的你也要第一时间给我舔干净了,那猫的爪子都比你的脸干净。”

小丫头撇了撇嘴,还想说什么,被另一个女孩扯了扯袖子,沉默了下来。

“罚你早上不准吃饭,非得让你长长记性不可。”李婶骂着抬头看了眼二楼方向,眼底划过一抹忧虑。

这都八点了,小姐还没起床吗?

想到小姐的身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两年前,小姐去国外谈合约,在此之间小少爷在家里被人掳走了,从此失踪生死不明。

小姐回来后,对着空荡荡的豪宅孤落的犹如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每每想起都令她心疼不已,当时小姐说了一句话。

——我还是太天真。

倒地昏迷,一睡就是三天,三天后醒来,小姐还是那个小姐,却有什么地方明显不一样的,她变得更加沉默,更加阴郁,从此深居简出,只在云深判决下来的那天出席了法庭,对着所有媒体演了一场戏,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外界眼中。

她偶尔外出,虽然她不知道小姐究竟在做什么,其他时间就是呆在家里,常泓和宁三少爷倒是经常出入庄园,和小姐在书房密谈着什么,期间裴先生也经常过来,陪小姐下棋聊天,日子倒也悠然自得,犹如小少爷从未消失一般。

她看的分明,小少爷对小姐意味着什么,小少爷失踪了,一同带走了小姐的灵魂,她只是比任何人都活的坚强,她就像一堵砌的坚固的墙,看着牢不可破,然而冰火交融,再坚硬如铁的墙壁,也会顷刻间轰然倒塌。

轻叹了口气,她去厨房,准备小姐爱吃的早餐。

其实有什么爱吃不爱吃呢,只要能填饱肚子,对那个女孩来说,味蕾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

“你干嘛不让我说,简直是欺人太甚,我们是下人就可以随意辱骂吗?我们也是有人权的,又不是卖身给她们了,凭什么这么践踏我们的尊严?”羊角辫小姑娘义愤填膺的说道,年轻的面庞上两团红云爬起来,看起来是那样年轻而美好,可以因为一点不平就跳起来反抗。

“你少说两句吧,李婶虽然严苛,但还不是为了我们好,更何况,纪家的工资可是别家豪门的两三倍,就伺候小姐一个主子,没那么多勾心斗角,除了规矩严苛了些,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另一个女孩冷静的说道。

“要不是因为工资高,我才不来受这份气呢,等我攒够了嫁妆我就走,回乡下嫁人去。”

女孩摇了摇头:“你最好现在就回乡下去。”

羊角辫女孩不解的看着她:“阿芸,你难道就没有脾气吗?李婶她这么对我们,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名叫阿芸的女孩笑了笑,并不出众的面容透着几分成熟稳重:“我拿了高薪,就要做到自己应尽的责任,如果我们一边接受着施舍一边对施以援手的恩人恶语相向,和白眼狼又有什么区别,再说,本来就是我们的错,接受责骂又算什么?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承受的。”

羊角辫女孩撇了撇嘴:“好吧,你最有理,来之前我以为小姐和我想象中一样,是个像天仙一样的人儿,温婉,美丽,和善,亲切,可是现在,我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说着皱起了秀气的眉头:“外边的媒体都是骗子,除了真的长的跟天仙似得,其他哪哪都不一样,这是一个人吗?”

随着纪云涯的退隐,外界对她的追捧从未有一日消灭,反而充满一种朦胧而神秘的色彩,她不出镜慈善事业从未有一日落下,她救助的儿童,以及扶持的医疗救助项目甚至每次自然灾害总是冲在最前头的身影,她虽沉溺,但关于她的美名和传说与日俱增,在这片大陆上久久飘荡,没人能忘了她的名字和那绝美的身影。

两年前,国际上著名投资家有股神之称的crence先生空降纪氏,成为纪氏ceo,在当时国内外引起巨大反响,都想不明白堂堂的crence先生为何拒绝japd集团的高聘,而入主了一家即将没落的公司,诚然有梅菲财团的鼎力支持,但依旧掩盖不了日薄西山的下场。

这个纪氏究竟有什么魅力,引得这些国外商业大佬一个个前仆后继,不管在当年引出怎样的轰动,纪氏在梅菲财团和crence的扶持下,两年时间,已从当初的颓势中走出,诚然元气大伤,但经过两年改革发展,如今的纪氏,已如铁桶般牢固,触手遍及国内,蚕食其他地产行业,彻底坐稳国内地产业头把交椅的位置,和传媒业的盛华,电商业的环宇并称国内商业三巨头。

而在她十八岁生日当天,纪氏对外发布声明,纪云涯名下拥有纪氏39的股权,是纪氏最大股东,成为纪氏名誉董事长,以她现在的身价,在国内真正的集白富美于一身,可惜两年来她低调的外界连一张照片都捕捉不到。

阿芸对此无言以对,拿起抹布默默的擦着桌子,她只知道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少年从客厅外匆匆走进,身材修长而清瘦,俊秀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显得有几分阴柔,然而那双阴戾的眸光却让人莫敢逼视,总有一种会随时被拧断脖子的错觉。

说是少年,其实已经长成了男人,虽然面庞依旧稍显稚嫩,却已初具男人的风姿,虽清瘦身形,站在那里却如一把即将出鞘的宝剑,锋利一触即发。

“你们小姐呢?”少年开口问道。

两人面面相觑,眼底有着深深的敬慕和恐惧,“小姐……还没起床。”

阿芸壮着胆子回道。

少年皱了皱眉,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算了,等她醒来再说。”

兰兰偷偷觑了眼那少年,侧颜俊邪无双,怀春的少女一颗心总是受不了美色诱惑“砰砰砰”跳的飞快,这位就是宁三少爷,传闻他杀伐果决,神勇无匹,在江州人人闻之色变,连警察都拿他没法,就是这样活在传说里的人物,却对她家小姐痴心一片……

她在这儿伤春悲秋,感叹大好少年痴心错付,阿芸极有眼色的送上茶。

那少年从始至终没正眼看过两人一眼,面色冷然如冰,整个人犹如冰雕一般。

等了一会儿,少年面色有几分不耐,却依旧按捺着性子等着。

温暖的的阳光穿透纱帘投注而来,筛漏出来的影子洒照在大床上昏迷的少女面容上。

那肌肤胜雪,晶莹剔透,犹如冰雕的娃娃般,精致完美,毫无瑕疵。

一头浓密的秀发如同海藻般铺散在枕头上,乌云堆枕,更映的肌肤欺霜赛雪,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微微震颤着,掀开一帘漆黑如墨流光溢彩的星空。

少女缓缓睁开了双眼,目光微微有些迷茫,就在这时一只肥嘟嘟的猫爬上床头,伸出舌尖舔着少女的脸颊,少女怕痒,“咯咯咯”笑了起来。

“阿九,别闹。”说着揪住肥猫的耳朵把它放在身上,抬手轻抚着它柔软的毛发,阿九安静的趴在她身上,默默无言。

“小姐,您醒了吗?宁少爷在楼下等着您。”门外传来女仆恭敬的声音。

“我知道了,马上下来。”

松开阿九,少女掀开被子下床,洗漱过后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照镜子的时候,她侧着身子,看着镜子里凹凸有致的身线,眸光微微亮了起来。

一只手落在胸前的花蕾上,唇角牵出一抹微笑。

她长大了,十八岁了。

想到那个人,心情雀跃起来,但很快,心底一丝悲凉兜头浇下,将她心头刚升起的喜悦泼的一干二净,眸中兴亮的光彩渐渐沉寂下去,整个人犹如古井深潭,阴郁而冰冷。

抚了抚裙摆,她起身走了出去,阿九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边,肥嘟嘟的身材走起路来犹如白面团子在地上拖行,十分可爱滑稽。

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少女,宁子洹猛然站起了身子,眼珠深处沉溺着痴迷的光彩,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

“子洹。”她虽笑着,然而笑意却未达眼底。

明明就站在他面前,却给他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心慌,仿佛无论如何都抓不住她。

“以为还要等很久,你今天醒的早了。”宁子洹笑道,俊秀的面容上一派飒然笑意。

少女在他对面坐下:“什么事?让你一大早急急忙忙的跑来。”

宁子洹眉头紧蹙起来,扫了眼四周,低声道:“有消息了。”

纪云涯双眼微眯,眼底乍然迸放一抹暗色,如同烟花转瞬即逝。

“在哪儿?”

——

入夜,霓虹闪烁,黑暗掩盖了浑浊的颓靡与疯癫的狂欲,肉体,灵魂,沉沦着堕入无尽的深渊。

酒吧后街是江州最乱的一片地方,掩藏在繁华与淫靡之后,酒气熏天,随处可见倒地的醉汉,迫不及待交欢的男女,以及打架闹事的混混,酒糜之气远远飘荡开来,恶心的令人作呕。

一群小混混又开始了新一轮打斗,手中木棍刀子齐挥,血液喷溅,月光露出一线皎辉,遥遥照耀着大地。

血腥之气远远的飘荡出去,有人倒下,有人爬起来,咬咬牙嘶吼着再次投入战局中。

一队人渐渐落了下风,兄弟全被打趴在地上,那染着绿毛的龅牙男人走过去踩在头目的脑袋上,冷笑着不屑道:“小瘪三,敢在你太岁爷爷头上动土,老子今儿就让你知道知道死字怎么写。”

话落吩咐身后的喽啰“给我往死里打。”

“是,林哥。”一群人上来,将这群毫无还手之力的丧家之犬往死里揍,一时只闻拳头落在肌肤上发出的“砰砰”闷响,以及压抑着的痛苦的嘶吼,在这如月的寂静廊道里远远飘荡出去,如鬼悲鸣,如风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