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汲汲营营 套路深深

云涯忽然抬手拧着他受伤的那只胳膊,狠狠拧,疼的晏颂眉头紧蹙。

“你跟医生串通起来骗我,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是不是?还粉碎性骨折,有可能残废,医生真以为我看不懂片子,明明就是一个轻度挫伤,你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啊?连我都敢骗。”云涯越说越生气,医生刚开始跟她说的时候,她确实吓了一跳,后来让医生把片子拿给她看,医生觉得她一个小姑娘,肯定看不懂,就拿给她看了,呵呵哒,一个享誉世界的外科医生竟然看不懂x片子啊,那她早就被人抢了饭碗了。

“你轻点轻点,疼。”晏颂呲牙咧嘴的,怎么忘了,云涯可是医生,他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还知道疼?竟然敢骗我,亏我真以为你要残废了,害的我担心死了。”云涯越说越气。

晏颂忽然抱着她:“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任你打骂,只要让你解气,我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我,仅此而已。”

云涯双手揪着他的衣服,渐渐平静下来:“我多么庆幸你是在骗我……。”

晏颂抿了抿唇,紧紧抱着她:“我错了,以后不再让你担心了。”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是要让别人知道,我的胳膊受伤了,伤的很重,你懂我的意思吗?”

云涯忽然明白过来,孟君辞是和她赛马的时候受伤的,如果孟君辞伤的严重,而她毫发无损,难免落人口舌,但晏哥哥代她受伤,就没人多说什么了,也能堵了孟家人的口。

难为晏哥哥还能想这么多,云涯叹了口气,窝在他怀里:“晏哥哥,是我误会你了。”

说着抱着他的手臂检查:“我刚才拧疼你了没有?”

晏颂翻身压在她身上,一个毫无预兆的吻落了下来,云涯被吻的头晕眼花,最后被晏颂抱在怀里,两人一道在病床上躺下来,都没有说话。

默了半晌,晏颂忽然开口:“云涯。”

“嗯?”云涯漫不经心的回道,心里却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对你妈妈还有印象吗?”晏颂知道云涯对她的母亲有些抗拒,但是他还是问了出来,他只是想知道,在云涯心中,对她的亲生母亲究竟抱着一种怎样的感情。

云涯眸光缩了缩,闭上双眼:“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记得小时候见过她一面,但时间太久远了,她的模样我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她是个长的很漂亮,很有气场的女子……。”那是晏颂唯一一次见过纪澜衣,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他记得那双眼睛,犀利的仿佛能把人心看透,就这一眼,他从此记住了这双眼睛。

“我不想提她。”云涯往他怀里缩了缩,像是一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想要抓住身边唯一的浮萍。

晏颂心疼的揽着她的肩膀:“不提就不提吧。”那个女人将云涯从小就抛弃了,将云涯置身豺狼虎豹中,她即使有能力了,也从未想过帮助云涯,反而一直在不停的伤害云涯,那样一个自私又冷漠的母亲,他虽恨,更多的却是厌恶。

想到裴轻寒的话,他目光越加冷冽,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那个女人伤害到云涯分毫,绝不可以。

过了一会儿,就在晏颂以为云涯要睡着的时候,云涯忽然开口了:“从我有记忆开始,她从没有抱过我,在我心中,她只是一个跟我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云涯语气十分平淡,就像再说今天的天气一般,然而晏颂却听出了太多的无奈太多的辛酸,心疼的抱紧她。

“我记得我刚学走路的时候,我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她就站在不远处,冷漠的看着我,看我摔得头破血流,她明明可以出手救下我的,然而她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我摔下去,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脸上没有丝毫母亲的温柔慈爱,那双眼睛永远冷漠而嘲讽,她说,从哪里摔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不可思议吧,当时只有半岁多的我,竟然听懂了,我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虽然血流了满脸,我依旧摇摇晃晃的走过去,想去拉她的手,告诉她,我做到了。”

结果是什么呢?那个女人,厌恶的拂开了她的手,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小小的孩子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当时的她只是觉得,她的母亲和别人的母亲不一样,她的母亲一点都不温柔,还很凶,一定是她做的还不够好,不够优秀……

晏颂闭了闭眼,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不忍再听下去:“别说了。”

他知道云涯的家庭支离破碎,却不知她的童年竟然过的如此艰辛,那样的父亲和母亲,那样的家庭……她单薄的肩膀上究竟承受了多少?

和她同年龄的星儿,天真单纯,无忧无虑,甚至连宋锦纹东方漪这样的名媛千金都在忙着穿衣打扮,忙着约会应酬,而云涯,早已历尽千帆,尝遍了酸甜苦辣……

“渺渺虽然先天聋哑,可他比我还要聪明,就是因为不小心打碎了她一个玉镯子,她就让渺渺在大雨里跪了一夜,渺渺高烧40度,人都烧成了傻子,呵呵……那是她的亲生儿子啊,虽然渺渺有先天缺陷,可他也是个人,会哭会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被她呼来喝去的机器……。”云涯冷笑了声。

“我和渺渺没有母亲,她早就死了。”所以以后即使见到了她,她也会毫不留情的把刀子插进她的心脏。

她早就该死了。

云涯忽然看着晏颂,眸光微眯:“晏哥哥,我知道你已经查到了什么,我也不想再瞒着你,没错,纪澜衣就是een,渺渺被她绑走了,这两年我一直在找她,就是为了救出渺渺,你是不是后悔和我在一起了?我有一个这么可怕的妈,呵……这些以后说不定都是定时炸弹……。”

晏颂忽然抬手拍在她屁股上,拧眉喝道:“你胡说什么?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和你在一起是爱你这个人,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你再给我乱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云涯瘪了瘪嘴,眼眶有些通红,看她这样,晏颂又心疼了,搂着她柔声哄着:“你放心,我一定把渺渺救回来,你担心的那些都不会发生,别瞎想了,好不好?”晏颂后悔了,本来是想试探一下云涯对纪澜衣是什么态度,没想到云涯对她恨的那么深,亲母女之间走到这个地步,他又辛酸又心疼又无奈,纪澜衣啊纪澜衣,这都是你造的孽。

他完全无法想象,一个母亲,可以对子女狠心到这个地步。

云涯“嗯”了一声,窝在他怀里,心底却在想,晏哥哥为什么忽然问起纪澜衣,他是不是已经查到什么了,裴轻寒刚走他就和她说这些,难道是裴轻寒跟他说了什么?

这两年她为了找渺渺付出了多少努力,却都石沉大海,到现在也只是找到了那个岛的大概方位而已,想要救出渺渺难如登天,她的敌人比她想象的要强大数百倍,她无数次的嘲笑自己的天真。

她心底隐隐有个计划,但她不敢跟任何人说,包括晏哥哥,他肯定不会同意的,但她更无法忍受渺渺离开她这么久,渺渺会害怕的,她一定要找到他,带他回家。

这时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庄曦月慌慌张张的走进来:“阿颂,你怎么样了,担心死妈妈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人,庄曦月愣了愣,忽然转身:“走错病房了。”话落踩着高跟鞋就走出去了。

云涯推了一下晏颂,赶紧直起身来,穿上鞋子追出去。

庄曦月看着云涯嫣红的小脸,笑道:“害羞什么,庄姨都是过来人,还会笑话你不成?”

她越这样说,云涯越害羞。

想到什么,庄曦月拉着云涯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听说你也从马上摔下来了,你没受伤吧?”

云涯摇头:“我毫发无损,倒是晏哥哥,伤的比较重……。”

庄曦月本来松了一口气,一听晏颂伤得重,赶紧就冲进了病房。

“妈,我真没事,你别念叨了,再念我头都晕了。”晏颂无奈的说道,真是怕了他妈了。

“你这孩子,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三天两头的受伤,到老了一身伤我看你找谁哭去。”庄曦月指着他鼻头骂道。

云涯低声道:“庄姨,你要骂就骂我吧,晏哥哥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庄姨怎么会怪你呢,你细皮嫩肉的,摔一下还得了,阿颂皮糙肉厚,摔一下也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晏颂:……变脸比翻书还快,这还是他亲妈吗?

云涯愣了愣,也是颇觉无语,心底又十分感动,庄姨是为了让她不那么愧疚,故意这样说的吧。

庄曦月在床边坐了下来,对云涯道:“云涯啊,你晏叔叔还担心着呢,本来也说要过来,但临时有事走不开,你给他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别让他瞎担心做事情都不安心。”

云涯明白这是庄曦月要支开她,乖巧的拿着电话走了出去。

云涯一走,庄曦月双手抱胸,睨了他一眼:“我听说孟家那丫头伤的非常严重,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我好想清楚接下来怎么应对。”

晏颂靠回床头,眸底划过一抹冷冽:“有人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庄曦月蹙了蹙眉,“她为什么……?”

晏颂口气不屑的说道:“女人的嫉妒心无非就是那几个原因,容貌、才华……男人。”

庄曦月豁然抬眸,冷笑道:“我还当这姑娘有点儿纯真呢,没想到我还真高看她了,这是幸亏我们云涯没事,要不然,看我不撕烂她的脸。”

庄曦月什么女人没见过,孟君辞这样的她还看不进眼里去,晏颂一说她就想明白了,也因此更为厌恶,这姑娘之前为了晏舸要死要活,她还真以为她多痴情单纯,还想着要晏舸也有心的话,就成全她们,感情她看走眼了,这姑娘就是一朝三暮四的主儿,要真撮合了她跟晏舸,这就是等于害了晏舸啊。

“你放心吧,妈知道该怎么做,孟家这次是踢到铁板了,惹谁不好偏惹我庄曦月的儿媳妇,活腻歪了。”庄曦月狠起来连她自己都怕,一个孟家算什么,要没有晏家,早被人一脚踢下去了。

“你好好养伤,我回去给你煲大骨汤,可得多补补,还有云涯,我看才看她眼都红了,你这副样子还有心思想这些事情,我看你是伤的太轻了些,臭小子,给我悠着点儿。”庄曦月一想到他还伤着,拍出去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我知道。”

另一边,孟君辞被推出手术室,一群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医生摘下口罩,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孟夫人赶紧举手:“是我……。”

医生看了她一眼,顿了顿说道:“你来我办公室。”

孟夫人一颗心瞬间凉了半截,这明显出了大问题,身体猛然晃了晃,被孟君故一把扶住:“妈,我去吧。”

孟夫人抓着他的手臂,挺直脊背:“扶我过去。”

{}无弹窗如果之前他对孟君辞顶多是无视,那么现在,完全就是厌恶。

这个女人的罪行,简直是罄竹难书,晏颂连在心里过一下都觉得恶心。

“不说她了,我带你回去。”晏颂说着就要抱她,忽然眉头紧蹙,落在云涯腰间的手忽然顿在那里,云涯惊讶的看着他:“晏哥哥,你怎么了?”

“胳膊好像……脱臼了?”晏颂说着另一只手落在手臂上,狠狠一推,云涯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整个人猛然抖了一下,就见晏颂甩了甩手臂,“好了。”

云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拽着他的手臂左右打量:“你的手臂是不是受伤了?这样怎么能行,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晏颂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靠在她身上:“疼,胳膊疼,全身上下都疼,怎么办?我是为了救你受伤的,你必须要对我负责。”

云涯以为他真的受伤了,担心的不得了,“好好,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这时两匹失控的马已经被马场的驯马师控制,东方漪带着人赶过来,看着昏迷过去的孟君辞,眉头紧蹙,只见她整个右臂已经血淋淋一片,看起来十分吓人,有胆子小的已经捂着嘴尖叫起来。

霍蝉衣第一时间扑上去,红着眼睛说道:“阿辞,你别吓我啊,救护车呢?快来救她啊……。”

不就是赛个马吗?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呢?

孟君故拨开人群走进来,将孟君辞抱到怀里,“阿辞别怕,哥哥来保护你了。”

东方漪扭头看了眼晏颂和纪云涯,眸光幽深。

刚才离得远,她没看清楚事情具体的发生过程,但她可以肯定,本来应该躺在这里的,是纪云涯,孟君辞马失前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看来,她果然小看这个女人了。

东方漪打量了一眼四周,马场地域开阔,为了防止出事,围栏四个角都是有监控的,刚才发生的一切她们离得远看不清,但是监控肯定拍下了,东方漪转头一想,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如果是孟君辞先动手,那她必定是有计划的,监控肯定一早就被她解决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孟君辞先送去医院,孟君辞如果出事,跟孟家还真不好交代。

“阿辞,阿辞你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马怎么会突然疯了呢?真是太吓人了……。”云涯走过来一脸心有余悸的说道,晏颂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别怕,都过去了……。”

所有人就看着纪云涯和晏颂,如果不是晏颂跑得快救了纪云涯,说不定现在纪云涯比孟君辞还惨呢,所以说有个靠谱的男人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纪小姐,你也是福大命大,晏少爷多紧张你啊,刚才看的我们都紧张死了。”

“是啊是啊,晏少爷对你那么好,你真好命呢。”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围在云涯身边,偷偷拿眼角觑着晏颂。

这时马场的负责人战战兢兢的跑了过来,出了这种事,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只希望事情不要太糟糕,还有挽回的余地。

“孟小姐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付得起这个责任吗?我给你们一天时间,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你们全都可以卷铺盖滚蛋了。”东方漪沉声说道,气势十足。

负责人赶紧擦着冷汗,“是是,东方小姐说的是,这件事我一定会给您一个说法的,孟小姐和纪小姐的医药费我们会全权负责的……您请放心。”

救护车来了,急诊的医生护士小心翼翼的将孟君辞抬上救护车,孟君故霍蝉衣还有江寒碧跟着去了,东方漪一方面通知孟家,一方面留下处理后边的事,到这里,会还怎么开的下去,各人找了个理由都散了。

萧灵儿看到晏南归要走,拦在他面前,“七哥,我家司机有事走了,你送我和宝儿回去吧。”

晏南归眉梢微挑,笑着看着面前的女人:“你不知道和我接触,是件很危险的事吗?”

他的笑容如罂粟,带着毒,无可救药的剧毒,萧灵儿目光恍惚的看着他,忽而一笑,“即使你是剧毒,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吞下。”

晏南归觉得无趣,后退了一步:“说实话,我对你这种主动贴上来的狗皮膏药,没一点兴趣,我喜欢的,是那种被征服的快感,很抱歉,在你身上让我找不到一丁点这种感觉。”

萧灵儿袖下的拳头紧紧攥着,面上的笑意未改分毫,“野花总是比家花香的,等你有一天厌倦了,你会知道,这个世上谁才是能陪你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那个人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会是你。”晏南归懒得再跟这个脑子有泡的女人说,抬步就要离开。

“两家已经在商议我们的婚事了,我一定会是一个好的贤妻良母。”萧灵儿忽然说道。

晏南归脚步顿了顿,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

“姐,晏七走了吗?”萧宝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他是你姐夫,一点礼数都没有。”萧灵儿皱眉看着她。

“哎呀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吗?等结婚我再改口,他是不是走了?”说着抻着脖子往她身后张望。

“走了。”萧灵儿也没心情再待下去,转身就要离开。

萧宝儿赶紧拉住她:“你干什么去?宴会还没完呢?现在走算怎么回事?别让姐夫走,你快把他劝回来。”晏七走了,她接下来的戏还怎么唱?萧宝儿本来计划的好好的,谁知道孟君辞赛马出事了,打乱了宴会的节奏,人都走了,她心底恨死孟君辞了,出事的怎么不是纪云涯,也不枉费她汲汲营营的算计。

萧灵儿皱眉看着她:“宝儿,你想干什么?”

萧宝儿生怕被看出什么来,赶紧垂下脑袋,支支吾吾道:“什么干什么啊,我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有个聚聚的机会,你跟姐夫又那么长时间没见,这是个培养感情的好机会,你怎么就白白给放过了呢?”

萧灵儿笑道:“是我的谁都抢不走,不是我的,抢也没用,宝儿,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不明白,我只知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萧灵儿深深看着她:“宝儿,你跟姐姐说,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萧宝儿咬着唇。

萧灵儿叹了口气:“我是你姐姐,爸爸出事了,你能依靠的人只有我和妈妈了,有什么困难别憋在心里,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哇……。”萧宝儿扑到她怀里大哭起来。

“姐,都是那个纪云涯,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它的血,你一定要帮我……。”

萧灵儿眯起眼睛,怪不得……今天宝儿看纪云涯的眼神不对劲。

萧灵儿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她们,揽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孟君辞被送到医院,不多时孟夫人赶到,抓着孟君故的手问怎么回事,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躺进了医院?

孟夫人情绪比较激动,霍蝉衣安慰道:“伯母,您别担心,阿辞会没事的。”

“你告诉我,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你把来龙去脉都告诉我。”孟夫人眼底精光乍现,看起来十分强势精明。

霍蝉衣顿了顿,“伯母……。”

“孟夫人,其实说来,也是孟小姐太倒霉了点,她和纪小姐同时赛马的,结果她出事了,纪小姐却安然无恙,哎,真是让人无限唏嘘啊,希望她能没事吧,要不然好好一个姑娘……。”江寒碧摇头叹息。

孟夫人瞬间捕捉到敏感字眼,“纪小姐?哪个纪小姐?”

江寒碧愣了愣,自知失言,赶紧捂住了嘴。

霍蝉衣皱眉看着江寒碧,这女人是故意挑拨离间的,阿辞出事了,她还有心思想这些?

“你告诉我,是哪个纪小姐?”孟夫人不依不饶的问道,直觉告诉她,阿辞出事跟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江寒碧摇头,再也不敢多说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孟夫人你千万别误会……。”这似是而非的让人想不误会都难,尤其是正处在焦虑之中的孟夫人,更是觉得这个女人可疑,扭头目光如刀般落在霍蝉衣身上:“你告诉我,那个纪小姐是谁?”

霍蝉衣皱眉:“伯母,这个和纪小姐无关的,真的是意外……。”

孟夫人根本不听她解释,“如果你真的是阿辞的朋友,那你就告诉我,那个纪小姐是谁?”

其实她心底已经有预感了,在京都没有姓纪的大家族,除了那个女人……

“是……晏颂少爷的未婚妻纪云涯……伯母你听我说,这件事真的跟她没有关系的,她也是受害者……。”

果然是她,孟夫人冷笑了声。

江寒碧眼底划过一抹幽光,唇角不动声色的勾起。

另一边,云涯和晏颂也来了医院,晏颂被推进去拍片子,晏颂拉着给他拍片子的医生:“我胳膊骨折了,特别严重……。”

医生愣了愣,其实初诊的时候就发现这人的伤没大碍,但想到他旁边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然的点点头,现在的年轻人,招数还真多。

晏颂被推了出来,云涯赶忙跑过去,“怎么样了?”

“结果还要等会儿才出来,我们先回病房。”晏颂紧紧抓着云涯的手,两人一道回了病房。

“我已经给庄姨打了电话,庄姨马上就过来。”云涯说道。

晏颂点点头,让她趴到自己胸口,问道:“今天有没有吓着?”

云涯抿了抿唇:“其实当时我很害怕,如果我出了什么事,留下晏哥哥一个人可该怎么办啊,但是事实证明我是杞人忧天了,像我这样的祸害是要活千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