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自家姥爷说完,裴天总算明白了。
“姥爷,那君深来这里干啥呢,难不成是祭拜他的亲人。”
“怎么可能,真要是他的亲人,还能有坟在吗,恨他的人可是不少。”文越白了眼自家外孙说道。
“这样啊,那是谁呢。”
文越看着裴天说道:“帝都的唐氏灭门案,你可还记得……。”
裴天闻言连忙说道:“这个,这个我当然记得了。我来帝都的时候,京城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说是蒋尚书家的人给灭口的,原为正是因为那场盛世豪赌……”
“没错,而这个参与赌的人,一边是蒋尚书家的孙女,而一边却是君深的未婚妻。”这场赌,也是蒋家的人挑衅在先,要不是他们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姥爷,说道这唐氏的人,还真是可怜,就这样成了他们争斗下的牺牲品,难怪他们现在要来祭拜……”
“你这小子,倒是会说。可这也怨不得他们,是蒋氏的人太狠了,他们也始料未及。”文越看着裴天说道。对外都说唐家的人被全部灭门了,可他却知道,唐家还有人活着。
不过这事,他就没有对裴天提起了。
裴天,也是才来这没多久,对于之前的事,自然是不知道的。
“姥爷,你是不是很崇拜君深呢,可你刚刚都没啥反应的。”
文越闻言没好气的看着裴天说道:“要什么反应,我都一大把年纪了,难不成还冲上去抱他,我又不是小姑娘。”
“他这样的人,小姑娘怕是也不敢扑。”
“你这小子,你可别忘了,人家都有未婚妻了。再看看你,未婚妻都没有。”文越白了眼裴天说道。
“姥爷,你这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呢。要是在打仗,我就去参加炎甲军。”
“人家,还不定要你呢,你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
“……。”他肯定不是亲生的。
文越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女儿就这么一个儿子,要不是难管,也不会来他这。
他怎忍心,他上战场呢。
这边,安好他们坐着马车回了帝都后,并没有立马回皇城,而是在帝都四处逛了逛,买了些东西才回家的。
他们回容安王府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安好看着唐天麒这样,心里越发的堵得慌,走上前蹲在唐天麒身边看着他说道:“天麒,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他再这样下去,她真怕他抑郁。
听到安好这么说,唐天麒抬眸看着她说道:“长姐,我想我爹,娘,我想他们……。”
唐天麒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模样委屈不已,安好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要不是她,他的家人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看着他这样,她真想把他揽进怀,可君深在一边看着的,她终究没有将他揽进怀。
拿出帕子,安好给唐天麒擦拭了下泪。
看着他这样,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你爹娘他们在天之灵,定然也希望看着你高高兴兴的,天麒,人要往前看,抓着过去,痛苦就会永远伴随着你,你不能这样下去知道吗。你还有我们呢,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对,天麒,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也是你的家人……”安心,安然蹲下身子看着唐天麒说道。
苏玉娘再也忍不住了,将小葡萄递给安大海,上前将唐天麒揽进了怀里。
“孩子,你还有我们呢,以后我就是你的娘……”
唐天麒听着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安心和安然也抱着苏玉娘哭了起来,安好看着眼睛涨得难受,泪水也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看安好这样,君深真想上前,将她揽进怀里。一边的青木他们看着,心里也难受得紧。
只能在墓地待一个时辰,安好他们就在墓地里待了一个时辰。
毕竟唐天麒难得来一次,安好也不忍剥夺他和家人,相处的时间,既然能待一个时辰,就待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唐天麒就哭了有半个时辰。
后面的半个时辰,他渐渐的止住了哭声,不过还有一直在抽泣。哽咽的对着墓碑,絮絮叨叨的说着,他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
从他认安大海他们做义父义母,一直说到安月村。
墓地里,也是有守墓人的,守墓人是两个老人,一男一女,一看也是练家子,年龄在六十左右。
看安好他们到了一个时辰,还在这边站着,他们就过来了。
要是请了走,还不走,他们就不会客气了。
他们还没走过来,安好就拉着唐天麒起身了,看了看他,又给他擦拭了下泪。
“天麒,我们走吧,以后再来看你爹娘他们,好吗。”
“嗯。”
看他们离开,两个守墓人,叹了口气,就走了回去。