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救了他,年初在火车上,小姐碰到一个运毒团伙,抓了小孩子用他们的身体运毒,小姐救的这些孩子中,就有一个叫越菘蓝的。”明月言简意赅的解释,字里行间足以见得当初之凶险,越以安如释重负,笑道:“是云涯……是她救了表弟,救了表弟就是救了我的命啊……。”
“那表弟他现在在哪里?”
明月双手抱臂立在窗边,不苟言笑的说道:“小姐派人保护着。”
顿了顿,接着说道:“小姐猜到你有危险,一直在找你。”
原来她一直在找他吗?越以安嘴角浮起一缕微笑,垂眸低笑了一声,脑海里浮现出少女柔美的面容,心底某个地方暖暖的。
云渺见少年一副思春的模样,眉头紧蹙,就这弱鸡样儿的连男人都称不上的东西,还想肖想他的妹妹?
手指轻敲桌面,换回越以安神游的思绪,看到云渺幽冷警告的目光,心神一跳,不由得垂下眸光:“谢谢你们救了表弟,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事无巨细的告诉你。”
原来当初在阿图罗没有上位之前,内部斗争比现在还要凶险,在他之前有六个哥哥,每人都有一方势力,为了争夺首领之位各种阴招层出不穷,三个哥哥死于争斗之下,剩下的三人争的死去活来,因为阿图罗还小,因此几个哥哥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然而最后登位的正是他这个毫无存在感的弟弟,上位之后,他开始大开杀戒,一一剪除兄长们的势力,大权在握,其实如果了解阿图罗的上位史,就会发现当初以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地步,在他的背后,肯定还有一股神秘势力在暗中扶持他。
确实不错,阿图罗当初就是靠着背后这股隐秘的势力助他上位,再助他一一平定各个兄长的势力,将权利牢牢抓在手中,那个人或者说那股势力,是阿图罗的大恩人。
“姑姑告诉过我,她和阿图罗曾经有一天半夜睡着的时候,一个人忽然出现在她的房中,当时她假装熟睡,就看到一贯高高在上骄傲嗜杀的阿图罗竟然给那个人跪下了,那个人让他做一些事情,阿图罗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她觉得奇怪,多留了个心,再后来就发现阿图罗经常和这个人联络,帮他秘密做一些事情,直到有一天她听到een这个名字,阿图罗发现她装睡,就起了杀心,被姑姑蒙混过去,但从那之后,阿图罗就没有那么宠爱姑姑了……。”
说到这里,越以安忽然想到什么,道:“阿图罗手里有一块令牌,当宝贝一样,他每次就是靠那块令牌和een联系……。”
令牌?
云渺剑眉微挑,阿图罗上位的时候纪澜衣还在穿开裆裤呢,所以当初助阿图罗上位的另有其人,根据那枚令牌推测,应该是一股势力,这股势力隐在暗中,通过扶持阿图罗间接掌控afia,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后来纪澜衣阴差阳错加入这个组织,成为了een,接掌了这股势力,自然而然的,依靠这块令牌的作用,阿图罗也要直接听命于她。
云渺瞬间想通了这一点,怪不得纪澜衣只用十几年的时间就达到如今的高度,要她白手起家绝无可能,只是这个组织究竟是何方神圣,究竟有何目的?
“现在afia内部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这么久以来我都在逃亡,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就已经死了。”越以安看向明月,眼中有着感激。
云渺侧眸看了眼明月:“把越菘蓝带来。”
明月瞬间明白了云渺的意思,越菘蓝是阿图罗的儿子,打着越菘蓝的旗号,间接掌控afia,深入afia权利中心,一定可以挖掘出隐藏在een背后的势力。
afia是欧洲最大的黑道势力,旗下势力遍布全世界,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掌控了afia,接下来就好办了。
越以安蹙眉说道:“表弟他……。”
他不想表弟再掺杂进这些争权夺利之中,他答应过姑姑,要表弟拥有一个平凡的人生。
云渺淡淡挑眉,含笑道:“本就身在权力漩涡之中,这个世上又哪里会有净土,你姑姑太天真了,如果不争,就只有死。”
越以安抿了抿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
以后不管是帕克还是里奇两人之中谁上位,都不会忘了表弟这个漏网之鱼,一定会赶尽杀绝,到时候表弟不管是逃到天涯还是海角,只有死路一条,不如趁着对方羽翼未丰之时,主动出击,这样或许有几分胜算。
他是阿图罗的儿子,从出生就注定他这一生不会平凡。
姑姑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点了点头,越以安沉声道:“好,我听你的。”
到了就近的渡口,一行人下船,在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了一晚,第二天接着上路,在afia的大本营利城之后,已是两天后的傍晚。
酒店内,云渺洗了个澡,披着浴袍走出来,明月敲门走了进来,看到眼前这副美男出浴图,眼底掠过一抹异芒,极快的恢复到平静,走进来恭敬的说道:“人已经带来了。”
云渺擦着湿发走到窗边,看着夕阳下显得格外温馨繁华的城市,眸光幽深似海。
“今天晚上行动。”
明月看了眼男人在逆光中显得模糊的剪影,沉声道:“是。”
“云涯那里有什么消息?”提起那个人的时候,他的语气总是会变得格外的温柔。
明月默了默,沉声道:“小姐很好,主人请放心。”
他如何能放心?
云渺闭了闭眼,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再忍忍……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到时候我带你回家……
——
血,漫天彻地的血,代表着afia领袖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地位的府邸,不见曾经的威严肃穆,只有阴冷、血腥、以及一眼望不到头的尸山血海。
一个稚龄的小男孩站在血海中,眼中倒映着一具具尸体,面色苍白,嘴唇因恐惧而轻轻的颤抖起来。
他害怕的瑟瑟发抖起来,满目血红死尸,这里比地狱还要可怕。
少年蹲在他身边,心疼的看着他:“菘蓝,别怕,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少年温柔的声音令小男孩“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扑到他的怀中:“哥……死了好多好多人……我好怕……。”
越以安抱着弟弟肉乎乎的小身体,轻轻叹息了一声,“哥哥也不想如此,但菘蓝,你必须坚强起来了,你的身份,注定你做不了一个平凡人。”
越菘蓝还无法理解哥哥的话,但随着哥哥的话,他忽然有些害怕起来,他意识到,他的命运也许从这一刻开始,走向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轨道。
“我不要,我只要妈妈只要哥哥呜呜……。”小男孩伏在少年的怀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伤心。
男子缓步走来,夜风吹起衣摆,凌风而舞,那张秀雅的面容在夜色里多了几分莫测和深沉,剑眉星目,凛然如锋。
随着行走而来的脚步,死尸堆叠在他的脚边,血流成河,仿佛地狱里盛开的鲜花,那是死亡之花,在男子的脚边摇曳盛放。
越以安看着男子一步步走来,看他眉峰如刀,手执长剑,脑海里拂过少年杀人的场面,面不改色取人首级,生命在他的眼中,不过是抬手落手之间。
寒意不由自主的爬上脊柱。
时光是怎样的可怕,把一个沉默内敛的小男孩变成如今这副无情的模样。
越菘蓝下意识往越以安怀里缩了缩,就是这个人,他比魔鬼还可怕,他杀了好多人……
男子朝越菘蓝伸出手,嘴角勾着一抹轻柔的微笑,如春风醉人,然而落在越菘蓝眼中,却那般恐怖。
嘴唇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摇着头,往越以安怀里缩去。
“过来。”男子低沉的声音那般温柔。
越菘蓝“哇”的一声就哭了。
越以安轻轻拍着越菘蓝的背,为难的看着对面的男子:“他还是个孩子……。”
“你的心软会害了他。”云渺轻柔的声音犹如惊雷猛然在越菘蓝耳边乍响,嘴唇蠕动了下,他垂眸看着怀中痛哭的小男孩,摸了摸他的脸,无奈的说道:“菘蓝,哥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要你自己走了。”
“不……我不要。”越菘蓝死死的抱住越以安,内心的恐惧犹如一张大网,将他紧紧包裹,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哥哥是他现在唯一的依靠……
越以安一咬牙,将越菘蓝推开,后退一步。
越菘蓝哭着朝他扑来,“哥哥哥哥……。”声嘶力竭的叫着他。
越以安眼中闪过不忍,扭过头去,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云渺的话,你的心软会害了他……
他是afia未来的领袖,太心软、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菘蓝,不要怪哥哥,这是你必须要迈过的坎儿。
越菘蓝哭的撕心裂肺,忽然绊到了尸体,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身上脸上都沾满了别人的血。
男子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弯腰提起他的后领,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越菘蓝狠狠的瞪着他,哭着去踢他的腿,口中大骂道:“坏蛋,大坏蛋。”
小男孩的脚踢在腿上,并没有多少力道,男子连眉头都未皱一下,眉梢微挑,“这些人都是因为你才死的,杀死他们的人——是你。”
“你胡说。”越菘蓝圆乎乎的小身子起伏不定,小嘴鼓囔囔的:“这些人分明是你杀死的,你怎么能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男子勾了勾唇,俊秀的面容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惊艳,越菘蓝疑惑的看着他,“你长的……好像漂亮姐姐啊……。”
“因为你是阿图罗的儿子,生来注定杀戮。”
越菘蓝懵懂的摇头:“我不是,我是越菘蓝,阿图罗是谁,我不知道。”越菘蓝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这么些年,他的母亲把他保护的很好,没让他染指到那些血腥与黑暗,他天真又纯洁,浑然不知在他的世界之外,潜藏着多少危险,他的母亲只想他远离纷争,做一个平凡人,却没有教会他,如果脱离了母亲的保护,他该怎样生存下去,更遑论那些虎视眈眈的异母兄长,到时候等待他的下场,将会无比惨烈。
“不知道没关系,很快,你就知道了。”
越菘蓝看着那个长的很漂亮的男人微笑着牵起他的手,他想甩开的,但是对方力气那么大,根本没有给他挣扎的机会,就牵着他的手往里边走去。
这是他的家,他认得,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就是在这里度过的,他看着曾经美丽的家此刻变成了地狱,血尸横流,满目疮痍,心底很是难过。
这时一队人冲了进来,为首的男人满脸阴沉,手中的机枪朝准两人:“你这条漏网之鱼,竟然还敢回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给我去死吧。”说着扣动机枪扳手。
越菘蓝下意识缩了缩身子,男子微笑着站在原地,不见丝毫惊慌害怕,越菘蓝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慌乱的心忽然沉定了下来。
小南点了点头,想到公主看不见,调好房间温度,刚将灯关上,少女有些尖利的声音蓦然响起。
“别关灯。”
黑暗中,这尖利的有些凄惶的嗓音令小南心尖猛然发颤。
下一刻,灯光驱散了黑暗。
黑夜像一张大网,将她整个人网络在其中,她越挣扎,网收的越紧,渐渐的即将要剥夺她的呼吸。
黑夜是那样安静,在这令人窒息的安静中,她能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慌张、惊恐、不安……
她蜷缩在被子里,温暖亦抵挡不了透入骨髓的寒冷,夜、那般漫长、那般冰冷。
——
“大哥,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想这样的,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主人,主人没有杀了你已是对你最大的恩慈。”
北海群岛之中,坐落着一座天然的岛屿,这里荒凉幽静,鲜无人烟,除了一望无际的海洋只有深冷无垠的海风,连只海鸟都难以飞越这里。
而在这座岛上,却坐落着一座巨大的监狱,只要进了这座监狱的人,想要出来也只能等下辈子再说了。
监狱有最完善的安保系统,即使你能从这座监狱里逃出来,然面对一望无际的大海,没有行船,也只能葬身鱼腹罢了。
监狱也分上中下等,下等监狱比古代死囚监牢有过之而无不及,肮脏、阴冷、蛇鼠遍布,绝对超越人类恐惧的极限。
上等监狱却犹如五星级酒店的套房,干净整洁,现代化设施一应俱全,窗外还能欣赏到全方位的天然海景,每餐饭有专人从特殊通道送达,吃的也是很好,除了失去自由,简直就是来享受的。
然对有的人来说,这样漫长的禁锢,失去自由的人生,才是生不如死。
男子躺在大床上,身下是柔软的棉被,男子双眼望着天花板,四肢僵硬,眼神一直望着天花板,指甲深深的抠着身下的棉被。
江蜜儿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大床上的男子,叹息道:“主人还是不舍得杀你的,但重新启用你已是不可能的了,大哥,如果你能悔悟,我会在主人面前替你求情,争取早日离开这里,否则,你的余生就只能在这里度过了……。”
男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江蜜儿看了他一眼,给他盖好身上的棉被,“也许这样才是对你最好的选择,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我走了。”
话落转身离去。
“照看好他,若出了什么事情,你十颗脑袋都不够赔的。”江蜜儿沉厉的声音透过紧闭的门缝传来。
紧接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声音逐渐消失。
房间里安静的针落可闻,窗外传来海浪的拍打声,淡金色的夕阳透过窗帘洒落在房间的地板上,在这种与世隔绝的静谧中,令人心头空茫。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手指轻轻动弹了一下,强撑着身子,缓缓直起身来。
强效麻醉剂,怕他无效,特意多打了几支,呵……还真看得起他。
这里就是北海监狱,een的秘密监狱,因为远离海域,根本就没人找得到这座岛的具体方位,用卫星云图为坐标轴,套入公式,得出的答案就是这座监狱的具体位置,因此如果想要找到这座监狱的具体位置,就必须先找到公式,也就是密码,密码只有een一个人知道,这个女人实在太狡诈了。
据他所知,这座岛上秘密关押着一些失踪了很久的政客,这些人成为了een野心路上的垫脚石,终此一生不见天日。
他必须要离开这里,een之所以把他关起来,那就证明她要朝云涯下手了,依een这些年来的手段,云涯会有怎样的下场可想而知。
但他心中还是留有一丝希望,云涯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再心狠手辣,也不会泯灭人性……
但他内心深处很清楚,那个女人,她是没有人性的……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里,每过七天就会有人来岛上派充物资,这就是机会,可是要怎样才能离开房间,他中了麻醉剂,全身虚软无力,连走路都困难,更别提在重重围困之中逃出。
望着窗外大海之上夕阳的余晖,想到那个女孩此刻会有多么的恐慌无助,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尖疼,浑身忽然迸发出一股力量,支撑着他,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难,依旧坚定无畏的走下去。
等我……
——
大船在大海之上独行,黑夜来临,海面倒映着一轮弯月,随嶙峋的波光起伏不定。
船舱内,男子立于窗前,修长单薄的背影日渐成长,正在成长为她记忆中伟岸英朗的模样。
赫连明月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眼神一瞬间变得肃穆,曾经的他,意气风发、指点天下,雄才伟略,满腹乾坤,是让她赫连家主甘愿忠心追随誓死效忠的君主,赫连家族之人最重承诺,即使隔着时空,她亦追随而来,誓死为君主效忠。
男子侧眸,侧颜在月光下显出玉白一般的光泽,比女子还要秀气精致的容颜令人感叹,褪去少年的青涩柔嫩,他正在一步步的走向成熟。
“派来接应的船已经到了,主人,我们该离开了。”
“是时候和她做一个告别了。”
男子双手背后,信步从容的走出船舱,走到尽头那扇门前,低声道:“夫人。”
管家打开门,不动声色的扫了对方一眼,微微退后一步,“夫人请你进去。”
云渺抬步走了进去。
女子肩上披着褐色的针织披帛,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坐在窗前的摇椅上,听到脚步声侧眸笑道:“要离开了吗?”
云渺静静的望着女子的背影:“多谢夫人连日来对我的帮助,日后如有机会,定当报答。”
男子磁性低沉的声音掷地有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轻轻回响。
女子含笑道:“只要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就好,罢了,我这里是留不住你的,走吧。”
云渺最后看了她一眼,“告辞。”
转身大步离去。
管家走到近前,捧着茶杯递到女子手上,恭敬的低声问道:“夫人,就这样放他走了吗?”
毕竟是夫人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就这样什么都没做就放人走了,夫人可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啊。
女子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声音在氤氲的茶雾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你以为这笔买卖我亏了吗?”
管家皱眉,难道不是吗?
女子摇头笑了笑:“究竟是亏还是不亏,等时间来证明。”
想到什么,转而问道:“尼奥呢?”
管家立刻回道:“尼奥大公在睡觉,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房间里,并不出门。”
女子勾唇:“学聪明了啊……。”
尼奥走出房间,见一年轻男子迎面走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男子年纪很轻,顶多不超过二十岁,容貌秀丽绝伦,乍一眼看去,仿若四月的杏花春雨,温润柔和的气息迎面扑来,令人感觉通体舒畅,只是那眉尖隐匿的锋利为他平添几分硬朗之气,多了几分如霜的锋冷。
只是,这容貌,有几分熟悉,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尼奥沉思的瞬间,男子从容的自他身旁走过,背脊挺的笔直,脚步从容不迫,身上无形之中散发而出的气势颇具压迫,令他下意识心神紧缩,仿佛国王巡视领土,举手投足间可见君临天下的霸气,忽然令他有一种伏地跪拜的冲动。
真t见鬼了!
“等等。”尼奥忽然开口。
男子停下脚步,扭头含笑望来,眉眼柔软如春风,令人见之心醉,“大公有何事?”
低沉的嗓音犹如华丽的大提琴音,流畅而优美,如同春泉溪水,脉脉流淌过心田。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此地?”尼奥目光暗含打量自此人全身扫过,此人行举从容,实难莫测,心中暗暗生了警惕。
男子笑如朗风,柔润如玉,“我是敏代夫人的客人,如果冲撞了大公,在此向您赔个不是。”
姿态谦卑恭顺。
原来是那个老女人的人,尼奥眼底骤然划过一抹不屑,那个老女人最爱养男宠,难道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新宠?姿色嘛、还算可以,就是这从容不迫的气质,隐隐流露而出的高贵,犹如出身名门的贵公子,哪里像是一个老女人的男宠?
不过这种男人嘛,最爱做这些表面功夫,因为那老女人就好这一口,看着跟个贵公子似的,实际上内里不知道有多肮脏,尼奥连一眼都不想再看,烦躁的摆摆手:“走吧。”
男子含笑点点头,转身信步离去,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
尼奥走了两步,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脑海里渐渐浮上少女绝艳的面容,和刚刚的男子面容逐渐重合、他惊奇的发现,两人的眉眼竟然有六七分相似的地方,尤其是那双眼睛的形状,简直是如出一辙。
世界上怎么会有长的这么像的人?
尼奥从来不相信巧合,他快步追了出去,甲板之上明月当空,男子的身影自甲板上一跃而下,月下霜色满惊华。
他大惊失色,以为他跳进了大海里,快步跑过去,却见一叶孤舟在海面上荡起涟漪,一瞬间飘出去十几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