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涯笑眯眯的点头。
晏颂叹了口气,他缺席了十年她的人生,一个人异国他乡,也不知道她一个人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晏颂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透着心疼:“可以多跟我说点那十年里发生的事情吗?我很想知道。”
“以后有时间我慢慢讲给你听。”
晏颂带着她去了一家百年老字号的中餐馆,云涯没胃口,就托腮看着晏颂吃。
之后两人奔赴古玩市场,店铺林立,仿古门楣,仿若一脚踏进了古代的世界。
晏颂带着她进了一家名叫孤芳斋的店,店里没客人,只有一个小二趴在柜台上噼里啪啦敲算盘,见一对年轻男女进来,目光先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这男人衣着普通,但气宇轩昂,冷冽不凡,尤其是容貌,相当不俗。
再观那女子,全身上下无一不精,就那件大衣,就够他两年的工资了,虽头巾包面,但裸露在外的一双眼睛如璞玉般,沉静无暇,透着一股灵气和聪敏。
店小二立刻热情的迎出来:“两位贵客,里边请。”
云涯目光暗暗打量着四周,店铺虽小,但装潢的很是古朴雅致,两侧的实木柜台上摆放着各类古董,以供客人欣赏。
“请问两位需要点儿什么?”小儿殷勤的问道。
云涯甩了甩晏颂的手:“晏哥哥,太爷爷喜欢什么?”
这声音如玉珠落盘,又如溪水潺潺,端的是一个清灵明澈,店小二对这女子的容貌越发好奇。
晏颂目光在柜台上扫了一圈,走过去,目光落在其中一个砚台上,这砚台从外观看平实无奇,小二立刻走过来,笑道:“这是宋乾德年间的古董砚台,先生要是喜欢,价钱好商量。”
云涯挑了挑眉。
晏颂扭头看了她一眼。
原来太爷爷喜欢收藏砚台,云涯走过去看了一眼那砚台,说实话她不懂什么古董鉴别,但她从那小二的说话神态间就知道,这个砚台一定是假的。
“哦?宋乾德年间的啊。”云涯拿起来看了一眼,一到手里,就有种古朴浑厚的感觉,云涯暗暗摩挲了一下,抬眸看了眼晏颂。
这小二不识货还是怎么的?
云涯仔细打量了一眼砚台,觉得有点不对劲。
晏颂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开个价吧。”
小二就喜欢这种爽快人,“两万,一分不少。”
晏颂冷笑了一声:“这砚台上连铭文都没有,质地粗糙且混杂,你是欺负我不懂呢?”
小二一看这人是懂行的,犹豫了一下:“一万八,不能再少了。”
晏颂搁下就走。
云涯看到小二似乎急了:“一万。”
云涯偷偷失笑。
晏颂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小二咬了咬牙,“五千,五千总行了吧。”
晏颂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道:“一千。”
云涯暗暗咂舌,从两万到一千,压了二十倍。
反正当初是二百块钱收上来的,翻了五倍,已经不错了。
“成交。”
晏颂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云涯总觉得这笑透着几分阴险。
“您可真会压价,行家吧。”小二打着包裹,随口问了一句,不知怎的,他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看了眼这男人,再看看手里的砚台,不会是什么沧海遗珠吧。
这一瞬间,他忽然犹豫了。
云涯眉梢微挑,顺手拿过柜台上一枚高浮雕红玉牌子,笑眯眯道:“晏哥哥,这个好漂亮。”
晏颂笑道:“和田籽料红玉?喜欢就拿着。”
云涯摇摇头,放了回去:“还是算了吧,忽然又觉得不好看了。”
小二眼底划过一抹嘲笑,这明明就是大理云石,手法以假乱真,不过懂点行的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也是挂出来喜庆,这男人竟然说是和田籽料,再看那女孩一脸崇拜的表情,暗笑这男人不懂装懂讨女人欢心。
不再有丝毫怀疑和犹豫,麻利的打了包裹,双手递给晏颂。
云涯就要掏钱,晏颂压住她的手,把砚台塞给她,掏出钱包刷卡。
两人出门的时候,小二笑眯眯的招手:“欢迎下次再来。”心底窃喜冤大头,早知道再多宰点了。
云涯笑的肚子疼,“哈哈那小二以为自己多聪明,殊不知被晏哥哥摆了一道,看他那表情我就觉得好笑。”
晏颂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还是你机灵。”要不是云涯最后来那么一手,轻易打消不了小二的疑心。
“只是晏哥哥,这砚台是真的吗?”
晏颂笑笑:“回去你就知道了。”
“可是只买了一个砚台,还有我的礼物呢。”
晏颂瞟了眼砚台:“这就是你的礼物。”
云涯惊讶的张大嘴巴:“可是这是你的啊。”
“我给太爷爷的礼物早准备好了。”
“所以你刚才干嘛还要跟我抢着付钱。”
晏颂叹了口气:“我的就是你的,计较那么清干什么,晏哥哥给你买你就拿着。”
云涯抿唇笑了。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有个中年女人拉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店里。
“小二我问你,上午这孩子是不是拿了个砚台来卖?”女人张口就问,火气很冲。
小二还沉浸在敲了一笔的喜悦中,该想扣多少才能不被老板发现,闻声不慌不忙的抬头,那女人身材精瘦,面容普通,此刻瞪大了眸子望来,那少年哭哭啼啼的……咦,挺眼熟的。
不是上午卖砚台那少年吗?当时这少年抱了砚台鬼鬼祟祟的跑进来,说砚台是自己在路上捡的,问能换多少钱。
小二看那砚台不起眼,观赏性收藏性实用性都没有,二百块钱给打发了,转头就被刚才的男人买走了,净赚了八百块钱,心底正得意呢。
“是啊,说是在路上捡的,怎么了?”小二懒懒的说道。
“东西在哪儿?他多少钱卖给你的,我再加一倍买回来。”女人双手撑在柜台上,近乎低吼道。
小二愣了愣,下意识说道:“没看门口的牌子上写着,银货两讫,概不退换吗?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老子没功夫搭理你们。”
话落烦躁的摆摆手。
女人愣了愣,忽然揪住他的衣领,别看她瘦,力气却挺大,小二被勒的猛然往前倾,“你干什么?”
“你最好老实把砚台交出来,否则我就把你们店给砸了。”口气凶狠,倒是把小二吓了一跳。
“”我……我卖了啊……。”
“卖了?卖给谁了?”女人夸张的大吼起来。
小二捂着脑袋:“一对年轻男女,她们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
“你……。”女人气的一脚踢在柜台上,跑门口看了一眼,街道上空荡荡的,哪儿有人影。
女人跑回来扯住小二衣领就往外拉:“你要不把砚台给我找回来,我今日就把你们店给砸了。”
小二欲哭无泪:“茫茫人海,你让我往哪儿去找?这不是刁难人嘛,再说了,那砚台又不值钱……。”
女人气急反笑:“你竟然说不值钱,亏你还是开古董店的,这乃是我们家传了几百年的传家宝,清雍正端石留耕砚,你说值不值钱?”女人说着胸口急剧起伏起来,可见是气到了极点。
小二一脸懵,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女人转身走到待客椅上坐下,大剌剌道:“把你们掌柜给我叫出来,不给我把东西找回来,你们谁都别想善了。”
小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完了……
云涯听晏颂说三叔公喜欢收集字画,在市面上淘不出什么好的,于是决定回去让常叔去收集几幅名贵字画相赠,然后两人奔赴商场,给庄姨以及晏家的夫人小姐们准备礼物。
云涯认真听晏颂介绍每一个家人,根据每个人的性格和喜好选择礼物,晏颂说不用,那么多人,每个人都送,真是亏死了,更重要的是他媳妇凭什么给她们送礼物?
“晏哥哥,我第一次去你们家,准备见面礼也是应该的。”
晏颂无奈,这么一圈下来,真是破费,晏颂要掏钱,每次都被云涯给摁下了。
最后两人收获颇丰的打道回府。
路过超市,两人又去超市逛了一圈,晏颂说晚上亲自下厨,买了不少菜,还有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两人手拉手走在超市里,挑选着商品,偶尔窃窃私语,看起来就如每一对最寻常的情侣一般,只是晏颂的俊美外形吸引了不少女人的注意,这一点让云涯又骄傲又不舒服,不由得紧紧的挽着他的手臂,宣告所有权。
云涯脸上包着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因此也很难有人认出来她,要不然两人早就上了头条。
两人买了满满一大袋子东西,晏颂一手提一个,轻轻松松的走在云涯身边。
等两人走出超市,天已经黑了,超市门前的广场上亮起了霓虹灯,将整个广场点缀的如梦似幻,清凉的夜风迎面吹来,吹开云涯包头的围巾,在风里轻轻扬起。
那张如画的面容绽放着最灿烂的笑容,忽然跃起来爬上男人的背,“晏哥哥,你背我。”
路过的行人脑海里回荡着惊鸿一瞥下的容姿,稍愣之下扭头看去,却见女孩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这片天空下,男人双手提着重物,女孩爬在男人的背上,男人微弯了下腰,缓缓挺直,长腿迈的坚实有力,温和宠溺的声音随风传来,醉了夜色,也醉了人心。
“你太瘦了。”晏颂心疼的说道,感觉还没他手里提的东西重。
云涯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趴在他耳侧笑眯眯道:“没办法啊,想胖也胖不了,作为一个瘦子,我也很苦恼的。”
“你这话,听的胖子想打人。”
“嘿嘿,晏哥哥肚子上有肉。”云涯手从腋下传过去,伸进衣服里捏了捏,感受到晏颂身体僵硬了一瞬,笑的如同一只偷了腥的小猫。
“是肌肉,哇,腹肌啊,让我摸摸有几块……。”
“纪云涯,你在玩火……。”晏颂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
云涯手越来越往下,有大衣的遮挡也没人看得见她在做什么,倒是晏颂气息越来越沉。
一路走一路激情荡漾。
{}无弹窗话说在晏颂开着一个非常严肃的会议,耳边是燕禾关于n的追逃推论。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他却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
头隐隐作痛起来。
脑海里某些片段一闪而过,快的抓也抓不住。
是谁,那样娇弱缠绵的嗓音在他耳边喊疼。
一声声,勾缠了心扉。
“队长……?”燕禾一连喊了几声,其他几人都看了过来。
晏颂脸色是一贯的冰冷没有人气儿,没有人知道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在颤抖。
他终于想起来了。
昨晚他醉的神志不清,临门一脚被那喊疼的声音给叫醒了。
再后来……
他心尖隐隐发颤,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她身边。
不管内心如果惊涛骇浪,面上维持一贯的淡定。
淡淡的“嗯”了一声,“分析的不错,但你有考虑实际情况吗?大肆搜查会给民众带来恐慌,更何况江州如今乃多事之秋,多少双眼睛盯着,民众的猜忌只会加速矛盾,这已经违背了我们的初衷,n如今身受重伤,医院她一定不会去,会暂时老实一阵子,重点排查出入境记录,在不给民众带来影响的前提下抓捕。”
燕禾脸色白了白,没想到他会毫不留情的否决自己的观点。
“是我考虑不周到。”咬了咬唇,低声说道。
晏颂没有看她一眼,看向在坐的人:“关于紫荆会的案子近期上头会派专人接手,你们尽快将案子的线索整理一下,等人来了之后进行交接,回京都接受调遣。”
黄毛挑了挑眉:“终于要回去了,老子快要憋死了。”
肖泉笑眯眯的,女神,等我。
燕禾眯了眯眼,垂下了脑袋。
“散会。”晏颂大步流星的起身,走出会议室。
燕禾想跟他说什么,还没追上去人就没影了。
不由得失落的咬了咬唇。
肖泉搭着万福的肩膀,笑眯眯说道:“你说老大跑那么快,是不是去见纪小姐啊,嘿嘿,开会的时候老大走神了,当时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在想纪小姐,没想到啊,看起来高冷的老大也有这么热情如火的时候。”
“不过纪小姐那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为之疯狂?老大艳福不浅。”
“你行了,连老大都敢编排,小心老大听到收拾你。”
燕禾咬了咬牙,快步离开。
肖泉睨了眼燕禾的背影,笑着瞥了眼黄毛:“毛哥,现在可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你可别怪兄弟没提醒你。”
黄毛哼了一声,抬手摸了一把打着发蜡的头发,“老子是那种人吗?”
肖泉挑眉:“你不是那种人吗?都是兄弟,装什么装?而且这个小河背景可不浅,要是攀上了这朵高枝儿,最起码少奋斗十年。”
“既然那么好,你怎么不上?”
“嘿嘿,我已经有女神了,脚踏两只船是不道德滴。”
“整天女神女神的挂嘴边,小心你那女神早被人给拐跑了。”
——
滚烫的呼吸喷薄在耳边,撩起她内心一阵阵颤栗,身子险些站立不稳,被晏颂一把捞到怀里。
她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睛,漆黑深邃,一望无际,她在里边清晰的找到自己的身影。
“昨晚是我不好,太冲动了……。”晏颂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温柔的喃喃。
云涯愣愣的看着他,昨晚听他说了很多遍对不起,但都没有这一刻让她心动。
小腹隐隐作痛,她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晏哥哥,你答应我,以后不能再喝酒了。”
晏颂笑着搓搓她的脸颊,“好,我答应你。”
客厅里的佣人全被李婶给赶跑了,所以这会儿客厅只有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但耳力绝佳的某人就受不了了,一翻身飞到房顶。
腻腻歪歪的,真受不了。
晚饭云涯没吃多少,晏颂皱了皱眉,仔细打量着她的脸:“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说着伸手就去探云涯的额头。
也不烧啊。
这会儿灯光一照才发现,云涯脸色惨白惨白的,抓住她的手,刚搓热了的手迅速凉却下来,跟冰疙瘩似的。
晏颂眉头皱的更深了。
云涯抽回手,笑眯眯说道:“晏哥哥多虑了,我很好啊,就是中午吃多了,这会儿一点都不饿,我专门吩咐厨房做了晏哥哥喜欢的菜,晏哥哥快吃啊。”
小腹的抽痛让她额头上渐渐沁出冷汗。
晏颂不动声色的垂眸,一顿饭因为心底堵着事儿,味同嚼蜡。
云涯叹了口气,一只手落在小腹上,轻轻按揉着。
吃完饭,两人去花园里散步,晏颂脱下大衣罩在她身上,拉着她的手慢悠悠走着,享受此刻的静谧。
“晏哥哥,今天已经11月22号了。”云涯晃着他的手。
晏颂垂眸看了过来,月光下,男人眉眼俊美无双,眸光温柔。
“所以呢?”
“我们什么时候去京都啊,我好买票。”云涯说着就忍不住往他怀里钻,好暖和。
晏颂揽着她的肩膀,见她像只小猫咪似得贪恋的缩在他怀中,勾了勾唇。
“28号就是爷爷的寿诞,我们明天去挑礼物,后天动身,坐火车的话大概需要两天的时间,大概26号就到京都了。”
“嗯,那我让冯叔明天就去买票。”
晏颂巴不得跟她一起坐火车呢,这证明两人能在一起呆够两天两夜。
“不过,火车太辛苦了,你的身体……。”
“没关系,我撑得住,我们就当欣赏风景了,我听说会过黄河大桥,那里的风景可美了,可惜我都没看过。”
晏颂笑笑,“好,到时候我陪你一起看。”
晏颂将她拦腰抱起来,夜色里,他的眉目刻骨温柔:“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云涯趴在他怀里,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语气近乎呓语。
“晏哥哥,我昨晚做了个梦……。”
“嗯?”晏颂挑眉。
“什么梦?”
“我梦到我们洞房了,生了好多好多孩子,每一胎都是双胞胎,女人都嫉妒死我了,男人都羡慕你,嘿嘿,但是你却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孩子太多了,把你搞的好烦……,你说再也不要我生了……。”
她的语气,天真又温柔,缓缓铺展开一副画面,那么让人心动。
晏颂眉眼低垂,缓缓轻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连带着胸腔都震动起来,飘荡在夜空中。
云涯小手垂着他的胸口,脸色羞赫:“你笑什么?讨厌,以后不告诉你了。”
晏颂伸手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啄,眼神戏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你每天都在想着怎么跟我生孩子呢。”
云涯脸颊羞红,脸埋在他胸口:“不跟你说了。”
“生再多我都不嫌烦。”晏颂笑笑,揽紧了她,内心软成了一滩水。
把云涯送回她的房间,放在大床上,晏颂吻了吻她的额头:“晚安。”
云涯笑着看着他:“晏哥哥,晚安。”
身上哗啦啦的,不安的扭动了一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希望晏颂赶紧走。
晏颂刚准备起身,皱了皱眉,垂眸……
云涯顺着看过去,只见他那白色的衬衣上,一块鲜红的血迹,十分刺眼。
第一天特别多,应该是刚才抱她的时候不小心噌衣服上了。
云涯脸腾的就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啊啊啊啊……
晏颂伸出手指抹了一点,放在鼻尖轻嗅,味道不对啊……
云涯卷起被子蒙住脑袋,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涯涯,你是不是受伤了?”晏颂皱眉问道,伸手就来掀她的被子。
云涯卷的死紧,死死拽着被子,就是不让晏颂看到她:“晏哥哥我没事,你快回去休息吧,我要睡了。”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不行我带你去医院……。”说着就强硬的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检查云涯的身上。
“你哪儿受伤了?”紧张兮兮的。
云涯欲哭无泪,“我确实受伤了,流了一天血了,我好难受。”说着说着就哭了,又委屈又酸楚。
一看她哭了,晏颂一下子就慌了,都流了一天血?这还成?话落就去检查她身上,伤口在哪儿呢?
“不管了,我带你去医院。”弯腰就去抱云涯。
云涯推了他一把:“你傻啊。”哭着哭着忽然就笑了,“你初中没上过生物课啊,女人每个月都要流几天血的。”
晏颂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你在说什么?流血会死人的,不行,必须去医院。”
云涯无语,忽然皱眉:“别动。”
晏颂果然不敢在动,半跪在床上,一脸紧张的望着她。
犹如泉涌般,云涯难受的闷哼一声,双手死死揪住身下的床单,晏颂立刻担忧的问道:“怎么了?你到底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