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珂大惊失色,“不可能……你休要骗我,老不死的,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好,我现在就成全你……。”话落就握着匕首朝老爷子胸口扎去。
“咻”陆玉珂手腕忽然一麻,匕首忽然以一个诡异的弧度掉在地上,匕刃朝下,深深的扎进地板之中。
陆玉珂扭头,就见房梁上飞落一道修长的身影,脚尖点地,裙摆翻飞,俊逸潇洒又极为怪异。
陆玉珂还来不及惊讶,下一刻,两道身影推门而入,为首的男人大步走上来,身上冷煞之气逼人,根本不给陆玉珂反应的时间,将她从床榻之上拽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坚硬的军靴踩在她的胸口,一字一字似是从胸腔里发出来,恨意深浓。
“陆仙娥,你毁我祖父祖母姻缘,害他们颠沛流离,更害祖母与祖父阴阳相隔,孩子无辜惨死,你多次谋害我父亲,害我兄弟不成,又想加害云涯,你的罪行罄竹难书,你的罪恶万死难辞其咎。”
晏颂沉沉的声音仿似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犹如一口大钟压在陆玉珂心头,她怔了怔,忽而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大笑起来:“原来我今儿是上了你们的当啊,晏颂,你要替你祖父祖母报仇?好啊,那你就杀了我啊。”
晏颂冷眸微眯,打量着她,这个女人狡诈的很。
云涯第一时间跑过去看老爷子,老爷子瘫在床上,眸光死寂,已是万念俱灰。
云涯给他把脉,确诊他无碍,红着眼眶说道:“太爷爷,您别伤心,您还有晏叔叔和庄姨,还有晏哥哥和我,我们都会一直陪着您,您一定要振作起来。”
老爷子摸了摸她的头,含笑道:“你别哭,太爷爷不伤心,你一哭起来像极了她啊……。”
云涯蹙了蹙眉,像谁?
老爷子再也不肯多说什么,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只是大口喘息。
云涯给他抚了抚胸口,就见晏颂一脚狠狠拧在陆玉珂胸口,疼的陆玉珂惨叫出声,指甲狠狠抠着地板,面上却仍旧笑着,眸光死死瞪着晏颂:“你长的跟他真像啊,连发狠起来的样子都像极了,真不愧是他的亲孙子啊……。”
她越说晏颂拧的越恨,眸光充血:“从你嘴里提到我祖父,是对祖父的亵渎,放心,我不会杀你,这只会脏了我的手,我要你生不如死,活着呼吸的每一口都要给我祖父祖母恕罪。”
陆玉珂桀桀笑着,阴森又恐怖:“你比你父亲有种多了,可惜……太迟了……。”
晏颂眼眸一厉,忽然顿身单手擎着她的脖颈,“你什么意思?”
陆玉珂只是笑,不管晏颂掐的多狠,绝不肯吐露半字。
云涯走过来轻声说道:“晏哥哥,她不能死。”死对她来说,太便宜了。
晏颂眸底的血色一点点褪散,忽然松手,陆玉珂捂着脖子趴在地上,拼命咳嗽,垂落的眸底悄然划过一抹幽冷。
晏颂咬了咬牙,“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
黄毛立刻跑进来,给陆玉珂戴上手铐,就把人扛下去了。
还是这活儿顺手,演戏他是真演不来啊……
晏颂双拳紧握,忽而转身走到床前,“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头颅深深垂落,“太爷爷……。”
男儿有泪不轻弹,云涯却见那男人肩膀耸动,他哭了……
那一刻,云涯心脏揪疼。
晏颂生长在一个温暖的家庭,他虽外表冷酷,然而内心温暖柔软,他对亲情看的很重,祖父祖母虽未曾谋面,却一直活在他的想象中,如今得知他们惨死真相,内心震撼悲痛可想而知。
云涯捂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一声冗长的叹息声响起,夹杂着一抹无奈和怅惘,“你起来吧,你做的很好,比你爸爸强多了。”
当断则断,否则反受其乱,而南陌,他就是想得太多,考虑的太多,这一点就不如阿颂果断。
“我老了,也该去见你太奶奶了……她是不是还在怪我?”喃喃着,躺了下来。
云涯拉着晏颂离开房间,降香正在处理尸体,陆玉珂下了血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养的打手,这一批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晏家,若不是晏颂早有准备,今天就麻烦了。
云涯拉着他的手,心疼的看着他:“晏哥哥……。”
晏颂侧眸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我没事。”
忽而紧紧抱着她,太阳当空照,云涯微微眯起眼睛,伸出双手轻轻落在他的腰上。
“云涯,永远不要离开我。”祖父的事情他每想起就心疼,祖父为祖母殉情而死,他们爱的轰轰烈烈,无怨无悔,但终落得悲剧收场。
世事无常,风云变幻,他永远不要让这样的悲剧发生在他和云涯身上,即使真有那一天,他同样会走上和祖父一样的道路,云涯早已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再无法剥离。
无悔亦无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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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玉珂“啪”一巴掌直接扇在了殷素华脸上,眸光阴狠:“不会说话,我这个长嫂就教教你。”
殷素华捂着脸,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被她眼底的阴翳吓到了,却还是梗着脖子质问道:“你打我?”
脸颊火辣辣发疼,旁边佣人走过,目光悄然关注着这边。
殷素华怒不可遏,又觉羞耻,陆玉珂这个贱人,谁给她的胆子敢打她?
陆玉珂晃了晃手,轻蔑的笑道:“我要你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个家里,我说的话才是唯一,你——明白吗?”话落食指点着殷素华胸口,殷素华整个身子被点的蹬蹬往后倒退。
“陆玉珂,你别得意,你真以为在这个家里没人发现你做的那些好事吗?呵呵……把我惹急了,我全给你捅出来。”殷素华冷笑道
陆玉珂眼底飞快划过一抹阴鸷,杀机四伏。
殷素华也是被逼急了,但话一出口,也没有收回的道理,反而挺直了胸膛,“识相点以后就给我老实,要不然我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不信我们走着瞧。”
陆玉珂眯了眯眼,这个妯娌素来是个蠢的,不知道她是真的知道还是在诈她,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留着这个祸害,陆玉珂心底迅速转了一圈,漫不经心的摸了摸鬓角,含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殷素华冷笑道:“你以为装傻就没人知道吗?”凑近陆玉珂,压低嗓音道:“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陆玉珂眼眸一厉,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看起来是那般坦荡荡,殷素华心底暗骂这个女人虚伪,这个时候还能沉得住气……
“妈,三婶,你们在干嘛?”一道声音忽然传来,紧接着就见孟淑景笑着走过来。
殷素华呵呵笑道:“跟大嫂聊天呢,看她这两天精神头不好,我劝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人啊……就是不服老。”
孟淑景看到殷素华脸上鲜明的巴掌印,惊讶道:“三婶,你的脸怎么了?”
殷素华赶紧捂住脸:“没……,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婆媳俩慢聊。”话落转身匆匆走了。
孟淑景看着殷素华的背影,叹了口气:“三婶这是怎么了?”
陆玉珂斜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转身离开。
孟淑景暗暗握了握拳头,快步追上去,说道:“妈,我认识一个老中医,跟他提了五弟的病,老中医愿意尽力一试。”
陆玉珂脚步顿了顿,侧眸瞥了眼孟淑景。
孟淑景赶紧说道:“这个老中医绝对可信,他住在景德路288号,您不信可以自己去找他,之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南宵他已经好几天都没进我的房间了,我怕再这样下去……,妈,如果五弟的病有好转了,您能不能看在我为五弟的病奔走的份上,帮我劝劝南宵,我不想离婚,毕竟我们还有三个孩子……。”好一副泫然欲泣的画面。
陆玉珂心道以孟淑景的蠢笨谅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南风的病情,其他容后再说。
陆玉珂握着她的手,叹道:“你能这样想真是再好不过,你的心意我明白,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南宵跟你离婚的。”
孟淑景感动不已:“妈……。”
陆玉珂着急找到那位中医,脚步匆匆离去,孟淑景盯着陆玉珂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冷笑。
老东西,我们走着瞧。
景德路288号确实住了个老中医,陆玉珂为防有诈,还专门试探了一番,这个人是一个游方郎中,见过他的人不多,但确实有两把刷子,有个妇女抱着一个犯了急病的孩子求上门来,这郎中几针就把孩子救好了,活蹦乱跳的,母子跪下来磕头大呼神医,那老者背身而去,一副仙风道骨的隐士高人模样。
陆玉珂不疑有他,绑了人带去晏家,逼他给晏南风看病。
“你你你……光天化日竟然行强盗之事,我要报警……。”
陆玉珂扔了把匕首到他脚边:“不看病,我现在就杀了你。”
老头气节很强,奈何最后屈服于淫威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脉,最后道:“准备后事吧。”
陆玉珂逼近一步:“当真无治?”
老头斜了她一眼,哼道:“这乃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天疾,熬到现在已是奇迹,现已是油尽灯枯,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陆玉珂不可置信的倒退一步,脸色煞白。
老头似是于心不忍,捋了把胡须,眼珠子转了转,咳嗽了一声,说道:“也不是无药可治,我这里有个方子,乃是家师祖传的药方,千金难买,我本不欲外传,但跟这孩子有缘,年纪轻轻不忍见他早逝,罢了罢了,我就大发一次善心……。”
陆玉珂眸光立刻亮了:“若能救我儿,我满足您的任何要求。”
“话先别说这么满,这药方需要一味药引,但这药引却是极为珍贵,你若能寻来,便有50的可能。”
别说50,就是1的可能,她也要拼力一试。
“是什么?”
“棺材菌,顾名思义,就是人死后棺材里长出的灵芝,又名血灵芝,此药材极为难寻,真正的血灵芝必须要附和七个条件,第一,棺里之材质必须是上等品,第二,死之人生前必须是天天吃山珍海味的富贵之人,第三,这个人必须是男人,第四,这个人必须是受中毒之症而死,第五,入棺之前人必须是活人,第六,此人在棺中喷血于板之上而成,第七,此人死在两道坎上,就是七十三岁或八十四岁之间而死,必须要附和这些条件才可以。”
老头看陆玉珂蹙眉,摇头道:“既然你为难,那便如此吧,人各有命,何必强求?”话落就要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