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也没有这个资格去质疑这些村民,去否认去叱责他们的仇恨。
但无论如何,将这些仇恨无端的发泄在一个五六岁的兽人小女孩身上是虞小饕无法接受和认同的。
这更加坚定了虞小饕要带她离开的决心。
当他抱着小女孩走进中心广场的时候,跳跃着,舞蹈着,欢闹着,嬉戏着的人们像被定格了一般,整个广场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人们有些手足无措的面面相觑()着。
虽然只有短短半天,但村民们打心底里喜爱和感激这位无私教授他们烹饪方法的少年,这位远道而来的旅行者赢得了他应得的尊重。
但为什么他会和那个“灾祸”在一起,还表现的那么亲密?!
每当看到那对象征着卑鄙兽人族的兽耳,人们就会想起一年前的战争,想起那些他们不愿想起的回忆,想起十几公里外那个邪恶的国家中,那些杀害他们亲人的仇人。
“大家应该都认识她吧,你们口中的‘灾祸’。”
虞小饕在提到这个词语的时候,并没有用特别强烈的语气表达自己的不满,反而像揭穿谜底般,平静得令人难以反驳。
“因为你们对兽人的仇恨,这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被按上‘灾祸’的名号,住在残破肮脏的牲口棚里,过着茕(qiong)茕孑(jie)立,冷暖自知的生活。”
虞小饕轻柔地安抚着怀中正瑟瑟发抖的幼小身躯,这孩子被吓坏了,尖尖的耳朵紧紧贴着鬓角,脑袋深深的埋在少年的怀里。
眼下这种环境对于她来说显得既陌生又恐怖。
“我请大家扪心自问,这个孩子做错过什么吗?她伤害过在场的各位任何一个人吗?为什么她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生活,就因为她是兽人族吗?”
少年的话,确实令一些村民低下了头,但绝大多数人仍旧盯着他怀中的小女孩,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憎恶。
“战争带来仇恨,仇恨驱使你们折磨他人,可它更是在折磨你们自己。虽然我根本没有资格这样说,但我想大家在战争中失去的亲人们也一定不希望你们在那场战争结束一年之后仍然活在它的阴霾中。”
“哼!你这样说,难道是让我们大家忘记这场战争吗?!”
终于有村民忍不住了,在人群中高声质问道。
虞小饕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